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年年不在意地道“我没事,父王休要放在心上。”

    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顺宁郡王心痛不已“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跪着的年轻妇人目光闪了闪,声音温柔如水“郡主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怎么不早些回来,叫王爷和我们好生担心。”

    这位应该就是于侧妃吧。这是指责她故意不回,制造事端吗真真厉害,一句话就引开原本关心她的顺宁郡王的注意力,将责任推到了她身上。

    顺宁郡王果然皱起眉来“你也太任性了。”

    女童怯怯的声音响起“怪不得姐姐。都是我不好,惹了姐姐生气。”

    年年循声望去,说话的是跪在于侧妃身侧的小女孩。小女孩穿一件轻软的湖蓝色织锦褙子,和她差不多大的模样,生得圆滚滚的,细眉大眼塌鼻梁,唇红齿白,眉心点了一颗红痣,仿佛年画娃娃般喜庆。此刻,正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这位是被王府一众下人众誉的二姑娘孟葭果然看起来就是乖宝宝的模样。

    顺宁郡王不解“此话何讲”

    “还请王爷不必细问。”于侧妃露出不安之色,“不过是两个孩子起了争执,惹得世子抱不平。说来说去,全是孟葭不好,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郡主是姐姐,身份高贵,她不该放肆。还请郡主莫要往心里去。”又瞪孟葭,“还不向郡主赔罪全是你惹出来的事。”

    孟葭被骂得红了眼睛,低着头,听话地软软道“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年年忍不住瞥了眼于侧妃这才是个狠角色,明面上护着福襄,口口声声全是孟葭的不是,让孟葭道歉,却故意说得含含糊糊,暗示福襄以大欺小,以势欺人,引导顺宁郡王把责任都归在福襄身上,还在顺宁郡王心中留下了大度识大体的好印象。难怪小郡主之前全不是对手,憋屈成那样。

    她迟迟没有回应孟葭的道歉,孟葭怯怯地叫了声“姐姐。”常卓忍不住了,跳起来道“和二姐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她做事太过分”赫然是常卓。

    年年看向这个原主一心牵挂的胞弟,小家伙刚刚六岁,生得虎头虎脑的,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只可惜说话行事半点都不可爱。

    顺宁郡王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侧妃道“世子,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常卓气道“她敢做,还怕人提那日大姐姐因为红尾巴拉肚子,乱发脾气,命人将照顾马的小马奴打成重伤,二姐姐看不过去,劝了她几句,她心里不高兴,欺负二姐姐出气。我气不过,去兰心苑找她理论,谁知她倒打一把,说我和二姐姐联手欺负她,回头就跑了。”

    顺宁郡王脸色骤变“福襄把人打成重伤了”

    常卓气愤地补充道,“听说差点没命,其他人惧怕大姐姐,都不敢救。二姐姐心里不落忍,偷偷送去了药,还好后来被夏先生救回来了。”

    顺宁郡王眉头锁得死紧,看向年年,气不打一处来“孽障,我们府上向来以仁义待人,你竟如此辣手,小小年纪就”

    他卡住了,对面,女孩儿小小的一团,紧紧咬着唇,雪白的小脸带着凄然,一对黑白分明的杏仁眼中渐渐沁满泪水。

    小福襄原本就生得好,这般模样,更是倔强又可怜。

    顺宁郡王想到死去的王妃,想到先前得知女儿失踪时的害怕与愧疚,心头一软,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传我的话,让夏大夫好生看顾那小马奴,不要落下什么病症。”又对常卓道,“你代父王去看看他,好生抚慰。”

    常卓大声应“是”,奉命离去。顺宁郡王头痛欲裂地看向年年,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管教她。教育女孩儿向来是王妃的事,王妃不在了,他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

    可罚是一定要罚的,不然她越发无法无天,小小年纪,连人命都不顾。

    顺宁郡王狠下心来,对左右吩咐道“拿戒尺来。”

    于侧妃大惊,膝行而上“王爷,不可”

    孟葭看着母亲,也跪了下来“父王息怒。”

    顺宁郡王板着脸“全是你把她护得不知轻重。差点害人性命在前,离家逃避责任在后,这次不教训她,以后她越发无法无天了。”

    于侧妃眼圈一红“妾也是想对郡主好。”

    年年暗暗佩服于侧妃真是厉害,利用孟葭的委屈,挑动常卓的情绪,令他沉不住气说出实情,三两下,就将责任都推给了自己,她却清清白白,甚至还表现得一心保护自己。这样一来,错都是自己的,顺宁郡王自然不会再追究她的失职。

    如果是原来头脑简单的小郡主,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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