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萧惩笑着答应,拍拍他的手背,“松开我先。”
    “”意识到自己正揪着萧惩,颜湛忙松了手,茫然道“我怎么了”
    叶斯文插嘴说“你被我小西风偷亲了。”
    颜湛一愣“亲什么意思”
    他没见过,也没人跟他说过,他听不懂呀。
    不过叶憨憨很乐意跟他解释,“亲就是嘴对嘴啊小傻瓜哈哈哈这都不知道”
    殷九离打他一下,“别乱说。”
    颜湛歪头向萧惩求证“哥哥”
    “别听他瞎说。”萧惩揉他一把,“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好很多了。”颜湛说,垂了垂眼,“你不生我气了吗”
    “生气”
    萧惩一怔,想了会儿才领会对方大概是指捡珠子的事,语气又沉了沉,说“还气着呢。”
    “”小孩儿顿时紧张了。
    殷九离笑,“小十你别逗他了,明明就很担心他。”看了眼颜湛,“别怕,他气得是你不顾性命,这是心疼你,不是真的生你气。”
    颜湛垂着头,轻声问“真的吗”
    不是哥哥亲口说的,他不敢信呀。
    萧惩有点儿无奈,声线稍缓“帝星固然重要,但你的性命同样重要。
    “做事之前要先考虑清楚自己的能力。
    “能力不足还以身犯险,这不叫勇敢,这叫逞能,这叫不自量力,这叫犯蠢,你知道吗”
    “”
    萧惩已经尽量温和了,但一串排比下来,抑扬顿挫用词犀利,还是凶得小孩儿一愣一愣的。
    呆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知、知道了。”
    萧惩摆摆手,“你还有伤,床上躺着去。”
    “嗯。”
    小孩儿乖乖爬到玉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哥哥的话,一直纠结纠结,脑袋里挤满了无数的小疙瘩
    能力不足就叫犯蠢哥哥是在嫌他笨吗
    但是哥哥也说过,有一天他会变得很强很强,比所有人都要强。
    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世子天煞命格,十八岁前不得入宫”的预言如诅咒般笼罩着咸池国。
    深深牵动着每一位臣民的心,使他们的神经就像在一根头发丝儿上悬吊了千钧重量,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是以,怕引起恐慌,殷九离只悄悄将萧惩他们带到太子宫,没敢惊动任何人。
    “好累啊。”
    萧惩一进去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殷九离的房间,鞋也懒得脱,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床上。
    他身上仅一层层的鬼王服就有几十斤,全国巡演唱了半个月的大戏,连口水都没顾上喝,不累才怪。
    殷九离差心腹去请御医,回头见萧惩不见了,不由一愣“他人呢”
    颜湛跟叶斯文都摇头,一个眼睛看不到,一个神经大条没注意。
    只有花应怜努了努嘴。
    殷九离顺着找过去,看到萧惩的睡姿,不由失笑“明明是第一次来太子宫,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熟悉”
    “有吗”萧惩懒懒打了个呵欠,拽过旁边的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我往灯火最亮的房间走的,说明我懵的对。”
    “是,你的赌运一向极好。”殷九离笑,走去给他脱鞋,“鞋也不脱,好歹把衣服解了再睡,穿这么重不累吗”
    萧惩又爬起来,困得垂着头解衣服,嘴里咕哝着“传御医了没”
    难为他困成这样,还记得小孩儿的伤。
    “传了。”殷九离说“你睡也别睡太久,天就快黑了,天黑之后开始放烟花,我再叫你起”
    话刚说到一半,这时,从门外的花廊上传来一阵脚步。
    伴着女子的欢声笑语
    “父王母后放心,刚刚我看到九弟的城堡了,他现在肯定就在房间里。”
    “九弟出宫巡演这么久,路上一定遇到过好多有趣的人和事,好想听他讲呀。”
    隐约穿插着低沉的男音,大概是国主。
    房中几人皆是一愣,殷九离道“不好,我父皇他们来了”
    萧惩也不困了,几人着急忙慌地找地方躲。
    花应怜机敏,瞅着旁边的衣柜就钻了进去。叶憨憨急得像只没头的苍蝇,转了几圈看到床底有空,就爬了进去。
    颜湛因为眼睛看不到,不知道该往哪儿躲,只好干站着不动。
    而萧惩
    他被脱了一半的厚重礼服缠住了,想动也动不了,只一个劲儿地喊“表哥,表哥”
    听着外面几人马上就到,千钧一发之际,殷九离抓过颜湛往萧惩怀中一推,再一掀被子,把他俩给盖在了被窝里。
    没等转身,国主皇后携八位公主推门而入。
    “小九。”“九弟。”
    殷九离反应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手往后一摁,压得鼓鼓的被子往下一塌,脸上堆满了假笑,开始报贯口“呃呵呵呵呵呵父皇母后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七姐八姐,好久不见呵呵呵呵呵。”
    被窝里,萧惩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殷九离这一摁,不小心摁到了他的腰。
    本来他与颜湛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摞到一起已经很尴尬了,胳膊又被衣服缠住使不上力气,全靠腰部力量支撑才没跟小孩儿亲密接触。
    被这么一压,腰沉的再撑不住,顿时像狗皮膏药一样“啪叽”贴到了小孩儿的身上,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
    只能拼命梗着脖子,才勉强防止嘴唇也碰到一处。
    颜湛早就僵住了,呆呆地动也不敢动
    两人紧紧贴着,哥哥的心跳都快变成他的了,哥哥的呼吸也快要变成他的了。
    他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得鼻尖儿都开始出汗,脸颊滚烫滚烫。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生病了,他想,而且病得还不轻。
    外面,殷九离一人应对十双打量的目光,也是苦苦支撑。
    皇后皱皱眉头“你怎么一直在床边坐着,快过来坐,你一去半月,爹娘都想你了呢。”
    殷九离不敢走啊,一走鼓鼓的被子就挡不住了,忙摇头,“不、不用,床上坐着舒服。”
    国主担忧地问“小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想要睡了”
    “没啊。”殷九离说。
    八公主指着被子说“不对,刚刚我们进来时,你明明就在铺床”
    “”殷九离一噎,只好又改口,“是是是我困了呵呵呵呵呵呵我想睡觉。”
    说着,往后一倒,躺在了被子上。
    “唔”萧惩心道一声“完蛋”,开始为自己的初吻默哀。
    颜湛只感觉身上又重了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唇上一凉。
    惊得他猛一哆嗦,脑子“嗡”得就空白了,耳朵边回响着的尽是叶斯文路上说的话“亲就是嘴对嘴啊小傻瓜”
    他、他他他,被哥哥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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