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清楚地记得蓝忘机的脸,自始自终都不敢抬头。

    江澄手下门生闻言,动作利索,一剑接一剑结果了那些年轻的生命。而轮到那名修士时,他甚至没有哼一声,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眼睛睁得很大,而瞳孔却终于在自己身死后才敢盯向蓝忘机。蓝忘机却不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若要问他是否记恨温家,他做梦都想手刃温旭温晁,可当曾经羞辱过自己的温家人睁着双眼死在他面前时,他却毫无快感,心无波澜甚至有些迷茫。

    蓝忘机抬头看向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却寻找不到太阳的踪迹,阴霾之下,校场树叶横飞,时而被横陈的尸体拦住,晃动挣扎一阵才打着旋越过。

    蓝忘机跨过这些尸体,随着江澄进入了放剑的屋子。这是一间普通的堆放杂物的屋子,修仙人士所珍视的仙剑便是这样被随意得丢在这样一个地方,可见在温家人眼中,百家均是下贱之民,只配在这肮脏昏暗的角落默不作声。

    太久没人打扫,进屋便是一阵裹挟着霉味的灰尘扑鼻。屋内有些阴暗,一盏小小的窗户透出唯一的光亮,灰尘便在这窗户射来的光束中毫无章法的翻飞,跃出光束外的黑暗中不见踪影。

    墙边靠着几个宽大的木架,木架上堆着厚厚的书册,不用细看,只看厚度和书皮颜色,蓝忘机便知那是曾经被逼无奈而背得滚瓜烂熟的温门菁华录。说来也是讽刺,他们这些非温门子弟对其倒背如流,而温晁作为直系弟子却知之甚少,魏无羡在屠戮玄武洞用菁华录中的语句狠狠揶揄了温晁一番,而那温晁却不识自家老宗主说的话,愚蠢地把自家创派人温卯骂了个猪狗不如。魏无羡对于这一点颇为得意,二人困在洞底时,他不止一次地自夸聪明绝顶,懂得物尽其用,说听温晁骂自己祖宗比他亲自来骂爽多了。

    那边江澄已叫人搬开了摞在一起的木箱,打开第一个箱子便看到了蓝忘机的壁尘。他将其拿起,回头道“蓝二公子,你的剑。”

    蓝忘机点头致谢,伸手接过。那冰凉的剑柄甚是熟悉,不知是否是错觉,当再次被蓝忘机握在手中时,整个剑身似乎比刚才还要锃亮,好像这把剑对于回到主人手上甚为满意而露齿微笑一般。

    江澄打开第二个箱子,看到了自己的三毒。他迫不及待地将其拿起,拔剑出鞘。他两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像在看待一个老朋友,而三毒反射出的光亮将江澄的眉眼照耀清晰,蓝忘机隐约觉得江澄眼中曾经的懵懂少年气已然无存,说不上老气横秋,只道是一个宗主该有的眼神。

    蓝忘机往箱子里看了一眼,就一眼,便看到一把剑压在了下面,一个“便”字从横七竖八的剑中露了出来。蓝忘机心下一滞,便要伸手去拿,江澄却也看见了,抢先一步将其从剑堆中捞了起来。

    蓝忘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随即无力地垂下,眼睛却始终没从“随便”上离开。

    江澄将剑拔出一半,半出鞘的“随便”发出一声轻轻的鸣响,轻灵地就如同它主人的剑法。江澄看了一眼,眼中却有天真泛滥,随即又将剑身收回鞘中,拍了拍“随便”自言自语道“剑我可给你找回来了,你人最好马上出现,否则我就”

    江澄猛然意识到蓝忘机也在一旁,尴尬地收了声,把即将要说出来的“我就叫狗来咬你”咽了回去,随即把手中的两把剑插回腰间。蓝忘机却压根没注意到江澄在说什么,他紧盯着江澄的腰间,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让江澄把“随便”交给自己保管,甚至找不到一个借口让他摸一摸,乃至仔细看一看。

    江澄见蓝忘机发愣,以为蓝忘机在嘲笑他那番自言自语,更觉不自在,他干咳一声吩咐道“来人,把箱子搬走。”他顿了顿道,看到架子上堆砌着的书本,也在一瞬间就认出了温门菁华录。江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把教化司烧了,连带着温狗的尸体,就当送给温若寒一个大礼。”

    熊熊大火将教化司无处不在的烈日炎阳纹包裹了起来,映得低垂的乌云都在泛红,缝隙间似乎都要滴出血来。

    蓝忘机与江澄拜别。

    江澄道“江某去各家归还仙剑,蓝二公子如何打算”

    蓝忘机道“去河间,支援聂宗主。”

    江澄抱拳道“等我处理完云梦家事,必来支援。”

    蓝忘机颔首,江澄腰间挂着两把剑转身离去。

    蓝忘机站在原地,江澄腰间一左一右各别一把剑,随着他的步伐,两把剑便一致地轻微摆动,连摆动的方向和节奏都是一样的。直到看不见,蓝忘机回首一望,远处教化司腾起的浓烟还在升腾,这场大火想必烧的够透。

    魏婴,不在岐山教化司,难道被困在了不夜天又或者他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沉吟一瞬,壁尘出鞘,蓝忘机御剑往河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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