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云的住所位于商店的里侧, 有里外两间。里间本来挨着厨房,应该作为餐厅使用, 但程若云很少在屋里吃饭, 正好白纨素偶尔会来, 便把里间收拾了, 放了一张小床, 作为客房。
    他把里间的小床打扫了,去库房拿了些备用的洗漱用具和日用品,又取出一套寝具,叫白纨素安心休息。
    她晚上也没吃饭,问原因也不说, 商店关门之后, 月明星稀,房间里就变得安安静静的,偶尔只听得到路上汽车驶过的飞驰声响。
    程若云担心她, 她却死不开口, 一句也不说究竟因为什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素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明天还要不要去上班你上班,姐夫送你。”他见白纨素一晚上一动不动,怕她在屋里闷坏了, 有意无意搭了句话。
    白纨素半晌才吱声。
    “我做完了, 明天去拿回来。”
    程若云知道她还要去钟楚寰那里拿东西, 生怕她又受欺负, 或者被那姓钟的蛊惑了“姐夫替你去, 顺便给你把他揍一顿出气。”
    白纨素倔强道“我自己去。”
    说罢一倒头栽回了床上,不再答话。这张硬板床睡得人身上真难受,闭眼休息一会儿就半身酸麻。睡了几天那张大床,她连身子都被娇惯坏了。
    长夜漫漫,白纨素辗转反侧,程若云在外间侧耳倾听,只听到她反反复复的唉声叹气。
    她眼睛圆睁,盯着头顶的小窗,眼中的光芒与夜色和那稀薄的星辰融为一体。
    人与人之间可真难啊。走得太远感受不到温度,走得太近了,又会因为被彼此天生的棱角刺痛而伤心。
    她又不是乔雅,如果她是个世家小姐,或是像沈溪一样无忧无虑、家境幸福美满的女孩该多好。只可惜没有如果。
    谁让她既没爹也没娘呢。
    要是姐姐在,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想到姐姐林纨,白纨素又忍不住掉了眼泪。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哭了一会,想起那本日记还放在钟楚寰家,咬着嘴唇想着,明天一定要拿回来。
    睡不着,便又从手机里翻出姐姐的照片,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的容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是更漂亮了,还是苍老了
    她想姐姐,想舅舅和舅妈,想过去那个家。她还能找回来吗
    脑子里一圈一圈转着商店街、老树、海滩和小巷,以及姐姐头发上、身上的香味和昔日的蓝天白云,等渐渐闭上眼,天已经蒙蒙发亮了。
    “听说,魏总最近准备投一笔钱。”
    天色已暮,魏璇和“老先生”面对面坐在卫迅娱乐空荡荡的餐厅里,居高临下欣赏着落地窗外霓虹烂漫。
    魏璇摇曳着手中的酒杯,神色淡漠“我这笔钱是为将来打算的。”
    尽管夜幕降临,房间里亦是灯火迷离,但老先生仍然没有摘掉那倍显神秘的墨镜与画家帽。他颇有意味地微微一笑,墨镜光洁的镜面上映着魏璇有些不快意的影子“跟你母亲丁老太太说,想把我们合作的生意转移到新公司里去。”
    “是。”魏璇皱着眉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老先生却咧着嘴笑了“其实是要出一笔钱来,置业,为今后留条后路。”
    他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盯着魏璇,见他目光凝滞,眉心松懈下来,面色如冰,就知道方才的话说对了。
    “你给我出的主意不错。让曲云通办个慈善义卖会,第二次见客户就在这个慈善晚会上完成。我们可以不见面,不谈条件,让他们先捐一笔,作为定金。”他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惬意地说着,“事后货也可以以义卖货物的名义出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用于公益的东西,没人会查。”
    魏璇的脸色总算舒缓了些,唇角一歪,挤出一个有些得意的微笑。
    “上次老先生见客户,我就早说过,您的方法太老套,风险太大,已经不适合当下了。”
    老先生笑意更浓“我就知道头脑最聪明、最会做生意的还是魏总。你要是早跟我说这些,我哪会吃这么多次亏如果我们早就一起做,现在魏氏江山的实际主人已经更新迭代了。”
    魏璇脸上的笑意反而收敛了几分“老先生言重了。我并没什么本事”
    “可别这么说。”老先生伸手示意打住,并替他把喝掉的酒又倒上了,“魏总是绝顶聪明的人,更何况有偌大家业。我早就盼望跟你联手,你一定不要妄自菲薄。”
    魏璇低头盯着酒杯里荡漾的酒沫,矜持而格外收敛地笑了一声。
    “别因噎废食,连出门都不敢了。”老先生悠闲地品着酒,“人一旦独立于世,崭露头角,就少不得要被人来来回回盯着。妒你的,恨你的,哪怕纯粹看不顺你的,这个世上有多少,你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心的险恶,往往比未知还要难揣测。只有藏头露尾的懦弱鼠辈,才会在意那一两个小小的威胁。”
    魏璇抬眸看着他,神情如深水般沉郁下来。
    “放开一点,做你想做的事。你本来,就是强者。”
    清晨一早,白纨素没去卫迅娱乐,而是直接去钟楚寰家开了门。
    钟楚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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