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慈回来了,谢妈妈便唤了她两声。

    谢正忠顺手将手机拿到粟慈面前,让她们能更清楚的对话。

    粟慈看着手机屏幕里头的谢母,礼貌颔首“阿姨。”

    谢母“粟慈啊,我不在则呈身边,你要多看着他监督他把腿练好恢复好。”

    粟慈应声“嗯。”

    谢则呈的母亲是个老实人,虽然读过几年书,但因为长年都窝在工厂里,极少外出,所以成了井底之蛙,常常没有主见,家里内外大小事都只听谢正忠的。

    说明白些就是,谢正忠是她的天,他说她是怎样的,那么她就是这样的。

    谢母又说“现在把则呈的腿看好最重要,其他事都是小事,都放一边不要弄,你赚钱也不急这时候,等则呈好了,将来有大把的钱赚。”

    一模一样的话,听得粟慈这会儿有点烦。

    她向来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止父母对她严格,她对自己也照样严格。要做的,想做的所有事,只要她有能力,她就会做到,并且有始有终。

    她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想法和志向,这是任何人哪怕谢则呈甚至连她父母都不能改变和动摇的。

    事到如今,她突然觉得需要和他们解释清楚,让他们明白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张了张口,粟慈还没来得及出声,面前的手机被谢正忠收了回去,他对着话筒,面无表情“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她又听不进去。”

    很平淡的语气,看着是在对谢母说,但那话里表现出来的却是对粟慈明显的埋怨和不满。

    好一个指桑骂槐。

    粟慈没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气笑了。

    很短促的一声冷笑,不大不小,连谢则呈都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了过来。

    谢正忠脸色很难看,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没错,甚至认为粟慈十分不尊重他。

    粟慈绷着脸不想再多话,干脆拿电脑码字。

    你不让我做得事,我就偏要在你面前做。

    气氛降到冰点,总是沉默不语的谢则呈这时倒难得的开口了,对着粟慈解释道“我爸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你专心照顾我。”

    粟慈冷冷应“知道。”

    她生气了,谢则呈能感觉的出来。他无声地看了眼谢正忠,面上挂着不耐和责怪。

    后者面不改色,甚至嫌恶的掀了个白眼,以此表示他的愤怒。

    僵持不下,谢则呈干脆懒得理,垂头继续玩手机。

    喻潇今天生理期,身体不太舒服,担心坐地铁没位置,傍晚的时候给喻朗发了消息让他晚自习下课来接她放学。

    夜里九点二十九分,喻朗的帕拉梅拉停在学校大门对面五十米外的临时停车位上。

    按了手刹,校里头的下课铃声刚好打起。喻朗打开车窗,看着缓缓滑开的电子大门,垂头拿手机给喻潇发了条微信。

    喻在学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

    那头应该下课了,回得很快我马上出来

    五分钟后,穿着蓝白校服背着书包的喻潇从学校里小跑着出来,脑袋上的马尾因着奔跑时的动作一甩一甩的,格外跳脱。

    等她拉开车门坐上来时,喻朗才发现她手里还抱着本书。

    车门被关上,喻朗见她精神饱满的样子,哼了声笑“肚子不疼了”

    喻潇把手里的书放腿上,伸手拉安全带“现在不那么疼了,下午冲了红糖水喝。”

    喻朗笑笑,挂档上路了。

    十五分钟的车程,到御江府还没十点。

    在地下车库泊好车,喻朗熄火下车,问喻潇“饿吗要不要吃宵夜”

    喻潇关上车门,一手整好书包肩带,一手抱着书,应“可以,我要吃小馄饨,家里有吗”

    喻朗锁车,把钥匙揣兜里“有。”

    往前走了几步,喻潇才瞧见自己的鞋带不知何时开了。她瞥一眼手里的书,下一秒把它递到喻朗手前“哥,你帮我拿一下,我系个鞋带。”

    喻朗顺手接过来,顺带扫了眼书名。

    我从光里来

    他目光一顿,颇觉得熟悉的去寻作者名。

    光线昏暗的地下车库,那个署名再一次落入他的眼帘。

    西米粥。

    系好鞋带,喻潇直起身子,正要把书讨回来,就见喻朗盯着她那本书在发呆。

    “你也看言情小说啊哥”喻潇讶然。

    喻朗闻声,抬眸瞅她一眼,一时没回过神。

    喻潇以为他默认了,立马宝贝似的把书夺回来抱在怀里“这本不能借你哦,这本是我同学刚刚送我的生日礼物,西米粥亲笔签名的,你要看的话我可以借你其他的。”

    喻朗晃神,眉峰微微动,迈步继续走,语气淡漠“快高考了,学习为重,情爱小说少看。”

    喻潇小跑追上去,辩驳“这又不是单纯的情爱小说,西西的书都很贴近现实生活,一点儿都不小白。”

    喻朗笑了,忽然问“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喻潇激动的一蹦三尺高,扬声“要吃一顿自助餐,还要一套漂亮衣服”

    喻朗抬手一拍她脑袋,眼里满是宠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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