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了可以柔化身体的血鬼术的缘故,鹤衔灯可能会被这些带着太阳气息的铁具肢解成一滩碎肉。
    他的手肘,腰部,胸口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刀,但只有两个地方只有一把刀捅了进去。
    一个是脖子,一个是心口。
    “啊”鹤衔灯抖了抖身子。他把手往额头上擦了一下,用带了几分庆幸的语调调侃,“现在就方便找了。”
    “来挑一把呗。”这个大号日轮刀展示架走过去给狯岳展示,“虽然你到时候入队的时候可以得到一把专门定制的,但是有一把当做替补总比没有的好吧。”
    “日轮刀碎掉了对后面的战斗很麻烦的。”
    他非常的为狯岳考虑,可是被考虑的对象却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日轮刀”要不是知道鹤衔灯不吃人只靠喝血来度活的话,狯岳真的以为他是在给自己炫耀战利品,“别告诉我你”
    狯岳开始脑补各种各样的支线发展。
    比如说鹤衔灯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鬼杀队的剑士所以有那么多的刀,或者说鹤衔灯其实是一个刀匠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刀,再或者鹤衔灯其实是一个培育师
    其实后面那个可能性挺大的,不然他养这么多小孩干嘛肯定是想继承自己的衣钵
    难道这家伙也会呼吸法什么呼吸鹤之呼吸吗
    “啊你说的那个我其实真的会哦。”
    狯岳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鹤衔灯也同样一不留神给了答案。
    他俩对视了一眼后,齐齐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吧,我多嘴了。”鹤衔灯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所以你要不要”
    “要。”现在是狯岳逼近鹤衔灯了。黑色头发的少年压着白色头发的鬼,露出了比鬼还凶狠的表情,“但是麻烦你回答一下,呼吸法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鹤衔灯眼神飘忽,“是我研究血鬼术的时候发现的。”
    他把狯岳推开,顶着一身的刀刀片片给对方解说,“在我研究出蜂介的时候,我发现它不仅可以用来改变我的身体构造,连经络骨骼的走向都能改变。”
    “于是我用它来模拟过呼吸剑士使用呼吸法时身体内部血液流动器官收缩的大致动态,通过蜂介强行的固定住的话,我便可以使出和它相对应的呼吸招式。”
    “当然代价也是很大的。”鹤衔灯拍了拍手,结果因为手心处卡着两个刀柄没能成功,“我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个,所以我的身体对它没什么适应性,一次两次还好,多次使用的话,挥刀的手臂会断掉。”
    “所以蜂介要和蝶子一起用哦他俩活该要在一起”
    鹤衔灯打着哈哈,但是狯岳却听出了别的深意。
    “为什么你一个鬼要学习呼吸法,还有这些刀”
    “啊,学习呼吸法吗”鹤衔灯低着头不让狯岳看到自己的表情。他看了一眼手心处的刀柄轻声道“因为我想知道尝试一切的可能性来还原出它最初的样子,虽然根本就做不到,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要强吧。”
    “我想要造出一个新的太阳,哪怕代价是我在太阳下会化为灰烬,我也要让鬼付出代价。”
    再说出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鹤衔灯又恢复了以往笑嘻嘻的傻样子。
    “当然这也有我的一部分私心你不觉得用风之呼吸打败风之呼吸特别帅吗因为这个关系我还花了好久时间学会了它的衍生呼吸比如说鹤啊虹啊之类的”
    “明明风之呼吸这个原始的呼吸那么凶残那么讨厌,但是他的衍生呼吸却很温柔呢”
    狯岳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奖这只鬼是个天才还是说他是个蠢材的好。
    “就靠观察血脉走向学会的吗”狯岳感觉自己有点酸。
    “不,更多的还是要靠被打。”鹤衔灯把头垂得低低的,“只有被伤害到才能完全的把握好这一刀的精髓,不然也只是平平的挥出几道气波而已。”
    狯岳“啊。”
    “呵呵,老是被打什么的,呵呵,习惯了,反正也逃得掉,还能学习何乐不为对吧,呵呵”
    鹤衔灯一脸坏掉的样子。
    他呵了半天含糊的略过的第一个问题,对狯岳提出的第二个问题进行解答“至于你刚刚说的,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日轮刀”
    “哈。”鹤衔灯道,“总有一天你该知道那些家伙的存在的,现在给你提个醒倒还好。”
    “你知道十二鬼月吗”
    鹤衔灯冷漠地“我的刀都拜他所赐。”
    “拜一个亵渎神明的鬼所赐。”
    他点起一根白蜡烛,在昏黄的烛光下铺开了一张纸。
    鹤衔灯深吸一口气,安抚似的捏了捏右手关节,握着笔在纸上颤抖地写下了第一个字。
    “至卖药郎。”他才刚提笔写下名字就忍不住闷咳了一声,忍住对这个名字强大的怨念继续往下写,“你我相识多年,至今仍未见面,好吧,是我单方面的不想跟你见面,但是这次总之是”
    “啊啊。”在为最后一个字划上句号后,鹤衔灯一把扔掉了笔,非常没形象的瘫倒在了地上,“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怎么说呢,虽然自己老是站着医生的名头去外面招摇撞骗,但是鹤衔灯并不是很喜欢医生。
    “可能是因为我小的时候药喝多了吧。”他抱着膝盖,把脸贴在裤子上小声嘀咕,“感觉他们每个人看到了我都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好讨厌。”
    他闷咳了两声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后把它卷成一条塞进了一个竹筒里,整理好桌面后推开窗户对着外面的月亮曲起手指压住嘴唇吹了声口哨。
    “嘶”
    他刚放下手指,吐出口浊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扑扇翅膀的声音。
    鹤衔灯侧耳听了听,确认了下距离后把窗户全部推开,坐在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随着哗啦一声,一只白鹤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鹤衔灯的窗前。
    白鹤兴高采烈的朝自己的老朋友叫了两声,它还没拿脖子蹭蹭鹤衔灯的脸呢,就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卡在了窗户边上动弹不得,怎样也下不来。
    “当咯啦啦”白鹤傻眼了。
    它一个劲的在那里扑腾,两条爪子横在窗外用力的往里推,搞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最后只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朝蹲在屋子里面使劲憋笑的鬼求助。
    “所以说长的大不一定有好处啦。”鹤衔灯走到屋外,使劲的把这倒霉孩子往里头挤,“你看你现在胖的连窗户都进不去了。”
    “当咯啦啦啦”
    白鹤委屈,白鹤心里苦
    他俩折腾了好一阵,鹤衔灯累的气喘吁吁,可定睛一看,白鹤依然纹丝不动。该进去的没进去,该出来的也没出来。
    鹤衔灯“”
    “血鬼术照柿。”他没耐心的掐起口诀,直接使用暴力手段进行强制拆迁,“给我开”
    鹤衔灯一绳子把白鹤抽进了屋子里。
    他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窗户,划破了手掌把手压在上面念起了小粟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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