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扎进脑子里一般。
    耳边的声音被模糊了。
    “重犯417号先生说话可真是太客气了。我觉得还是罪奴比较符合他的身份。”
    “不愧是杜上将,用词果然精妙。罪奴这个词确实和他十分般配。”
    “罪奴417号。”
    罪奴417号。
    罪奴。
    神志被刺痛。
    记忆缓缓苏醒。
    贺山河一下子脱力,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板敲击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茫然与无助被洗去后,露出了深藏在底的绝望。
    蓝色的眸子里失了光亮,他目光死寂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高坐在审判席上的雌虫,宣告着正义。
    旁边身居高位的雄虫上将眼里满是蔑视,仿佛在看蝼蚁尘埃。
    “怎么倔强的小罪奴终于认罪了”
    他沉默不语。
    脊背被踹了一脚,贺山河整个虫扑倒在了地上,下意识护着腹部。
    脊背被迫弯曲。
    “还曾经的中将呢苏维尔城的亡灵每晚在你耳边哭嚎,你居然还有脸活着”
    杜寻江冷笑道。
    旁边押着贺山河的虫,一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用力捻了捻。
    贺山河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猛地一痛。
    指甲掐进手心,生长出青紫色的月牙。
    他几乎趴在了地上,他用尽全力将身子团成一团,护住腹部。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眸中写满了痛苦。
    “还敢给雄虫下药真以为就这样就能得到雄虫的宠爱真是委屈了唐家小少爷,为了自己的一时善心,还要强忍着厌恶和你呆在一起。”
    不是的。
    不是的。
    贺山河闭着眼,一言不发。
    他想伸手将耳朵捂起来,可双手被束缚,尖锐的话语要将他的脑袋割开。
    “怎么,不想承认来虫,给我条鞭子。”
    杜寻江起身接过鞭子就要朝贺山河走来,眼里满是快意。
    虫蛋受不住的。
    “是我下的药。”
    贺山河被迫开口。
    杜寻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步步地朝他逼近,手中的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脆响。
    “是奴下的药。是奴卑鄙无耻不顾雄虫阁下的安危,对雄虫阁下下了药。之后的一切也都是奴强迫他的。奴有罪,奴活该。”
    贺山河用尽力气大喊,他大口地喘着气,就如脱水的鱼。
    “你看看你的眼睛。蓝色真是恶心的颜色啊。”杜寻江得意嗤笑。
    “对,蓝色很恶心。”
    他语气麻木地重复道。
    大门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落在贺山河耳中,就如低沉的呜咽般,很是刺耳。
    门被打开了。
    贺山河朝那儿望去,如死水般沉寂的天蓝色眸子突然掀起巨浪,近乎要将他吞没。
    是小雄虫。
    贺山河看着唐无恙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就如踏在他的心上一般,每走一步都是生疼。
    他怎么来了。
    来干什么。
    他听到了多少。
    还会信我吗。
    会吗。
    不会。
    他怎么和身边的那个雌虫挨那么近。
    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不要在存着某些不实际的幻想了吗。
    对。
    是要彻底和自己断清关系。
    告诉自己他实际上根本就是被迫接自己回去的吗。
    对。
    贺山河的情绪近乎崩溃。
    忍不住拿最恶劣的念头揣度小雄虫的举动。
    叛徒才会祈求,奴隶才会哭叫着失态。
    他可是中将啊。
    他可是中将啊。
    他是叛徒。
    他是罪奴。
    贺山河颤着声音,他伏低了脊背。
    天蓝色的眸子宛如失去光泽的玻璃珠。
    “带我走。”
    “求求你了,带我走好不好。”
    “我不要在这里。”
    “我不想死。”
    “救救我,别把我扔掉,我很乖的,真的。我再也弄伤我自己了,再也不偷偷吃药了。”
    “就当捡一个垃圾回家,好不好。”
    唐无恙朝贺山河走去。
    嘴角勾起,头上的小卷毛随着步伐而一晃一晃,深红色的眼睛满是笑。
    脚步却迈得极重。
    灵力涌出手心,在暗处化作尖锐的刀。
    唐无恙也不做掩饰,他直接将尖刃我在手上,朝杜寻江的方向晃了晃。
    押着贺山河的虫猖狂道“阁下不用向杜上将示意的,我相信上将非常愿意看着您亲手刺穿这罪奴的心脏。”
    贺山河闭上眼,他放弃耗费无用的力气支撑身子,呼吸声恍若破烂的抽风机。
    却不料,温热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庞上。
    看押者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唐无恙拔出刀,笑着看鲜血涌出对方的胸口。
    看押者轰然倒地。
    唐无恙缓缓扭头,将带着血的刀锋朝杜寻江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就如逃出地狱的恶魔。
    “是吗,杜上将”
    作者有话要说别打了别打了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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