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这件事,少主说的在理先观察一段路,实在不行就算了,放弃这个计划丢掉一尾跑路吧,丢人不要紧,战场上还讲究什么阴谋失败的道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同样看出来这貌似完美的计划下暗藏着的巨大风险,与此同时,也感慨君麻吕的敏锐。

    回忆信中冬萤表达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愁苦,辉夜宗信目光逐渐复杂,兄妹俩因由君麻吕的离开而生发的矛盾、通过信笺传递在了他心中。

    他看着灯光下的飞虫,许久后才放下钢笔地扶头叹气。

    “也难怪会如此,毕竟东临现在还一无所知那个时候,他根本没呆在族里,而是跟着我,一起去木叶了。”

    “他还不知道,族中那一位的存在呢。”

    “你难道不明白么”药师兜在发火。

    潮湿的丛林中,他圆眼镜的金属边沿落着朦胧的光晕,额前分开两拨的白色碎发搭在其上,底下也被同样淡扫出浅色的光泽亮边。

    他发火时从不板着脸,而且还笑着,在君麻吕表达出没有打算回去的想法后,他就变得不高兴起来了。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他的么好吧,这只是顺带而已,他辛辛苦苦躲着木叶的忍者、砂隐的忍者,甚至汤隐都躲,这样千辛万苦地跑过来找他,根本不是没事找事,而都是为了劝他回去的

    “你要知道,辉夜并非良善之辈”

    “不是因为辉夜。”

    君麻吕冷冷打断他的话。

    银发少年的固执与冷感全都表现在这句陡然提高的话语里,于是整个空间都出现了一秒的凝滞。

    突然的爆发从内击碎了他仿若永远游离在外的外壳,君麻吕捏着花与卡牌的手在变痛,他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也注意到了药师兜一瞬阴郁的脸。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又不耐烦地对药师兜说话,从前多多少少都带着刻意,可这一次不一样,是真正、又毫不掩饰的厌烦的口吻。

    实际上,他只对止水这样说过话。

    然而对方口中提及的东西实实在在戳痛了君麻吕的神经,他感到身体很冷又很热,心中烦恼又矛盾,索性将卡牌连同花一起推回到药师兜手中,又越过后者,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地径直走了。

    他好像这时才从美好的幻术走出来,花束与白鹿先生已经完全离他远去了,身体上的伤痛与心灵的空虚又重新依附上他的躯壳,他终于又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药师兜跟过来,他的步伐那么快,很快就从缀在他背后变成了走在他面前,相差半步地与他并排着走。

    “你真叫我觉得毛骨悚然。”

    “哪一方面”他不谈回去的事,也不谈辉夜的事,沉默地走了许久,君麻吕还是应答了他。

    “哪一方面都是,脸也好,心也好,身体也好。”

    斑驳的林影就好像蝙蝠一样飞速从他们发顶掠过。

    “你是因为刚才的事,在反击我”君麻吕停下来,他反问时的语调也很淡薄。

    面前是一片浅滩,有一丛没一丛的零碎地生长着还很青绿的芒草。

    “并没有,我在夸你,你信么”药师兜也跟着停下来。

    “哦”足尖向后踩抵住鞋跟,一抬脚地将鞋脱下来,君麻吕重复这样的动作,他将两只系带忍鞋提在手中,卷起裤腿,迈入到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向前走了。

    他觉得鞋底有水走起来不舒服,药师兜却不讲究这个,就着鞋就走了进去,“你知道我在杀他前看到了什么吗”

    君麻吕意识到他是在说谁,他微微沉默,不太想谈论这个事情。

    “我居然看到他在摘花,”药师兜说道,以一种很奇异的语气,水纹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而往后侧两边扩大,浅滩中静悄悄的,油蝉也好像睡着了。

    他突然望了过来,在月色下凝望着君麻吕,目光幽幽如星烛,“他居然在为你到处找花你知道吗”

    “真的很难以置信,将找来的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敌忍手中,他明明可以杀掉你的”

    “可他一直陪着你,从夜晚到白天,又到夜晚。”

    「嗯,」鹿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你喜欢这个花」

    「我喜欢这里所有的东西,」君麻吕就笑了笑,「谢谢你,能来到这里我很高兴。」

    鹿的心中没由来地有些不安,他看到这个笑容,感到心脏被击中一般瑟缩成一团,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一种人,你见了他第一眼,便情不自禁想要低下头;他笑一笑,就脚软得再走不动路。

    “你将他完全驯服了。”到了后来,药师兜就牵着他往前走。

    他们走到对岸,前面的林中飘出一线暖黄的光,当他们继续往前走,坐在篝火前的人便慢慢显出身形来。

    漆黑长发,金色眼眸。

    君麻吕站定在原地,光着脚,一步也迈不出去了,他听见药师兜的声音再次在身边响起来,又像一条小蛇一样爬入耳中。

    “就像你驯服大蛇丸大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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