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太震惊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感到相当的平静, 内心一片空白的那种平静。
    这样的体验对我来说,反而有点新鲜。
    “被抓进黑手党事务所的那天下午,我被蒙着眼睛带进了一间牢房,宏君就被拷在那里”
    铃木小姐低着头,似乎不敢看我, 她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攥成拳头,声音颤抖着向我回忆着那天被抓进十六层红叶大姐名下拷问小组专用的办公区域。
    “那些黑手党们抽了我的血拿去测验,发现我怀孕了才暂时没有动刑。这时候我就听见了警报声, 他们匆匆地锁上门就离开了, 我听见里面有人在嚷嚷着二级警戒什么的”
    “再然后,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自称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铃木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场景, 脸上几乎一丝血色都没有,她的手甚至还在颤抖不停我只好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面对我递过去的茶杯, 铃木小姐的手指紧张地蜷缩了一下, 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接了过去。
    然而她并没有喝茶,此时她望着着我的眼神里明确地充满了畏惧以及一丝微妙的好奇。
    “他亲自来对我说, 希望我可以帮助他们留下像小京这样这样实力强大的异能者”
    “您也明白的吧”
    “高井先生和您二人,现在能够这样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都是托了现在已经被我的部下俘虏了的那孩子的福。他那破坏性强大的异能力,在此时情况严峻的战略布局上,非常合适现在处于战争中的港口黑手党。”
    “假设您还想和高井先生两个人平安地离开横滨的话,就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那位大人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时隔两年多,我发现铃木小姐居然还能完整地、一字不落地重复那段话。
    除了语调稍微略微颤抖以外, 几乎和老父亲本人站在我面前说话没有区别。
    “在咖啡店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位大人对我的指示。”她情绪非常低落,眼眶泛红,难过内疚而又不安地看着我,“小京,对不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
    该怎么说呢
    老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完全不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他本来就超级小心眼的。
    再者,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铃木小姐随口的几句话甚至要比巧舌如簧的太宰出马还要管用。
    如果不趁此机会好好利用对方,才不符合首领他一贯选择最优解的做法吧。
    不过,从另外的角度来看,整件事的利益既得者应该也有我的一份。
    “组织里的大家很照顾我,首领也很重视我。”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铃木小姐与其为了区区几句话感到自责,不如说应该为间接性地帮我找到了容身之地,而高兴才对。”
    毕竟,我得到的可是一个家。
    然而也仅仅是付出了“被踩两下头”和“干掉一个组织”的代价而已,哪怕现在再加上一点“被欺骗”,我也觉得自己简直赚翻了。
    “小京”
    铃木小姐似乎是正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低声地哭了起来,“真的很抱歉我,我原本想要好好照顾你来着”
    “真的没关系啦,毕竟铃木小姐当时的确也有很好地照顾我,”
    我回忆起当初被铃木小姐半收养的一个月,仔细想来都是些温馨又好笑的小气泡
    比如她煮着煮着饭忽然发现,自己把我的食材和喵太郎的食材搞错了调料品,最后只好把三个人的份都调换了一下。
    比如她死活不放手地按着我换药还、还有洗澡咳。
    “不过,要说一点也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但这些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算是我多少也该有所成长。”
    被垂涎的感觉;
    被敌人的余党憎恨的感觉;
    被渴望保护的同伴轻蔑的感觉;
    被亲近的人们背叛的感觉。
    陌生而苦涩,的确是如同结合了人之生命的苦难,是地上生灵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罪孽,是神明都要哭泣并且为之哀叹的悲剧。
    但是
    摩天轮很漂亮,横滨也很漂亮。
    被太宰懒洋洋的声音指挥着攻陷敌对组织的据点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似乎无所畏惧。
    被一脸不耐烦的中也先生挡在身后保护起来的时候,哪怕对面的敌人是那位大人也没关系。
    被首领摸摸头也很开心,被大姐捏着耳朵没收游戏机也很开心,哪怕是看着织田作家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跳进我永远无法触碰的v里,也很开心。
    这一切的苦难和美好,都是当初的你为我带来的。
    从那个满目苍白的房间里;
    从只能被甜到舌头发麻的棉花糖里;
    从那位大人下达的,只知道永无止境地使用着v夺去所有生命的命令里。
    明明比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还要常见,柔弱到甚至无法阻挡他人恶意的你。
    却凭着一时的善念,拯救了这样的我。
    最重要的是
    我托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甚至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而有些打嗝的铃木小姐。
    “芒果真的很好吃。”
    能够和满满一整盒的“神赐潘多拉”相抗衡,所以说芒果希望这东西不愧是世界上最棒第二棒的东西。
    哪怕只有一点零碎的残余,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味。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向你保证。”
    我朝她笑了笑,“你可以放心地回到日常中去,以后港口黑手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和女儿的生活。”
    “至于”
    糟,男友先生姓什么来着
    为了保持住自己靠谱的形象,这里还是直接忽略过去比较好。
    于是我只好故作深沉地沉吟片刻,“那位先生的事情很令人遗憾,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和港口黑手党毫无干系。”
    就算的确是首领出手,在我这里也只能是“毫无干系”。
    不过,即使去除掉我对老父亲的全部信赖,单单以纯理智的角度去分析,也能明白这件事不是他的手笔。
    高濑会之流都已经是昨日黄花,所属情报员的身价甚至比横滨某干所里值班的市警还低。
    再说自从龙头战争之后,首领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和难缠的“白昼”们互相扯皮。其中哪怕是一件小事谈不拢,港口黑手党就很有可能会成为猎犬的下一个目标。
    挑在这种时机策划“抽出人手来解决内部成员的私事,外加再白白给对面送一个把柄”这种谋略,绝对不符合森鸥外那个男人永远在追求着理智与逻辑的作风。
    是的,我终于在心里直呼了一次港黑首领的大名。
    亏我当初还傻乎乎地以为,那个好心又身份可疑的森医生,说不定是真的想帮我寻找走向未来的道路
    原来都是套路
    不愧是太宰的老师
    心一样的脏
    我狠狠地咬着嘴里的寿司,将之幻想成当初那个被两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的我自己。
    并且决定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把爱丽丝的小裙子全部偷走,让这个变态幼女控尝尝空对着可爱的人型暖暖却无装可换的滋味
    港黑里难道还有哪条规则写着只允许首领小心眼儿记仇不成吗‵′︵┻━┻
    最后的最后,铃木小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那样,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
    临走前,她告诉我说这个月会和房东退房,然后和女儿一起离开东京,去南边气候温暖一些的城市居住。
    但是没再像上次我们分别那样,留下电话和地址给我。
    我非常平静地向她道别,然后转头就给部下发了个邮件从现在开始,给刚刚和我见面的那位夫人安排追踪,再加上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监控报告,如果中途她离开东京的话就取消。
    不管铃木小姐是否暗藏祸心,目前她都是对港口黑手党表现出了隐藏的敌意的人。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我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相信我的话,甚至包括刚才那一段充满内疚的自白都值得怀疑。
    毕竟
    “你们聊得怎么样”
    纪田端着两碟寿司走了过来他这不是根本就没拿那些自称很喜欢的贵价食材吗
    所以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我和铃木小姐留出空间
    真体贴。
    我再次拿过菜单翻看起来。
    “聊了聊她家的喵太郎什么的,我以前受她关照的时候,就经常会被炫耀猫咪的照片。”
    “那只白色的猫咪吗这倒是,高、铃木小姐她平时见面时的话题,除了小唯就是那只肥喵,每次去拿便当都要听她念叨好几句停停停别再点了,这么多我们吃不了的。”
    那么喜欢猫咪的她,一句话都没提起过自己的宠物。
    就像她尽量避免在我面前提起自己女儿的名字一样,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保护行为。
    大概是又被首领那样奇奇怪怪的人骗了吧。
    但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铃木小姐不需要为我的心情负责。
    同样,我能做的事,也只是保护着她离开这座已经隐约飘出些硝烟气息的东京市而已。
    “不说这些了,纪田君。”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简洁明了的ok,再想到马上就要接近目标之一,原本沉郁的心情也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纪田君的话,应该知道折原临也这个人吧”
    “你是说折原折原临也吗”
    纪田那宛如午日阳光般开朗的表情,仿佛霎那间便冷淡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他的黯淡的茶色双眼中隐约带了点恐惧和焦虑。
    “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纪田现在的精神状态,隐约让我想起了当初被太宰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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