一切你认为对的事情,无论生死,你我总在一起。”
    元祁回到皇宫后,胸膛处一直闷闷作痛,找来太医查问,终是查不出半点缘由。脑中始终浮现出沈执卑躬屈膝的样子。
    一直到深夜,这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他之前也没少见到沈执受伤,即便是略微有些不忍,可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处置沈执就跟处置阿猫阿狗没太大分别,轻飘飘地吩咐下去,哪管沈执死活。
    可不知为何,今日见谢陵那般袒护着沈执,突然之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思来想去终不得解,索性便招来夏司询问道“阿则可有传递什么消息来”
    夏司摇头“不曾。”
    元祁想了想,又道“朕总听人说,谢陵对阿则尚可,今日一见,难免让人多心。谢陵此人极聪明,越是在外袒护阿则,越说明他看重那层血缘关系。今日在朕面前如此那般,何尝不是做戏给朕看,若哪日阿则行迹暴露,定难逃一死。”
    夏司一惊,可又不敢多言,忙将头低了下去。
    “既然谢陵这么在意阿则,应该不会介意阿则再捅他一刀。传信过去,告诉阿则无论如何也要博取谢陵的信任,不管他用什么方法。”
    沈执接到信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谢陵极其自律,每日鸡还没打鸣呢,他就已经起身了,又是个勤勉的人,将老百姓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就比如说上回西州雪灾的事,谢陵能不计前嫌替元瑾出主意,足以证明其心胸宽广,此次又解决了两省总督薛迁的受贿案件,在朝中一时风光无两。
    当然,这本就是谢陵该得的。
    沈执右手受伤,一时半会儿倒是拿不起笔来,他的十根手指,天生就比寻常人灵巧,左手虽然不能同右手一般临摹别人的字迹,但也能写上一手不错的行书。
    他想了很久,随意应付搪塞了几句,便将信传了出去。之后用了早饭,又回到红莲香榭读书了。
    难能可贵地勤勉了一次,不仅让管家,阿兮他们都目瞪口呆,就连谢陵也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甚至反复跟管家确认。
    谢陵一进门,随手将官帽搭在屏风上,一边挽起宽袖,一边笑道“真是难得啊,以前从未见你这般认真苦读过。难不成是撞邪了今日怎么这般乖觉”
    “我每天都很乖觉,只是哥哥不喜欢我,所以才处处觉得我不好。”
    沈执轻轻哼了一声,右手扶着桌沿,左手攥笔,在书上勾了几个圈,旁边已经写满了蝇头小字。
    谢陵见了,惊奇道“你竟会写左手字”
    “嗯,我双手天生灵敏,随便试试我就会了。”沈执有些洋洋得意,很喜欢在谢陵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笑眯眯道“你看,我也不是全然无用,我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我这双手不仅可以写文章,也能舞刀弄剑”
    “你此前倒从未说过,害我一直替你担心,生怕你因为手伤而错过了今年春闱。”
    沈执猛然想起,自己从未在谢陵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天赋异禀,当即有些悻悻然地站起身来。
    “别紧张,我说过不翻旧账,就是不会翻旧账。此前的事情,我不想深究了。”谢陵倒是很好说话,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双手交叠在一处儿,稍微松了松筋骨,笑道“春闱会试一般都是由礼部主持的,考试的地方你也都知道。今年有些许变动,礼部尚书和翰林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傅当副考官,时间不变,二月初九,十二,还有十五,这阵子我不在府上,你好好考,别让我失望。”
    “哎”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谢陵,抿了抿唇。
    “今年皇上命我为主审,为了避嫌,所以我不会在府中。”谢陵见屋里摆了博古架,最上层的青花瓷里插着几枝鲜艳欲滴的桃花,料想一定是沈执爬树折的,唇边立马荡漾起三月柔波,轻声道“我就不同你说什么大道理了,你也不小了,什么道理你都懂的。功名利禄这种东西,不仅你不喜,我也不喜,但为了让你尽早脱离奴籍,你必须要走这条路。”
    沈执点头,顺着谢陵的目光望着桃花,忽想起书里有句诗叫做“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总觉得谢陵比桃花更惹人注目。
    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来,口舌开始干了,勉强笑道“我知道哥哥都是为了我好。我虽然脑子不够聪明,但也不是那等寡廉鲜耻之辈,歪门邪道之事,我也厌恶。”
    谢陵点了点头,起身缓步走来,盯着沈执的唇笑道“你是不是口渴了哥哥替你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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