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汾糖忍着恶心,没躲。独孤求败确实厉害,她现在要是躲了,势必会引起他的怒火,倒时候打起来他们不仅要被人按在地上磨蹭,同样还逃不开这样的事情。
    弱小真的是原罪。
    陆汾糖的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带着眼镜文文弱弱且看着就菜的仇博依最容易被忽略,他沉沉地盯着男人,像是不堪受辱要爆发一般,然后在男人抓着陆汾糖要将她拖出时,一张黄色的符纸被他摸了出来。
    “跟我玩这些”独孤求败咧着一口黄牙,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冲着仇博依的脑袋过去然后扑了一个空。
    独孤求败立刻就意识到这几人不想他们所表现出来得那么菜鸟,攻击落空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丢脸,虽然只是个普通攻击也算不上的动作,但“属于高手”却失手的愤怒上头,他只想给这几人一个教训了。
    身份优势工具人的背景被他扔在了脑后,长刀出现在他的手里,正要一挥,被幻象符掩盖了真正位置的仇博依立刻就扔出了一个道具。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落到了男人的头上,爆发出一阵强烈而刺眼的光。
    林邵恒和步升立刻给俩姑娘拍上刚才仇博依塞来藏在手里的一干加速符,扯着俩姑娘就跑,五人逃命似的冲着窗户跑去,但才靠近大开的窗户,一串让人身体发麻的电流便窜了过来。
    要命那个男人在朝着他们过来找麻烦的时候就提前设下了陷阱。
    “仇大哥,怎么办”陆汾糖死死地瞪着那个男人,已经有上去和他拼命的架势了。
    “林哥你把糖糖拉住,别让她冲动。”陆汾糖虽然是女孩,但性子大概比他们这里任何人来得烈,仇博依虽然相信她大局观够稳,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让林邵恒把人看住了。
    仇博依冷静地看向屋里这群玩家“我们就只是一群新人菜鸟罢了,就算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抢光,也没有多少,不然我们合作。由我们来做敢死队,在前面帮你们探路怎么样”
    醉醺醺抱着酒瓶的中年人马上就说“小菜鸟我看你们的反应可不像什么小菜鸟。”他的视线落在陆汾糖身上,几乎要流下口水。
    水灵灵的小姑娘,在猎杀场里可不常见,不是很快淘汰,就是被人当成所有物,他还真没遇到几个呢。
    猎杀场里的规则简单且残忍,但它和现实不同。在现实里,杀人、强奸都是犯法的,猎杀场里,则完全没有“法”这么一个说法。
    没有上来劝架,不加把火就已经是他们大发善心了。
    仇博依只是看着独孤求败,他知道,这里能起决定性作用的人,只有他。
    仇博依的“识相”取悦了独孤求败,他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行啊,敢死队你们想做就做,但有一说一,敢死队的工作太简单了,多个兼职不介意吧后勤也归你们负责了”
    独孤求败还是没有放弃,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自己要“放弃”两个女人的倾向。
    小菜鸟罢了,不乖乖听话,还想让他把说出的话收回去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只实力不强、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菜鸟队伍里,两个一看就没受过什么“敲打”的新人女人,太过惹眼了。
    不过也只有新人队伍会犯这样的错了。稍微老油条一点的女玩家,都会选择一个强大的老玩家作为靠山,要不然就是自己成为强大的玩家。
    “博依,要不就拼了吧”步升咬着牙在仇博依的耳边说,“反正”
    “绑定卡不会出错的。”仇博依平静地说,“系统不会出这样的bug,除非是任务故意这样安排。老大和淙茗现在一定在这个副本内。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暂时和我们分开了。”
    仇博依玩味地看着他们。
    步升一愣,然后闭上了嘴。这种事情,他们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讨论过了。他想说的是,他们背包里的道具还有那么多,救命用的神药也还有好几粒,冲一冲,逃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仇博依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将话题转移了。
    这群人,现在还只是馋陆汾糖和徐思羽的身子,对他们没有“必须要废物利用”的念头,但如果高分道具一暴露,情况就变了。不会再以猫抓老鼠逗弄着玩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这也是仇博依一开始只用几百积分的符纸和几百积分道具的原因。怕他们有财外露,连各张增幅的符纸都是他搭配好了塞过去的。
    “后勤工作我们来做自然是可以的,但仅限于正常的后勤。”在这一点上,仇博依并不退让。他们组队的时间虽然短,但再短,能做出把同队的姑娘交出去让人糟蹋以保自身平安的,也没必要组这个队。
    “正常正常都正常的很”独孤求败哈哈大笑起来,屋里的其他玩家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连屋里的几个女玩家也在笑。
    陆汾糖已经快忍不了了。
    “冷静点,糖糖,你别冲动”徐思羽也害怕,但她毕竟比陆汾糖大几岁,多几次副本经历。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虽然之前都幸运地逃过一劫,但并不是从未想过可能出现的这么一天。
    “冷静点,好吗”徐思羽盯着陆汾糖的眼睛说道。
    陆汾糖喘着粗气,眼睛赤红,蓄着眼泪,但她强忍着没哭。
    陆汾糖忽然有些理解杜妍语了。斐垣让她看着杜妍语,她便牢牢地盯住了,态度虽然是强硬的“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你”,但杜妍语却她和说了不少话。
    杜妍语问她“被人保护的感觉好吗”陆汾糖没理会,然后她又问“你想过少了被人保护的安全环境后,你有逃脱那个绝境的能力吗”
    “遇到事情,你有办法自己去解决吗”
    “”杜妍语说了很多,陆汾糖知道,杜妍语是想要动摇自己的心,所以她一直是警惕而不搭理的。
    那些话,她觉得自己已经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此刻,又成了格外清晰的魔咒。
    杜妍语在新人期,可能也是跟她一样的小菜鸟,恐惧,但又想要不断挣扎着变强。陆汾糖懂的,她知道杜妍语为什么和她讲这些。无非就是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王道。
    为了变强,一切都只是手段罢了。
    但陆汾糖不认同她的那种方式。
    可是现在,她有那么些懂了。
    因为害怕。杜妍语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将自己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了。
    “我”陆汾糖握紧了拳,脑子里乱糟糟的。
    “是这里吗应该是这里吧”屋内的气氛正僵持着,门突然被敲响了。
    独孤求败的眼神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给门边的女人一个眼神,让她去开门。
    在这里的所有玩家当中,他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但从这个副本任务的背景设定来看,应该不止这么多人。出现比他更强的玩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粗犷无脑,但如果真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蛮横,能走到现在并不容易。
    长相柔美的女人上前将门打开,正四处转着脑袋的姑娘差点撞到她脸上,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这里是玩家集合点吗”
    女玩家差点被她的直白吓到了,视线在她的身体停留了一下,然后对着旁边引路的小二说“行了,你下去吧”
    有nc在场,一般来说不会故意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万一又什么隐藏的规则呢
    “茗茗阿垣言哥这里这里大家都在这里呢”
    清脆的声音在客观上是很好听的,但在屋内两派完全不同的滤镜里,则是两个极端,一派觉得这是挑衅,另一派则觉得是天籁。
    陆汾糖几人难耐激动,伸着脖子想要早点看到姑娘口中的“茗茗”和“阿垣”是谁。
    然后单听“茗茗”,他们几乎是能百分百确定了,但是“阿垣”
    有、有点害怕。
    一身嫩黄活泼又开朗的姑娘总是让人心生好感移不开眼睛,但这并不包括过来开门的这名玩家。
    带着些许恶意的审视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单从穿着,看不出什么,毕竟设定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衣服都是最好的那一档。
    “来了,人又跑不了,着什么急啊”
    随着一道有些含糊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声传来,一个高大的白衣人走了进来。
    “哟人还真不少啊”虽然同样穿着古装,但他那一身麻布和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更显眼的,则是他嘴上咬着的那根烟。
    独孤求败感到了一种危机感,虽然那身麻衣看得让人发笑,但男人神情自若的样子却很能让人升起危机感。
    独孤求败已经气场全开,那身恐怖的气势针对得虽然不是男人,但照理说也应该受到影响才是。
    “言哥,是这个地方吗”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陆汾糖几人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乎是以蹦蹦跳跳的雀跃冲了出去。
    “”独孤求败更懵了,难不成他眼花了这群小菜鸟怎么可能在他故意针对的情况下还蹦蹦跳跳呢僵住动也动不了才是正常反应啊
    独孤求败不信邪地将针对对象随意落到了一个离他最远的玩家身上。那个玩家已经不是什么小菜鸟了,但在独孤求败恐怖的眼神下,还是腿一软几乎跪倒地上去。
    独孤求败滑稽的求证动作逗笑了来人,指尖微黄的手指取下燃半的香烟,随手摁在门框上,抬起头时,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笑。
    他的眼睛细而长,但并不小,审视的眼光在屋里众人的脸上刮过,最后在对峙着的几人中停下“打扰了”
    他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却很熟稔地迈步走进来在屋内空着的,原本属于独孤求败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这里应该没人吧”他见气氛有些凝滞,便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独孤求败大笑了出声,他的声音粗犷且爽朗,像是热情又好客的主人家,但那双结实又粗壮的腿却以一个外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猛踹了过去。椅子被倒,只是被踢断了三条腿。
    男人额前的碎发动也未动,他虽然依然稳稳地坐着,但却是因为独孤求败的力道够大够快,趁着椅子不注意,连反应的机会也不给它。
    独孤求败这一脚的速度、力道,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都是一流的,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到了西装男的身上,似乎在等着男人做出惊讶的表情。
    但男人只是有些不习惯地从衣服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咬着烟蒂,懒洋洋地给自己又点了根烟,然后冲着独孤求败友好地说“初次见面,我叫茵茵啊,我叫什么来着”他冲着门口的黄衣女子喊了一声。
    “欸言哥你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吗”杨茵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记得呢,记得呢”他转头对着独孤求败说,“我叫蒋消炎,那什么,多多指教”
    “欸不是什么什么言吗语言的言啊”
    “哦,对对,叫蒋消言来着语言的言,有后鼻音的那个”
    “喂你在耍我吗”独孤求败自觉被瞧不起了,脸色阴沉且恐怖地一把将蒋消言的领子扯过,铜铃大的眼睛里大有将他人道毁灭的愤怒。
    “不是的呀”蒋消言笑呵呵的冲他喷了一口烟,然后一把将只剩一只脚的椅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什么叫耍你老子特么就是看不起你”
    “老子特么累个半死,好不容易能坐下了歇一会,你特么还把老子椅子踹断了,诚心找打老子特么就满足你”
    蒋消言的拳头砸在“独孤求败”的太阳穴上,又快又重,甚至还能听到些许的碎裂声。
    “草”蒋消言的速度太快,快到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但久经战斗的身体总归是养出了对战的本能。
    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屋里除了仇博依一行人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扭打在一起“新旧老大”身上。一个个都明智的选择了微微退开这个很容易就被误伤的战场。
    而仇博依几人的注意力,自然是要在跟在蒋消言后面进来的季淙茗和斐垣身上的。他们跟乳鸟欢迎捕猎回窝的大鸟的那样欣喜地从二楼蹦下,冲着季淙茗和斐垣飞扑而去,然后在距离斐垣和季淙茗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老大淙茗太好了原来真的只是任务安排不同啊”天晓得他们差点就吓死了
    林邵恒心惊胆战地看着斐垣有些狼狈的模样,衣服下摆都破了一个洞,天晓得上个副本毁天灭地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啊
    季淙茗更鹌鹑似的低着脑袋跟在斐垣的身后,脸上还有一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晕乎乎的傻白甜。
    陆汾糖和徐思羽敏锐地感觉到季淙茗和斐垣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茗茗啊”陆汾糖一本正经地喊他,“我有点情报要和你交流一下呀”
    不等季淙茗回答,两人一左一右就把他架走了。
    “情报的话”
    “对对,就是情报”陆汾糖和徐思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和老大嘿嘿”
    季淙茗被他们的目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斐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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