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里之前的事,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他曾经与别的雌奴交谈,却因提了一句自己曾经的经历而被罚跪了半天的钉板。
一双腿差点废掉。
他这才明白他不被允许回忆这些。
惩罚与疼痛,折磨与耻辱,如两把尖刀,一把割在他的肉体上,一把割在他的灵魂上。
将他脊背上的所有骄傲与反骨磨了个干净。
只留下平静。
他们说,这样训练出来的雌奴才不会伤人,才足够乖巧,能讨得主人的喜爱。
“咔嚓”
是门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光从门口钻了进来。
417低着头,对自己日后的命运丝毫不关心。
一双棕色皮靴印入他的眼帘。
417瞬间明白了来者是谁,毕竟,他被送出去的七日中,看的最多的便是这双皮靴了。
他不被允许抬头。
他知道,杜寻江只是想看昔日死对头被他狠狠地踩在脚下任他打骂罢了。
杜寻江取下锁链的另一头,拽着417出了惩罚室,黑色的锁链在417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杜寻江将链条重重地甩在了417身上,刚好碰到了还未好透的伤口,伤口裂开,417闷哼一声,蜷缩在了地上。
训练所的管理员恭敬地问“阁下,就是他吗”
杜寻江“嗯。”
管理员“好的,请阁下放心,我一定会遵循您的指示,完美完成任务的。”
杜寻江点头。
管理员“那我送阁下出去吧,您这边请。不要让那些卑贱的雌奴污了您的眼睛。”
“不用了,我的亚雌已经在门口接我了。你只要好好关照一下那个雌奴就行了。”杜寻江刻意将好好关照四个字咬的很重。
“好的阁下,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他的。”
辉煌的建筑,盛大的舞会,水晶灯从殿顶上垂下,宛若一朵盛放于末世的华美之花,墙上挂着一幅幅油画,唐无恙虽欣赏不来,但却不难从周围的人的议论声中,听出它们的昂贵。
他又取了块芝士蛋糕,放在盘子里,端着盘子来到角落,一个人默默地拿勺子挖着吃。
毕竟是杜家生日宴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二哥让他来的。
可不能亏本,浪费了他的口舌。
于是,衣着精致的雄虫少年,一头棕粉色小卷毛,低头安静地吃着蛋糕,成了舞会中又一幅美丽的油画。
旁人不难判断他的身份,毕竟能进入这舞会,且发色为粽粉色的雄虫,也只有唐家那一个了。
可惜,没什么人敢上前勾搭这小少爷,毕竟据说小少爷的脾气也不怎么好,而且唐家那两位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唐无恙一个人倒也乐得悠闲。
一副世俗皆与我无关,一心只有小蛋糕的模样。
“阁下,二少爷请您跟我过去一下。”一位身着女仆装的亚雌端着一杯饮料对他说,语气略微有些瑟缩。
“二哥叫我”
“对,这杯饮料是他特意叫虫给您做的,他还让我叮嘱您说,您还小,喝饮料就行了,别碰那些舞会上乱七八糟的酒。”
嗯,确实是唐可暄说得出来的话。
前世修仙活了几百岁的小朋友点了点头,任命地接下了饮料。
“请您跟我来。”
唐无恙嘬着饮料跟在那亚雌身后,决定等会儿见了唐可暄一定要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夺回自己的饮酒权。
“好热啊这边,空调怎么打得那么高。”唐无恙边走边抱怨道。
他随着亚雌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灯光昏沉,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唐无恙心中生起警惕。
“小弟,你来啦”
确实是二哥的声音。
等等,他的意识忽然恍了一下,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而身上的热度不停攀升,让人简直想扯下衣服来。
怎么可能。
他明明判断过是无毒的。
神志越发恍惚。
不妙。
黑色的灵力从唐无恙的手掌中涌出,化为尖刃,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鲜血顿时从破裂的血管中流出,滴落在精致的地毯,疼痛却保住了唐无恙的最后一丝清醒。
在亚雌将要离开房间的一瞬间,灵力炸开,化为无数小碎片将他包围。
房间墙壁上挂着的油画被溅上了血迹。
神志在顷刻间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