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皇帝问。
    “没, 没找什么。”
    皇帝顺手从身后捡起一张纨帕,问“在找这个”
    崇光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违心的字“没有”
    “那朕把它扔出去了。”皇帝说着,手已拈着那物什伸出了帐外。
    “别”崇光急得伸手将皇帝的手拉回来,“不能扔的。”
    皇帝岂会不知道那帕子是做什么用的,故意逗她罢了, 顺势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到怀里拥住。“前几日,安宁来求朕, 想出宫见你送你一样礼物,虽然朕知道她去见你是想求你在朕跟前为天宁说情, 但朕还是答应了, 容儿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皇帝一提, 倒让崇光想起来安宁那日说的关于同心结的话, 心里也有许多疑问想问皇帝,还不待她回答,皇帝已低头轻咬着她耳朵“朕想要你知道,那时, 你就已在朕的心里了。”  崇光微笑着和皇帝对视“那容儿会永远在箴哥哥心里吗”
    皇帝用力与她十指交握,给以肯定“永远。”一直也只会有容儿一个。
    后一句话, 皇帝没说, 他知道,只要静妃一日还在宫里,他这句话说出来,只会叫她对自己徒增不信任。要怪就怪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她看看。好歹,她从此时起, 终于变成他的了,他可以每天看见她,晚上抱着她入眠,可以和她亲密地贴在一起,体验渴望已久的男欢女爱。
    纵然已幻想过无数次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内心已是迫不及待,但凡是头一次做的事情,都不能急,得慢慢来,皇帝临阵克制住了自己,他松开她,分帐下了床。
    崇光有些不解,前一刻他口中可还对自己说着永远,坐起身“陛下去哪”
    皇帝听出她怕自己离开身边的急切,满足地回头答“朕有些口渴”后半句“下来喝杯水”却卡在了喉咙里,她正望着他,一双眸子晶亮,乌黑的长发垂在纤细的腰下,白皙的手指攥着喜帐,衣袖垂下,露出一截皓腕。
    皇帝转过身,倒了杯水饮下,还是不解渴。这时,床上的女子松了手,帐幔阖闭,隐隐可见那玲珑的影子躺了下去。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喝罢水,回到床前,轻轻撩开喜帐。
    按规矩,皇帝是要睡在里侧的,崇光谨守着规矩,躺在外侧,她睁着眼睛看着站在床前的皇帝,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躺着,给他上里面去睡造成不便,欲起身。
    皇帝忽然上了床,从床尾绕过去,并肩睡在了里侧。
    大婚夜不熄烛,偶尔可听见灯花在帐外爆得哔剥响。
    崇光侧身背对皇帝睡着,心中的疑惑始终没消,眼睛也没闭上。
    皇帝的眼神已将她的背影轮廓不知描摹了多少遍。
    兵书中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在床上也是一样。
    估摸着她心里差不多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皇帝伸手揽住她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听见她似乎低呼了一声,估计是没防备,他低头开始吻她的唇
    虽然重头戏还没开始,崇光却已经成了被拍回岸上的鱼,遭了一场劫难一般,挺着身子在日光下曝晒着。
    “陛下,永夜急报。”门外李云福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
    崇光猛然惊醒。
    皇帝压在她身上,手紧紧扶着她腰,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竖起耳朵听。
    “陛下,永夜传来急报。”李云福又喊了一声。
    皇帝微一皱眉,马上从她身上起来,去捡衣裳。
    除非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谁也没有那个胆子,赶在皇帝大婚当夜来叫人,崇光听得很清楚,急报是永夜来的,也欲跟着起来,皇帝却伸手将她摁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上她的身子,将她汗湿紧贴在眼角的头发耐心拨开,轻声吩咐“乖乖躺着,等朕回来。”说完,披上外裳出去了。
    难道是乌孜反了堂兄或叔父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崇光一阵心乱如麻,躺了片刻,掀开被子,捡过贴身衣物穿起来。
    下床时,看见床上的纨帕沾着斑斑黏湿的水迹,脸上还没消散的热度又蹿上去,忙将那东西收了起来。
    她穿好了衣裳,呼唤如玉进来。
    如玉自然也听见了李云福说的是“永夜急报”,心里也是担心,但一进屋,却想先关心她的主子有没有和皇帝圆房,不过看崇光披衣散发、面色潮红的模样,应是已经圆了,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崇光问“方才,你有没有向李公公打听是什么急报”
    “奴婢问了,李公公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心,赵公公去帮忙打听了。”
    “赵公公哪个赵公公”
    如玉喜道“奴婢今日忘了告诉皇后娘娘,赵公公没死,之前的确是回乡探亲去了,前几日来回来,陛下安排他在娘娘身边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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