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程峰目眦欲裂,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什么也不想顾忌了, 他就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年的委屈, 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话全部发泄出来“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常月笙你以为你现在这么有钱靠得是谁是谁他妈的是我是我”
    常月笙因为斐程峰变肥的胆子愣了一下, 但听完这些话后,常年居于上位的习惯,让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冷笑道“合着我还该感谢你了是不是斐程峰, 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恩赐你当年要是没攀上我, 现在还在为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房贷车贷愁掉头发吧”
    “你看看你自己,有今天这个成就,是谁给的是我。你的创业第一桶金是谁给的是我。当初是谁扒着我的腿求我原谅, 说只要我高兴什么都行呢那才是你。过了几年好日子,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娘有钱得很想找几个职业经理人找不到一个斐程峰被我扔掉, 我还能找林程峰、王程峰、李程峰你没了我,能干出什么大成就来”
    常月笙和斐程峰几乎要扭打在一起。
    “妈, 爸,你们别吵了”斐睿安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常月笙和斐程峰同时愣了一下。
    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让怒火中烧的两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恶作剧”常月笙皱起了眉。她记得, 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照顾斐睿安的才对。凌晨一点的是, 斐睿安从梦中惊醒, 大喊着痛, 常月笙吓了个半死, 赶紧叫了医生来为他检查,最后也只是得出了斐睿安幻痛的结论,开了一点带有镇静作用的药,让他吃下。
    斐睿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累了,吃了药乖乖睡下,常月笙又陪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再醒来的意思才回到隔间睡下,定了个六点半的闹钟。
    常月笙没有闹钟响起的记忆,也没有起床洗漱的印象她看着自己上班打扮的模样,有些茫然。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斐程峰也茫然,他的伤不是特别严重,脑袋上虽然被缝了七八针,但没伤到脑子,轻微的脑震荡也好了,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哪里都不舒服,怎么也不肯出院。他是医院大股东,谁也不敢强求他出院。
    于是就在医院继续住着了梦里的世界想来混乱,但恐怖和血腥却少不了,他不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做过这么“和平”的梦了。
    “妈,我们该不是来到了什么整蛊游戏”他说着,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不是别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而今地传了过来。
    “这、这里是哪里”林语有点慌。
    和其他几人在睡梦中转移地点不同,林语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的。
    身体消失后,她来不及惊恐,就来到了这个什么也没有的黑暗世界。
    林语觉得很奇怪,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又不像。如果是做梦的话,她去见斐垣的事情也是做梦了。
    恐惧。
    面对斐垣的恐惧还那么清晰地残留在颤抖的身体里,不像是梦境。
    但又要如何去解释这一切呢
    被外星人抓走吗
    可是外星人又在哪里
    黑暗的世界,林语看不到其他,但奇异的,她能看清自己。手心的纹路,衣服的纹路,都再清晰不过了。
    她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但每迈出一步,又能稳稳当当地站好。
    “有人吗”未知的前路,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情境,一切都是未知的。
    林语有些害怕,但一个人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她会疯的。
    “有人在这里吗”拔高音量叫喊的声音有些颤抖,脚步有些虚浮,腿肚子也颤抖着无法停止,但她还是努力地向前走着。
    “好像有什么声音。”常月笙仔细听着,确认了真的是人类的询问声后,她立刻喊道,“这里能听到声音吗往我说话的方向过来”
    斐程峰有些害怕地拉住了常月笙的手“万一,万一是”是鬼怎么办
    斐程峰的话没说话,就被常月笙甩开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斐程峰你看你快尿裤子的熊样你还是个男人吗还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在这个时候不想着要怎么保护我们母子,你还准备干嘛”
    被常月笙吼了一通,斐程峰的火气又上来了“常月笙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斐程峰想起了自己“男人”的优势,但他显然忘了,自己被酒色掏空又被噩梦吓得消瘦的身体和鬼也只差个心跳。
    “安安,你站过来点,这个蠢货发起疯来别伤到你”常月笙拉着斐睿安,小心地将他护在身后。
    “妈,这个时候,你就先别和爸吵架了”斐睿安有些烦躁地喊。
    “是我要吵的吗”常月笙舍不得对斐睿安发脾气,于是瞪着斐程峰愤怒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顾全一下大局要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办法,你知道吗不知道就闭嘴”
    虽然奇怪女声的主人是谁她们不清楚,但既然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就证明双方的信息有非重复的地方。
    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好是坏,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人是有极限的。饭可以几顿不吃,但缺水三天以上,活下来的几率就很小了。
    总之,他们要快一点找到出去的方法。
    “妈,我们母子同心,一定可以出去的”斐睿安虽然被宠得很骄纵,但他不是傻子。斐程峰和常月笙,哪一个更靠谱,那是摆在明面上的
    常月笙盼望着来人能给他们带来新情报,但她也没有那么天真,常月笙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恶趣味的杀人魔又或是哪个人装神弄鬼来看他们“表演”的逃杀闹剧常月笙一边用声音提示着位置,一边暗暗警惕。
    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在这里,除了一身衣服鞋子什么都没有,但即便是这样,高跟鞋,皮带,甚至是内衣的钢圈都能起到翻身的作用。
    “你们在哪儿呀”林语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她很害怕,在这种空无一人的黑暗世界了,精神动摇得十分厉害,但她必须要撑下去她还要去见她的宝宝,她还有常月笙凄惨的晚年未看,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去做,还有很多很多心愿没去实现。
    “这声音听着怎么好像有些耳熟”黑暗中,他们只能看到自己和在一米范围内的彼此,超过了一米,哪怕只是一米多一厘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模糊的身形都没可能。
    这个只有0和10的世界里,常月笙很没底。显然,她的理智告诉她,那些神啊鬼啊的都是迷信。但不合常理的现实让又让觉得有蹊跷。
    不能慌常月笙让自己冷静下来。斐程峰不能指望,斐睿安需要她的保护,这时候她绝对不能慌
    靠着平时锻炼出来的强制冷静,常月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让斐睿安站到离她一米外的地方。
    “安安,在我让你说话钱,绝对不能说话,知道吗”
    斐睿安点头。
    “另外,在对方有攻击行为时,不要贸贸然地冲上去,除非是我喊救命了,不然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斐睿安表情严肃地点头。
    常月笙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等着那人依靠声音来和它她汇合。
    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越是靠近,常月笙和林语心里的嘀咕就越重。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猜测,然后
    在看到常月笙那种趾高气扬的脸时,林语差点飚出眼泪来。她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一个人度过了多长的时间。
    黑暗中,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了。
    惶恐、软弱、恐惧、茫然一切的负面情绪被无限地放大。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她脑海里翻滚着,她几乎忘记了其中的不合理,求神拜佛地将所有一切她能想到的诸天神佛都祈求了一遍。
    什么人都好,谁都可以
    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林语真的哭了出来。
    她不去想对方是不是鬼,不去想对付是不是杀人魔。
    她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她会崩溃,会疯狂。
    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但人类就是这样情绪丰富而多变的生物,一切的期望,在见到常月笙的一瞬间,都成了愤恨。
    惶恐和惊喜的表情渐渐褪去,林语努力将自己眼眶里的水珠憋回去,憔悴的脸色也挤出了高傲的神情。
    “是你啊。”
    常月笙将背在身上的手悄悄地做了点小动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你也是恍然之间进来的”
    常月笙故意将话说得很暧昧很模糊。
    “林语,你怎么也在这里”常月笙还能平心静气地和林语套话,但斐程峰却没那个定力,“是斐垣吗是他搞得鬼吗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魔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斐程峰越来越激动。
    “程峰你怎么也在这里”林语惊讶过后,一个不太美妙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斐睿安,你们的那个儿子,该不会”
    “妈,这是个好机会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这边三个,杀了她吧”斐睿安对斐垣的恨意已经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地步,这会儿再看林语,哪怕只是因为迁怒,也积攒了许多想要对她下手的念头。
    “安安,你说什么呢”常月笙拉住了他。虽然这里的目前看起来只有他们四个的样子,但万一有什么摄像头,斐睿安就完了
    该不会斐垣这个地方,这个场景,该不会就是斐垣布置的吧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露出凶恶的嘴脸,以此录像当做威胁吗
    好狠啊
    常月笙立刻就想通了,她在商场上来来往往见过那么多人,换个脸的事情,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斐垣,今天我找你呢,是想和你谈谈这次国赛的事情。如果是队友问题的话”
    斐垣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虽然是要低一头的学生身份,但却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与忐忑,反倒是辅导员,语气轻柔,开口前反复斟酌,愣是将两人的立场身份掉了个儿
    斐垣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早就等在外面的步升就凑了过来“老大,这次国赛你真的不参加啊”
    斐垣没说话,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有些刺眼的太阳,然后问“我让你查的东西都查好了吗”
    步升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外冒汗“查、查完了,但是”
    “把东西发到我邮箱里。”斐垣没有多追究的意思。
    步升抓抓头发,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老大今天怎么瞧着有点怪啊”虽然平常也挺怪的就是了。
    步升虽然口口声声地叫着斐垣老大,但他才是学长。
    斐垣是今年的大一新生,还没开学,他就在学校论坛里小火了一把。
    斐垣是个孤儿,但有着一段颇为传奇的人生。从小到大都是靠着奖金养活自己的。
    年纪小点的时候靠业余围棋赛,再大点就到专业级别的赛场上去厮杀。
    听说以前有好多俱乐部的人都去招揽他,给出的条件十分优渥,但他一个都没去,国家队的邀请都拒绝了。
    他大部分时间只有缺钱了才会去赢几把,奖金拿走,什么时候花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再参赛。肆意任性得厉害。但再任性,也是因为有出众的天赋和极高的水平做支持。
    斐垣在高中之前,在棋坛上是个小传奇。但进了高中之后,他就专心于学业,在一个棋手的黄金年龄“金盆洗手”了。
    棋手的黄金年龄很短,比靠年轻吃饭的电竞选手更短。围棋靠的是大量的心算和谋略,对脑力的要求很高,而人的生理条件决定了十八岁以后,人的要开始慢慢走下坡路了。
    所以十几岁的年纪,是大部分棋手最辉煌最巅峰的时期。
    短暂得可怕。
    但斐垣就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学业。
    任何在竞赛道路上披荆斩棘,继续靠着丰厚的奖金养活自己。
    成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早在高一的时候就有好多大学伸出了橄榄枝。换做普通人,早就乐疯了。
    但斐垣的神经就像是长歪了似的,他既不跳级也不做其他的,按部就班地上着课,然后继续在竞赛场上厮杀,一路拿奖拿到手软。
    然后随便选了一个学校保送。
    步升他们学校的数学系在国内也是绝对能拿的出手的第一阶梯了,但饶是如此,能和斐垣金牌比一比的也是少有。
    斐垣还未入学,几个教授就因为斐垣以后硕博的导师人选吵了起来。
    斐垣的“走红”在步升看来没有任何的意外。
    有才就算了,斐垣还有那么一张能迷倒万千女孩的帅脸,身材也好。也就半个暑假的时间,排队想勾搭斐垣的女生男生已经能从学校东门绕个圈排到西门再绕个圈排回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男生。
    “喂喂,奇神啊,再帮我查查呗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们老大指名让查的你就再帮帮我吧再帮我查一次吧上一次虽然没有查到,但万一是漏了哪里呢你也知道,我老大那性格,说一不二的,这次虽然没有怪我,但我总觉得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难受得厉害这可是我老大第一次交给我这么重要的任务啊我真不想就拿这个结果让他失望”
    步升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终于靠着“联谊”的糖衣炮弹将计科系的一排大神拿下
    只为了寻找斐垣口中的一个“jgg”。
    奇怪的要求。
    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步升拜倒在斐垣的人恐格怖魅杀力气里,成为他死心塌地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头号狗腿了
    步升是斐垣的学长,还不同专业,照理说没什么机会认识的。但步升欧洲人啊阴差阳错地就被分到一个宿舍去了
    阴差阳错地就被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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