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亲人也是虚假的。
    但没有关系, 季淙茗高兴就好了。
    不用回到系统空间忍受什么也没有的寂寞和黑暗,哪怕都是假的, 也无所谓。
    斐垣不在乎这个副本会怎么样, 季淙茗高兴了就好。
    他会在出事前,将一切威胁掐死。
    “斐垣太过自信, 最后死的会是你”
    斐垣头也不抬地转身离开,他没有对杨茵茵生气, 也没有因为她的气急败坏感到好笑, 他只是扔下一句“只要你听话, 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斐垣走进茶楼, 推开包厢的门,正探出半边身子靠在窗户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季淙茗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斐垣你回来啦”
    “嗯。”斐垣看着他的笑容,也跟着微微勾起了唇角。
    美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
    “今天要讨论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昨天晚上的屠龙行动, 斐垣本意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的,但这种事情, 想不人尽皆知都不可能。
    昨天晚上那连续不断的电闪雷鸣, 和谁都能听到的龙吟, 除非全城的人都是傻子瞎子, 不然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你们的父母对此都有怎么样的反应”
    仇博依的父亲是城主, 他的态度最有参考价值。
    “总得来说, 很复杂,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仇博依猜测,“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默许这件事持续不断地进行下去的。但同时又很矛盾。”
    “这个副本的人物设定都是以现实为模板作为参考的对吧我父母都是忙到很少回家的科研人员,对政治这些事情并不精通擅长,如果是和现实相似的话,我觉得城主在这件事情上,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挟持的,无奈之下只能默认。”
    步升也说“我爸的态度也差不多,昨天晚上他魂都快吓没了,连夜让我妈收拾东西说要送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去白马书院求学。白马书院离这五百多公里远,他送我去那里干嘛肯定是准备让我去避避风头。”
    “别是他们担心打了小的再来个老的吧”陆汾糖摸着下巴说,“龙不是都很护短吗那条都死那么惨,隔那么老远都能听到呻吟声,要是他有父母,肯定心疼疯了”
    “啊那怎么办一条龙就已经够呛的了,再来一条,还是再来一条老龙,那不得”林邵恒狗腿地看向季淙茗,“季哥,再来一条的话”
    季淙茗都忘记了昨天是怎么把敖江给剥皮拆骨给收拾掉的,问他这个还不如问陆汾糖来得清楚。陆汾糖好歹能发挥想象力开始胡编乱造,季淙茗这个老实还是谎话都不会说的。
    “这一点不用担心。”斐垣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你们太低估龙的速度了,如果想要报复,昨天晚上就会来了。用不着等到天亮。”
    “还有一种可能。”仇博依说,“有龙,有修士,那么有天庭有神仙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龙虽然厉害,但作为河神,他应该要被天庭管辖。虽然不知道这个天规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内容,但合理推测一下,河神意外身亡,那么派人来进行调查也再正常不过了。”
    陆汾糖提出质疑“会每年吃那么多人的河神,真的不会弄出龙族集体打击报复的事情吗”陆汾糖觉得仇博依想得太过理想化了,如果“神”都那么规矩,怎么还会出现献祭吃人的事情呢
    “正是因为这样,我的推测才有可能城里。”仇博依不慌不忙地说,“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作为实力那么强劲的龙,不是将人类圈养起来随时取用,而是偷偷摸摸地找一些黑户来让人为他供奉呢一定是有某些规则限制他,让他不能仗着自己的实力就肆意妄为,照着昨天的阵仗,一条龙屠个城也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情吧”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地,陆汾糖立刻被说服。
    “那也就是说,因为天庭的存在,我们反倒不用害怕被龙屠杀了”
    “只是暂时的。”仇博依并不乐观,“如果真的有天庭,那么敖江的河神就是被承认的公务员身份,昨天的屠龙就相当于和天庭作对,往大了说,被安上叛天的罪名也是正常的。你看美猴王被那么多天兵天将围堵,再看哪吒被四大龙王迁怒,这种最坏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
    仇博依这么一说,众人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那、那去自首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季淙茗小脸都白掉了。
    “自什么首”斐垣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给我老实坐着吃”
    斐垣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
    “杀个天庭公务员和无奈之下奋起反抗,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差距的。”斐垣显得十分淡定,“他是这里的河神对吧哪怕不庇佑临仙城,碌碌无为也就算了,但牵扯到人命就不同了。美猴王再被抓捕,那也是因为他有错在先。我们有错吗为民除害罢了。”
    “但是”
    斐垣捂住了季淙茗的嘴,神色平淡“没有但是”
    一个玻璃罐子被斐垣扔到了桌子上,透明的水晶瓶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小珠子,像极了鱼卵。
    “这是什么”仇博依好奇地盯着瓶子看了一会儿。
    “妖丹。”斐垣拧开瓶盖,在瓶子里看着体积需要用微米来计量的珠子被拿出来后就成了直径一厘米的小球。
    斐垣输入了一点妖力,现场演示了一下。
    半透明的螃蟹影子像是投影似的从金色的珠子上浮现出来,斐垣问他“你家大王收了多少年的供奉知道吗”
    实力低微的螃蟹妖灵魂忽明忽暗,他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事实,但对敖江的恐惧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摇头。
    斐垣一下将那妖丹给掐了个粉碎。
    虚幻的灵魂像泡沫那样散去了。
    “数量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有这么多,相比问个情报把数量弄清楚不是个问题。至于其他的,随你怎么研究。”
    妖丹是妖怪的灵魂和修为结晶,灵魂因为有妖力的保护多少能坚持的时间更久,但这个时间并不是永远,妖力被用完了,灵魂也就像成熟的蒲公英那样,不吹就散。
    放进这个瓶子里,可以让灵魂处于休眠状态,减少妖力得消耗,延长存在的时间。
    仇博依立刻宝贝地将瓶子抱在怀里,大概谁也不给的意思。
    “除了这个,我们还要做点什么吗”
    “之前怎么样,以后再继续怎么样吧。”斐垣起身招呼季淙茗,“走了。”
    季淙茗还有点没缓过来“这样就好了吗”
    “不然还要怎么样”斐垣反问他。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上班。”
    斐垣带着季淙茗走了,留下几人在这面面相觑。
    “就这样”
    “才不是就这样呢”仇博依抱着那个瓶子,宝贝万分,“接下来我们可是有超级重要的任务要去做的”
    斐垣带着季淙茗从茶楼里出来,季淙茗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从杨茵茵和蒋消言那里听说了一点,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明明他是当事人,但却比谁来得都陌生茫然得多。
    “昨天说要告诉我的事情,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斐垣的声音让季淙茗愣了一下。
    “我昨天”昨天的记忆,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朦胧得不真切,他有种想要冲去那一边的想法,但那层雾气却成了防护罩,任凭他万般挣扎也无法通过。
    “斐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季淙茗小声地问。
    斐垣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你知道我现在准备要说什么吗”
    季淙茗摇摇头。
    斐垣便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呢”
    季淙茗可怜巴巴地捂住脑袋,他哪里知道哦
    “你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指望我当你脑袋里的寄生虫”
    “也、也不是。”
    斐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求生欲使得季淙茗开动脑筋,脑子转得飞快,然而脑子都转冒烟了他都没想起昨天自己是准备和季淙茗说什么。
    于是他只要现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斐垣,我今天晚上吃什么能让我决定吗”
    斐垣气笑了
    “季淙茗你是把龙胆给自己换上了吧一条龙百八十米长,龙胆少说一立方米吧”
    季淙茗赶紧摇头,眼巴巴地看着斐垣“我错啦”
    换成别人,要是敢这么气他,斐垣保准让对方再也没有那个气人的机会,但这个人是季淙茗。
    算了,这个小傻子缺心眼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而且昨天季淙茗要对他说的话,斐垣又不是不能猜到。
    无非又是“我喜欢你”。
    虽然猜到了,但
    还想听他再说一次。
    想听他亲口将那几个字说出来。
    “走吧。”斐垣拉过他的手。
    季淙茗小心地问他“要去哪里”
    “把你卖掉”
    季淙茗没被吓住,他又不是小孩,不可能上这种当。
    “斐垣,卖掉我你想要得到什么”季淙茗小声地问。
    斐垣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我想要什么呢
    没有搜到答案,斐垣攥紧了季淙茗的手。
    季淙茗觉得有点疼,但他没有让斐垣放松点力道,他乖乖巧巧地跟在斐垣的身边,大概是屠龙屠下的“大胆”真的移植了一些到他的身上,季淙茗歪着脑袋将自己的身体黏在斐垣的身上,小声地说“等卖了之后,再慢慢想好了。”
    斐垣嗤笑一声“有你这样的小傻子吗被卖了不仅还巴巴地替人数钱,还要担心他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呢”
    季淙茗傻乎乎的笑着“你高兴就好了骂还是夸都随你”
    斐垣却是沉默了很长时间“季淙茗,就像你”希望我能幸福的那样,我也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因为,我喜欢你。和你的喜欢是一样的。
    我爱你。
    但斐垣的话却未能说完。
    “来吃饭呐”季重阳皮笑肉不笑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啧”斐垣烦躁地皱了皱眉。
    季淙茗红着脸站直了身体,低着头有些不敢说话。
    季重阳比他的烦躁也轻不到哪里去,视线在季淙茗的身上转悠着“季淙茗,回家吃饭了,母亲今天让厨房做了好多东西,庆祝你当上衙役呢
    “才第九天,不年不节不整的,那些东西天天都能吃,我带他也是一样的。”
    季重阳要对这个厚脸皮的斐垣拔刀了
    但看着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小弟,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那也带上我呗”季重阳笑容满面,但那确实想要杀人的情绪逆向。
    “我拒绝。”斐垣拉着季淙茗就直接想走。
    季淙茗自然是要跟着他,但却犹犹豫豫地看着有些落寞的季重阳。
    斐垣“”
    斐垣不讨厌季重阳,但他的性格很难对人有“爱屋及乌”的感情,迁怒这种情绪常有,而“爱屋及乌”几乎没有。
    斐垣对季重阳的感情一般,但对于季淙茗来说,季重阳是他寄托感情的“哥哥”。
    现实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哥哥”虽然是假的,但偶尔也能有个寄托。
    “叫上他吧。”
    “不用了”季淙茗怕斐垣是考虑他才勉强自己的,连忙说,“季重阳都这么大了,该学会自己吃饭了”
    斐垣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顺便探听一些情报。”
    “那我去叫他”
    季淙茗大概是没长那根名为“浪漫”和“二人世界”的神经。他这是第一次恋爱,但却是第零次“幻想恋爱”。
    季淙茗从未想过会和斐垣在一起,连梦都没有过。
    做梦醒来,他会哭。
    梦里有多美好,现实就会有多冰冷,所以他从不去幻想有这样一天的到来。
    所以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甚至连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都不是很清楚。
    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斐垣正和他恋爱。
    季重阳伤心了,季淙茗没有“挽留”他,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让他伤心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弟弟心里总会出现一个比他更重要的“外人”,但这一刻真正带来时,季重阳依旧无法克制自己失落地心情。
    “哥哥哥哥哥”季淙茗活泼地朝着他招招手,“斐垣说他要请客快一起来吃穷他呀”
    失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季重阳扬着笑,得意又畅快地冲斐垣扔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
    斐垣对此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不是来和季重阳争宠的,真正的季重阳可能还会让他留心在意那么一点点,但眼前的这个季重阳,显然没有被他重视在意的资格。
    三人进了酒楼,要了一个包厢后就点了一桌子的菜,显然季重阳要把季淙茗说的“吃穷斐垣”实施到底。
    然而他显然忘了以斐垣的财力想要单靠吃把他吃穷是有点困难的。
    但即便如此,季重阳依然吃得十分卖力。
    “哥,你慢点吃”季淙茗怕他把肚子吃坏了。
    “习武之人,我这样的速度和饭量才是正常的”季重阳义正言辞地教训季淙茗,“倒是你茗宝你最近怎么回事饭量是以前的一半都不到,练功越来越懈怠了是不是”
    季淙茗不敢说话了,生怕季重阳照着最开始那几天的分量对他进行投喂。
    季重阳的饭量确实是大,一整桌菜上来,吃了个干净又来第二桌。
    “你们家吃饭的碗别是用水缸做的吧”
    季淙茗肯定地摇摇头“不会的那样我就没活路了”
    季重阳的饭量不作假,但季重阳故意想要用这样的食量来把斐垣“吓跑”也是真。
    “哥,还要再来一点吗”季淙茗贴心地问。
    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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