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笙疯了,也快死了。

    早就疯了,马上就死了。

    照顾常月笙的那家疗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过来,背景音是常月笙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我知道了。”斐垣没有太大情绪的起伏,院长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大通,只得到斐垣四个字的冷淡回应也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而且还有点害怕。

    斐垣这人,有钱是出了名的,他的狠劲儿也是出了名的。石院长有时候都觉得,斐垣比常月笙更需要进来疗养。但这话,他自然是从未不敢有半点透露出来的心思的。

    “步升啊,人总是要死的,对吧”斐垣坐在轮椅上,手支着脑袋,嘴角勾着点笑容,眼神却是冷冷清清的。

    步升没说话,也不敢说话。

    斐垣已经习惯了安静,他不喜欢别人的声音,哪怕是他自己问话,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回答。

    “你说,人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是灵魂的具现方式呢还是被束缚在人间的绳索呢”斐垣说着,便笑了出来,一开始只是低低的笑声,不知道是想到了更好笑的事情,还是生理的反应,慢慢的,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声越来越响。

    充满了愉悦。

    “哈”

    斐垣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如同他突然笑出声一样。

    “步升,我给你发工资,有几年了”

    步升小心又老实地回答道“七年三个月零六天了。”

    斐垣控制着轮椅滑到了大落地窗前,没有一丝人工光亮的别墅安安静静的,连虫鸣鸟叫声都难得一听。

    斐垣喜欢安静,于是买了一座远郊的山头盖了别墅,不到三十的年纪就说要安安静静地准备在这里养老,后来又觉得太无聊,于是又让人放了一堆鸟兔子青蛙的小动物在山上,但前些天又嫌每天晚上吵得慌,于是又让人把能发声的动物全部给抓了个干净。

    反正斐垣有钱,只要给钱,放动物抓动物再忙再累也有人帮他去做,只要他乐意,只要他能给够钱就好了。

    “情况不好啊,就治着吧,我又不是医生,见我又有什么用呢是吧,步升”斐垣侧过头看向步升,微长的凌乱黑发挂在他苍白的脸上,眼神温柔又缠绵,语调轻快又期待,像是对待情人那样的暧昧,愉悦又快活。

    斐垣越是温和,步升的心便越是悬着不敢落下。努力减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的什么动作刺激到了斐垣。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斐垣没有意外,只是支着脑袋痴痴的笑,清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越发的冷然越发得让人脚底发寒。

    “垣垣垣垣斐垣你在哪里不要再躲了妈妈要找不到你了快出来见妈妈呀”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像是小刀划在玻璃上,刺耳且难听。

    常月笙疯了,疯得厉害,安静的时候,她会做着一个好母亲的模样,轻声细语温柔体贴,只不过是对着一个空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突然便得歇斯底里,尖叫着寻找她那可爱乖巧的儿子,从房间里,到房间外。从厕所到床底,哪里都不放过。

    常山疗养院的条件很好,不管是硬件还是医护人员的素质,不管是价格还是环境,都好得让人无可挑剔。唯一让入住者烦心的,就是常月笙时不时的发疯。

    或者说是癫狂状态下的常月笙。

    毕竟,常月笙早就疯了,从五年前就疯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正常的时候。区别只在于她是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是满世界找她的宝贝儿子。

    “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啊垣垣,来看看妈妈吧妈妈受不了了你来看看妈妈吧”常月笙喊累了,哭累了,倒在地上趴着呜呜地哭,马上就有护士怕她累着,见她状态稳定些了,便连忙给她喂了温热甘甜的蜂蜜水。

    “垣垣,你来了你原谅妈妈了吗”常月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护士。

    身体瘦削但是身强力壮的男护士轻声地哄她“妈,我原谅你了,喝点水吧。”

    看护常月笙的护士一共有十个,全是照着常月笙记忆中的斐垣的体型长的,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演技派,一秒钟带入常月笙的想象中。

    “你喝你喝,你读书累了,得多喝点水。”常月笙慈爱地看向“斐垣”,眼神里满满都是慈爱,“垣垣,你在英国上学累不累啊,老师有没有为难你呀英国的东西难吃,妈妈给你找了两个大厨,一个海鲜做得好,一个西餐做得好,你在那里别老吃素,怎么光长个头不长肉呀”

    看护很快就接受了新的斐垣人设,他现在是在英国留学、不常回家但是最爱妈妈的斐垣。

    “妈,你先喝,我现在不渴,但是看你喝我就想喝了。”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跟妈妈撒娇”常月笙满面笑容地将水喝完,然后又被看护哄着带她回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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