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拉扯,承受的自然便是最亲近的人们。

    一个帝王的自尊心,幼稚地可笑。

    康熙面无表情地对太子道“回去吧,你不需要对朕解释。”

    “皇阿玛。”太子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想要表达些什么,却在皇阿玛不容置疑的态度下,止步不前。

    最终,康熙和太子之间,也没有因为这一日的交谈发生改变,父子俩并没有恢复到多年前那样亲密,也没有变得更坏。

    太子始终记得那一日在皇阿玛寝殿内闻到的要为,御驾返程的某一日,问御医皇阿玛的身体。

    御医自然不敢随意透露皇上的情况,再三表示为难。

    太子并无窥探之意,不好逼迫,便只道“你只需说,皇阿玛的病症有无大碍便是。”

    太医拱手,恭敬道“回太子殿下,皇上只是手臂肿胀,并无大碍。”

    太子稍稍放下心,然回到宫中后,便从放置医书的书架上抽出几本医学典籍查看。

    太子妃无事不往太子书房来,旁人不敢管太子的事,只容歆发现后,问他“您怎地突然看起医书来了”

    太子边翻看边回道“想找一病症缘由。”

    “那您先问我便是,何需自个儿找”容歆伸手按住太子手中的书,道,“您最近情绪不对。”

    太子像是才想起来她一般,笑道“您看我,竟是忘记问您了,姑姑可知什么原因会使手臂肿胀”

    太子又补充道“在并不受伤的情况下。”

    容歆答道“心脏或是肝脏不好,有旧疾缘由不少,具体为何还需得望闻问切。”

    太子缓缓合上书,眉间未因她的解答而舒展开。

    容歆见他如此,担忧地问“殿下,您有事莫要藏在心里,恐怕要憋坏了。”

    聪明人最容易钻牛角尖,且还容易越想越多,当年讷敏便是挂念太多,无法释怀,容歆不希望太子也走他额娘的旧路。

    “此次出行,若说意外,也只沂州府一事,与那有关吗”容歆又想到回京这一路,太子便有几分沉默,越发认为是如此,“皇上对您心生不满了”

    太子抬头,见她横眉冷竖,一副随时有可能撸袖子闯到乾清宫豁命的架势,连忙拉住她的袖子,解释道“姑姑,不全是因为沂州府一事,也不全是因为皇阿玛。”

    “那还有什么事,能教您不开心”太子为朝堂为百姓烦忧时,仍然会充满昂扬的斗志,只有在对康熙这个皇阿玛时,才总是毫无办法。

    太子想起初回宫那一日,诸位阿哥和朝臣们前来迎圣驾,回宫后,皇阿玛笑着给所有的小皇子皇孙分发从遵化带回的小玩意儿。

    那是满心的慈爱,不止对他多年未有过,便是其余年长的皇子们,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只不过他们较他稍好一些罢了。

    而大阿哥等人并不像太子这般在意至极,大阿哥还说他“民心所向,地位稳固”,太子丝毫没有欢喜。

    “姑姑,胤礽只是突然对前路没那么坚定了”

    容歆见太子满眼的迷茫,不知该如何开解,思索再三便干脆劝道“那您便什么要不要想,暂且有一日过一日,浪费些光阴也无妨,许是某一天便会突然茅塞顿开呢”

    她的语气里也透着些许不确定,但容歆对太子人生的影响太过鲜明,太子在同样不知该如何纾解他的情绪之时,愿意信任永远不会伤害他的人。

    这一日开始,太子便真的懒散起来,除皇阿玛交给他的差事,一点额外的事情都不做,然后猛地多出许多时间来。

    容歆不希望他拿这些空闲时间继续胡思乱想,便又撺掇太子跟三阿哥或者经希去玩儿些新奇的东西,“您从小便没多少玩乐的机会,何不去尝试一二”

    “姑姑,人不可耽于享乐,万一沉迷”

    容歆打断,“便是您对自个儿的自制没信心,我也很有信心,去玩儿吧,您都没玩儿过。”

    她所言,对太子来说确实是未知的领域,太子依言找三阿哥推荐,三阿哥简直吓傻了,连连拒绝,不敢带坏他。

    相比于玩乐,太子觉得,好像三阿哥的反应更有趣一些,便屡次三番找到三阿哥,然后看着他奔逃而走。

    这样的恶趣味,容歆和大阿哥是最先发现的,容歆才不管三阿哥如何慌张,百分之百的赞成,只要太子高兴,就是折腾的所有阿哥皆抱头鼠窜,她也不在意。

    大阿哥呢,看疯子一样看太子,“你是在自满吗就因为一群百姓的感恩戴德”

    太子冬日里摇起扇子,神秘非常道“大哥不懂。”

    “嗤”大阿哥冷笑,嘲讽道,“我也不想看懂你,我只是想提醒你,莫要贵人多忘事,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宝娴已经十四岁了。”

    太子当然不能承认他是忘记,只意有所指道“入夏后,皇阿玛要带皇玛嬷避暑塞外,大哥不若请皇阿玛带宝娴同往,便是咱们作为长辈为们考量,可那阿日斯兰实在不失为一个额驸的好人选,好歹看一看宝娴的心意才是。”

    大阿哥霸道地表示他这个阿玛说了算,然而真到避暑旨意下达时,他还是向皇阿玛请求带三个女儿同行,惹得知情人好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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