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可能下得了下重手;也疑惑之后该控制在什么程度,自己又能不能把控得住;更加在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久到只记得当初滑落山崖很疼,满眼血红,却没有再一点实感后,疑惑着安慰他们加油。

    那时候说着加油,哄着继续;那时候的心疼多半是感觉到别人在说疼,由那种语言推断出“他在疼”;那时候实际上已经在安安静静待石室里几十年后忘了“疼”

    这会儿,谢玉书医治着自己,好像切实感觉到了。

    他想,这种人被撕开的感觉确实难以忍受,难怪他们会委屈了。

    只是疼着,也必须继续修炼,继续练习。

    只是疼着,自己也必须继续试探,继续努力。

    于是温养休息一会了,谢玉书又重新继续。

    没有冰剑,不需要准确到精细的武器,只是作为载体来提升数量就行

    七百只冰凌齐齐跃出。

    谢玉书第二次试探的时候开头就是七百,并在集中在数量这边后,最后停止在九百三十二。

    又是一次头疼欲裂。

    但是因为有了很大进步,于是歇下来再温养时候,谢玉书就不觉得疼,只在治疗自己的时候想着如何改进,心里开心,也没有其他心思去想谁,去和谁共情。

    第三次,起步八百,停在一千一百八十五。

    再一次停下,谢玉书没有再直接坐下。

    他僵持在原地。

    脑海里神识在被不断压榨后再一次提醒他该休息该温养了。

    他一动不动。

    好半晌,缓过来一点了,才剑尖一挑

    又一支冰凌加入进来。

    脑海里还有疼痛,但是疼痛里,似乎有着过去说给其他人听的破后而立。

    谢玉书坚定继续,手起,脚步轻移,慢慢施展出一招来。

    冰凌随着招式在空中晃晃悠悠,将掉不掉,又有些参差不齐,试探着行进。

    一招,又一招

    慢慢地,参差的冰凌逐渐统一起来,并在整齐旋起以方便操纵后,编织了环绕满院的剔透流动冰墙。

    谢玉书闭着眼一招招下来,依旧是剑阵杂闻的示例剑阵,依旧是依照这个了不停扩张范围,将所有冰凌都圈进来了继续,依旧是试着配合起来,一心多用到所有冰凌都有自己的方向一般。

    闭眼时候又是神识代替一切。神识将所有冰凌操控,于是好像剑阵的所有细节都被掌控。

    谢玉书神识代替其他五感。

    听不到竹叶沙沙,察觉竹叶晃动;见不到云过月隐,察觉到忽明忽暗;摸不到手中灵剑,只感觉心手如一

    “好冷。”管家在被喊来,听到城主府的河水在不断降温后试探一下,发出如上感慨,然后又被耳语道“古管家,北边阵法不对。”

    剩下的说不清楚,便只是一行人心惊肉跳追过去。赶到的时候,恰好见到潇湘苑中无数“灵剑”破空而出

    无数剑意径直向上,在夜空中划出流星如雨,寒气氤氲环绕四周,将院里院外凝结层层冰霜,一条冰河自院内一路凝到院外,顺着方向就要冰封整条河流。深深的惊骇与防备里,管家见到附近不少人都急急忙忙赶着过来,满脸疑惑与茫然,又在还见到不少宗门弟子后壮着胆子过去。

    “扣扣”

    “簌簌”

    阵法坏了,灵符也不能启用,管家敲门时候敲下几片冰渣,不知怎么竟是小声说出来原本要喊的话“前辈”

    莫名的寂静。

    一种压抑在众人心头环绕。

    好多人盯着明显异常的潇湘苑,盯着,却没有走近一步。只是远远盯着。

    过了会,众多视线里,门开。

    院内人伴着寒意彻骨,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着简单的衣裳,一层寒霜薄薄覆在其上,长发未束,发梢凝着细长冰丝。面色苍白,神色平淡。抬眼看来时候,一双眼睛冷清似千年冰雪,映衬着满身白霜,让人不敢靠近。

    不敢。因为觉得可怖。

    不敢。因为觉得亵渎。

    管家退了一步。

    余下众人鸦雀无声。

    “什么事”说话时候似乎都带着冷气,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像是忽然之间成了冰霜雕刻的神像,无情无欲,不可触及。

    动辄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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