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腰间多了一件外套。
洛山战队的队服,遮住了她大腿,袖口和肩线上的红色织纹,和拉拉薇尔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很是相配。
就在她端详着这件外套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沈津白的声音“现在可以坐下了。”
她的裙子太短了,如果直接坐下,想必会很尴尬。
而她这个人,又像是个不怕冷的怪胎,在寒冷的一月,居然还敢穿超短裙。
“这什么情况”
顾从阳刚刚结束了赛后采访,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这么一副奇怪的画面。
“她伤得这么严重了,你们还笑什么笑,赶快打120送医院啊。”顾从阳一边说着,一边去翻自己的手机。
“队长,没那么严重,”沈津白连忙打断了他的行动,“只是简单的皮外伤。”
众人您知道是简单的皮外伤还搞个毛毛球的轮椅啊
顾从阳知道沈津白是个拎得轻的人,既然他这样说了,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嘱咐了一句“过年期间别忘了补直播时长”,就放他离开了。
揭幕战是洛山战队在春节长假前唯一的一场比赛,赢得这么漂亮,自然可以安稳地过个好年。
回到家后,拉拉薇尔终于松了口气。
“我能站起来了吧”她问道。
“等一等,”沈津白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了回去,然后说,“上完药再动。”
拉拉薇尔叹了口气“舒雅帮我上过药了,你看,这不是包扎得挺好。”
沈津白说“我知道她是好心,但她这个人,做事不够细致,我不放心。”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去找医药箱。
没过多久,沈津白就拎着医药箱回来了。
那双修长的腿单膝弯下,屈尊纡贵地半跪在她面前。
温柔的手掌贴在她的有些冰凉小腿肚上,将她的腿慢慢抬了起来,冰冷的医用剪刀穿过她膝盖两侧的绷带,“唰”的一声,包扎简陋的纱布便被他拿了下来。
少女特有的那种细腻微凉的肤质,让他的心跳忍不住颤了一下。
只可惜膝盖上的伤痕,实在是影响了美感。
沈津白用沾了酒精的棉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膝盖上的伤口,然后问她“怎么伤的”
拉拉薇尔想了想,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小心在楼梯上摔倒了,意外而已。”
沈津白比莫舒雅仔细得多,他将擦拭伤口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让拉拉薇尔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可是,在他听到对方敷衍的话之后,稍微加重了一下力道。
“啊好疼”拉拉薇尔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搞什么”
沈津白抬起头,细长漂亮的凤眸突然变得凌厉异常,幽幽的冷光顺着睫毛蔓延到眼尾,让拉拉薇尔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拉拉薇尔小声嘟囔。
沈津白看着她,然后对她说“我要听实话。”
“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
话刚说了一半,“实话”两个字就在沈津白的注视下,被迫咽回了肚子里。
拉拉薇尔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好吧,我说实话,第一场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到赛场外面想透透气,结果就被人从背后推下了楼梯。等我从楼梯下面爬上来,就找不到人影了。”
“线索只有这些”
拉拉薇尔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好像那个人是ser吧因为她身后有一双翅膀,有点像索尔雅。”
索尔雅,双月大陆中天使一族的审判长。
“好,我知道了。”沈津白说完,就继续帮她包扎伤口。
青年那双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此刻正温柔地帮她处理着膝盖上的伤。冰凉的酒精擦拭在伤口上的瞬间,有着些微的刺痛感,让拉拉薇尔忍不住鼻子发酸。
很奇怪,明明只是很小很小的伤口,明明这些微的刺痛感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她却有点想哭。
对拉拉薇尔来说,眼泪是懦弱且无能的象征。
战场之上,没有人会在意你的伤口有多痛、伤势有多重,身为一个战士,她只有生与死两种选择,再无其他。
而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了第三种选择。
这种被人珍视着的感觉,那么陌生,又那么让人沉醉。
“薇薇。”
“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津白突然说话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她的伤口包扎完毕,留下了一个漂亮完美的蝴蝶结,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帮她上药时,与她平视,那冰冷的目光尚且让她心虚,现在借着身高的优势,更让拉拉薇尔心跳骤然加速。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沈津白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对她说,“你说,你的未婚夫不是我。”
他故作轻松地捻起她肩膀上的一缕银发,发丝如丝绸般冰冷顺滑,一点一点地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想起别的”
他一点一点地引导着她说出那个不可思议的真相。
“比如,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