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男生宿舍乱是必然的,没有臭袜子臭鞋子乱扔已经是好的了。
张禹这一声大喊,宿舍几个人垂死病中惊坐起,穿衣服的穿衣服,叠被子的叠被子,藏东子藏东西,总之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这片混乱中,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傅司允以及班导。
“老师好,教官好。”
此时的宿舍已经干净了不少,至少地面没有杂物,只是被匆匆叠过的被子仍旧凌乱,唯独一张床铺十分干净整洁,被子叠成了整齐的豆腐块。
“你们这是狗窝吗狗窝都没你们乱,还有谁准你们没到睡觉时间就上床。”
傅司允眉头紧皱,指着那张整洁的床铺道“这是谁的床。”
“我的”,傅清时道。
班导瞥见了那本书,量子力学原理,书被翻得有些旧,不像是用来摆设的,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师总是偏爱喜欢学习的学生。
“表现的不错,傅清时”,班导笑呵呵地道。
“你教他们怎么叠豆腐块”,傅司允则直接命令。
“傅教官是想请我帮忙吗”
“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
傅清时耸肩,年轻人脾气太大可不是好事。
他起身,走到江涛床铺前,不过江涛马上给他使了个眼色,他那床铺里可是一堆臭袜子和脏衣服。
傅清时吃懂了他的眼神,干脆到自己床铺前,将被子重新扬开,“你们都过来。”
傅家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军人出身,他们几岁时就已经开始被教什么是军队标准。
傅清时将技巧示范给他们看。
周宿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兄弟你真行。”
傅司允眉头紧皱,看不惯傅清时这副不疾不徐地模样,心底有气,将他们全寝室,从集体卫生到个人习惯痛骂了一遍,才黑着脸去了下一个寝室。
“这个教官也太气人了,操。”周宿对着门作势连踹几脚。
“要我说,他下次再来,咱们拿床被子罩他头上,然后狠狠揍他一顿。”
“卧槽,敢骂老子是狗窝,他才是真狗。”
“老傅,他那么针对你,你都不气的吗”向禹问道。
“都是小事,没必要。”
“还是老傅思想觉悟高。”
“这个逼装的好,有高人风范”,周宿竖了个大拇指。
傅清时就一个字,“滚。”
教官宿舍,傅司允刚刚查完男生宿舍回来。
“允哥,回来了”,宿舍里有人招呼了他一声。
“允哥,你们班那个傅清时,你是不是看他不怎么顺眼。”
“这种小白脸,我也看不顺眼”,另一五大三粗的西北大汉撇了撇嘴,不屑道。
傅司允脱掉迷彩外套,甩了出去,横了他一眼,“说谁小白脸呢”
汉子双手接住飞来外套,又给他甩了回去。
“怎么,我说错了”
“罗宏宇,你踏马找捶是吗”傅司允眉眼间戾气横生。
“傅司允,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有本事出去打,是男人你就别怂。”
罗宏宇是他们中间的老兵油子,当兵五年,如今还是上尉军衔。
不比军校一出校门,就是上尉衔,傅司允因为毕业前立过一次军功,所以比同期同学军衔都要高一级。
罗宏宇这种老兵油子,不怎么看得上从军校里出来的这些少爷兵,所以经常和傅司允发生矛盾。
“一个宿舍的,有什么闹的,大家都各退一步。”
“瘦猴子,关你屁事,要你多话。”罗宏宇骂了一声。
“是不关我事,总指挥就在外面,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出去打。”
傅司允冷哼一声,翻身躺在床上。
傅清时似乎变化很大,以前自己欺负他,都是敢怒不敢言,窝囊得不行。
这也是他最瞧不起他的地方,明明心底恨他恨得牙痒,却连反抗和报复的勇气都没有,受欺负了只会找长辈哭。
现在自己欺负他,他倒也没怎么反抗,但是却没有了以往面对自己时的畏惧和愤怒。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揍他。
军训进行一周后,学校都要组建仪仗队和整训队,参加军训结束后的大军演。
整训队代表学校参加几大综合实战项目,往年的内容是负重长途奔袭,射击和格斗。
而仪仗队则是为军演开幕式添彩的。
这是由燕京几大学校为了培养学生竞技精神,锻炼学生素质联合发起的。
大学生联合军演已经举办了五届,今年又多加了几个学校进来,所以学校尤其重视,早早就开始进行人员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