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鹤衔灯也和他差不多。

    他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活禽,箱子里除了鲑鱼就是萝卜,连口血都没有。

    鬼没东西吃,只能拿着夹子夹住鼻子,看着满满一碗新鲜鱼血面不改色的喝进去。

    他喝到一半就被满嘴的腥味呛到差点吐出来,本来就白的吓人的脸变得更白了,像是有人在他脸上刷了好几层的白漆。

    鹤衔灯努力的把嘴里的血给咽下去,他干呕了一阵,发现狯岳一口也没吃。

    他把两只手叠成塔状压在眉毛上,整张脸黑的跟衣服一样。

    “你没事吧”

    鹤衔灯是真的不行了,他这次连碗底都没有舔,撇着眉毛把红红的碗往旁边推,“是不喜欢萝卜鲑鱼吗”

    “不是不喜欢。”狯岳拿勺子把炖的透烂的萝卜压成萝卜泥。他把勺子在汤里漂了两下,看着勺子底部粘着的白色絮状物吸饱澄亮的汤汁堆到碗底,“我只是感觉有点,有点”

    鬼杀队的人都知道,这么执着萝卜鲑鱼的只有一个人。

    他抽了抽嘴角,把碗端起来咕噜一口喝了一半的汤,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戳着鱼肉往嘴里送。

    “好吃吗”

    “好吃。”狯岳很诚实,“但一想到以后我们只能吃萝卜鲑鱼我就很头痛。”

    “那的确是哦。”

    鹤衔灯感觉自己嘴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鱼腥味又涌了上来。

    “鬼杀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连吃了好几天的萝卜鲑鱼后,狯岳和鹤衔灯感觉自己都要变成萝卜鲑鱼了。

    鹤衔灯还好,他可以不吃东西,一天到晚都窝在房间里睡觉保存体力,可狯岳不行,他一日三餐除了萝卜就是鲑鱼,煎烤煮焖炖样样都来了一遍,现在看到萝卜鲑鱼就想吐。

    “我真是搞不懂啊”狯岳一脸菜色,“水柱到底是怎么做到成天到晚都在吃萝卜鲑鱼的”

    他现在对萝卜鲑鱼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只要一看到餐桌上出现了这俩玩意就会习惯性的扭头干呕一阵。

    我感受到了你的厌烦,狯岳。

    鹤衔灯默默地把天罗妇萝卜和天罗妇鲑鱼推了过去,你以前都不挑食的,我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吃。

    狯岳明显是吃伤了,每当看到他填鸭式的嚼着嘴里的萝卜块的时候,鹤衔灯都心疼的要命。

    “不如我们来种点东西吃吧”在狯岳已经开始自暴自弃拿着萝卜鲑鱼往嘴里灌的时候,鹤衔灯挽起了袖子,“我身上好像有一些水果的种子”

    狯岳沉默了一阵,原本和鹤衔灯差不多的身高突然拔高了一大截。

    “你怎么不早说”他全身上下冒着黑气,浓重的快和夜色融为一体,“我快要吐了,吐了”

    狯岳扯着鬼的衣领摇来摇去“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突然失忆啊”

    鹤衔灯被他晃得七荤八素,勉强的点头应和说自己知道了。

    于是这一人一鬼大半夜不睡觉就去外面刨坑种花种菜,把产屋敷精心准备的院子刨得东一块西一块,搞得跟个农家乐一样。那边是桃树这边是李树,还有一颗老大的柿子树,上面荡漾开的火红色沉颠颠的,看起来好漂亮。

    鹤衔灯用血鬼术催熟了几棵树让他们结满果实,树底下种了一大堆小青菜小白菜,他顺道还弄了几朵花,把花摘下来,吸一吸,满嘴都是蜜。

    狯岳喜极而泣,并且当场决定就在今晚把厨房拿锁封起来以后再也不去那个伤心的地方。

    就在他们决定这么做的时候,鹤衔灯听到了乌鸦叫。

    “应该是有人要过来拜访。”狯岳咬着桃子,“不过过来干嘛呢我也没收到什么通知啊。”

    “可能是来送菜的。”鹤衔灯放下了自己的小锄头,“毕竟按正常的消耗速度,今天我们应该把厨房里那堆萝卜鲑鱼吃完了才对。”

    狯岳的脸色瞬间变得好差。

    “那不行,想都别想,我才不要让他们进来。”他恶狠狠地咬了口桃子,黏糊糊的汁水滴到脸上转眼糊开一大圈,“我死也不要再碰萝卜鲑鱼。”

    “说不定是送别的菜呢。”鹤衔灯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去看看吧。”

    他俩慢悠悠的穿过走廊来到了大门口,一开门就看到了三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脸。

    “我们是来带着家伙向你们请罪的。”一个高一点的狐狸把一只枣红色的狐狸扯了过来,旁边那个身上都是花朵的狐狸在抿嘴笑,“你们的伙食问题我们会想办法的啊”

    锖兔说着说着目光就被狯岳手上的桃子吸引走了“你们哪里来的桃”

    “”

    鹤衔灯和狯岳对视了一眼,决定现在就把这门给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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