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大概二十七八年纪,留着清爽的板寸,右耳挂着一只明晃晃的大银环,脖子里还戴着一只金属质感的黑色颈圈。
    扒拉了下少年的胳膊,萧惩惊奇地说“小战小战你快看呀,这人跑得好快,四条腿儿也不过如此吧。”
    颜战垂眼望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笑得几分宠溺,道“哥哥说的是。”
    旁边,鹤翎与玄澈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鹤翎说“本来就是四条腿”
    玄澈道“来了来了他来了”
    萧惩不解,正要问他们什么意思,就听到了朝歌的声音。
    “傻大个儿”
    抬眸,看到朝歌风风火火,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哦不,雄猫,同样怒不可遏地从天边跑来。
    见面连招呼不打,张口就问
    “刚刚皎白跑过来了,你们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皎白
    萧惩回头看向山林,难道刚才过去的男子是花应怜以前养的那只大青牛
    玄澈把手一抄,“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朝歌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见萧惩往山里看,立马猜出几分,道了声“谢”就拔腿去追。
    走时还踹了玄澈屁股一脚,“想让我求你,没门儿”
    倒是那声“谢”,让萧惩愣了神儿,半晌才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那个刚刚我没听错吧”
    玄澈臭着脸说“没有。”
    鹤翎也说“你没听错萧厄君,他确实跟你说了谢谢。”
    萧惩又歪头看小孩儿。
    但颜战只是对着他笑。
    于是他也笑起来,道“朝歌已经进山了,我们也快些进去吧。”
    绕过镇海石,踏上登山的路。
    路上,玄澈大概还想着石头上记载的传说,冷不丁问“鹤翎,我刚才一直在琢磨,你说石头上写的那名神官,到底是谁呢”
    鹤翎摇摇头“你比我飞升还早,你都不知道的人,我就更不知道了。”
    “小西风”
    玄澈快走一步,跑到萧惩身边问“刚刚你有没有看到石头上写他的名字啊”
    他心智如小孩子般,对什么都好奇。
    萧惩说“写是写了,但字迹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好吧。”
    玄澈有点儿失望。
    说话间已行至山上,虽然看着距山顶还有好一段距离,但前方密林横生,已无路可走。
    林子里天然生长着柳树,不知树龄多少,但放眼望去,最细的一棵也要两人合抱。
    正值冬季,树叶掉了个干净。
    经大水浸泡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腐败气息。
    深灰色的树干光秃秃的,树皮斑驳嶙峋,苍老的树根伸出地面交错盘亘,如一只只张牙舞爪魔鬼。
    夜色已深,一片漆黑。
    进入树林,就像掉进了魔巢鬼窟。
    脚下蹚的水,冰冷刺骨,山风呜呜呜呜,像极了无数女子在哭。
    如怨如诉,听得人脊背发凉。
    萧惩与颜战并肩走在前面开路。
    鹤翎司财,偏文一些,四人中法力最低,于是走在中间,让玄澈断后。
    玄澈召出星矢,戒备地注视着四周,丝毫不敢放松,嘀咕着“也许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这山上真的有鬼。”
    鹤翎笑着应他“有鬼王在呢,我们还怕什么”
    “”
    玄澈没吭声,朝四下观望,但伸手不见五指。
    经过一棵大柳树,黑暗里,忽然间似乎有人摸了下他的手,触感冰凉凉软绵绵。
    激得他头皮一麻“啊”
    萧惩回头“怎么了”
    “没,没事。”玄澈定定神,掌心向上,托出一簇黄色火苗,往前一凑。
    猛地对上一张惨白浮肿的脸。
    “啊啊啊”
    萧惩意识到不对劲儿,又折回他身边,彼时玄澈掌心的火已经灭了,但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傻住了,动也不动。
    萧惩拂袖一挥。
    林子里瞬间升起一簇簇似蓝非蓝的业火,将四方空间照亮。
    看清林中景象,他跟鹤翎不约而同抽了口冷气。只见
    他们身陷的这片柳树林。
    每一棵大柳树的树干都被人从中间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女尸。
    一棵树里面塞一个。
    若非这场千年不遇的洪水将脆弱的树皮剥落,这些女尸很可能再没机会重见天日。
    而柳树完美的保存了女子死时的状态。
    身穿红舞衣,脚踩红绣鞋,头戴红珠钗,厚重的铅粉将她们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涂得越发惨白。
    一双大红唇,嘴角正微微上扬,睫毛长而浓密,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但此刻,她们站在树干里垂着手、歪着头的模样,仅剩了阴森和诡异。
    玄澈胸口剧烈起伏,磕磕绊绊说“小、小西风,她、她扒拉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九冥小天使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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