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什么也没有做。”沈庭继丢下手中的书,看着一上午都挂着一副同情的表情,不时抬眸对着他欲言又止的阿德,忍无可忍的说道。

    “哦,奴才明白,驸马放心,奴才都懂。”阿德点头点的十分诚恳。

    都是男人,他懂

    沈庭继“”

    你都明白什么,懂个甚

    算了算了,越描越黑,他又拿起了桌上的书看了起来,余光瞥见案几上摆着一碟子糕点,好像是早膳饭桌上搁的那一碟。

    他一阵头疼,想要让人把它拿走,却又觉得太过于刻意,罢了罢了,不理它就是。

    阿德立在一旁悄悄的看着驸马不时的看着案上的糕点发呆,书半晌没有翻页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转过身子偷偷在手札上记下驸马最爱吃玫瑰奶酪。

    马车内,李锦瑟将早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桑琪讲了一遍。

    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无非就是她解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朝驸马伸出了罪恶之手,伸出去之后吧,她觉得驸马的嘴角还没有干净又赶紧替他擦一擦,然后吧,她觉得驸马的皮肤保养的实在太好,又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把沈庭继滑溜溜的脸。

    沈庭继当即对她怒目而视,她见对方生气了,赶紧从碟子里拿了块糕点讨好他,想要亲自喂他吃下,谁知那沈庭继竟然如此不领情,竟直接指着门咬牙切齿的叫她滚出去。

    “桑琪,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本宫好心好意的递了一块糕点给他,他不吃也就算了,居然还叫本宫滚你看你,笑什么”

    桑琪努力将笑意憋了回去,然后从矮几上拿了一块玫瑰奶酪递到她嘴边,她见今早公主见着驸马吃馋的很,赶紧备了些。

    “奴婢觉得,公主变了许多。”

    “哪里变了”李锦瑟微微一愣。

    “自从公主与驸马成婚后在一起时几乎都不说话,更别提主动去招惹驸马了,咱们圣上登基后您更是脸上连笑容都少了,明明您同驸马以前那么好。”

    “是吗从前的许多事,本宫都记不真切了。”她侧过头掀开马车的帘子,一阵冷风吹散了车内的暖意,带着些冬日的泠冽。

    京都的街道打扫的十分干净,此刻天色尚早,好些店铺并没有开张,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高声吆喝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不时有仆人急匆匆的赶着马车经过,远远的还能听见一连串的马蹄声。

    多么真实的一个世界,她想。

    人人都说她变了,可是谁又知道这壳子里早已换了一个人,若是有一天他们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很难过

    在她生活过的那个世界里,有没有人为了她的死难过

    算了,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处理现下的事情,她想了想,看着桑琪认真问道“你自幼跟在本宫身边,朝堂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本宫想要封驸马做帝师,朝中的大臣可会同意”

    桑琪斟了一盏茶递给她,“必定不肯,朝中本就规定驸马不可出仕,更何况驸马还是出自太原沈氏一族。”

    李锦瑟接过茶盏抿了一小口,认为桑琪说的没错。书中曾经简单的提过,李朝朝堂之上分为三股势力,一股是以世家名门望族为首的士大夫阶层,他们有数百年的根基,垄断了整个官场,哪怕是庸才,萌祖荫便可做官。

    沈庭继是沈家的人,沈家官职虽不大,但是沈氏一族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现下沈庭继尚了驸马,有多少人庆幸朝中又少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还有一股势力便是人们常说的寒门。

    人人都说寒门生贵子,白屋出公卿,但是这个寒门并不是他们现代人以为的寒门,以刘太傅等人为首的寒门,虽为寒门,却也是与上品的“氏族”所对应的庶族,也就是有一定财富和势力,但又势力比较弱的家庭,饶是如此,也并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人家。

    寻常布衣,想要做官,难如登天。

    虽然先帝曾有意打压世家,这些年世家之间自己也多纷争,除了几个根基特别雄厚的世家,其他世家也逐渐式微。

    即便如此,皇权与寒门这么薄弱的根基,也是无法与根基深厚的世家抗衡的。

    第三股势力便是李高祖时期从龙有功的功勋们,经过一百多年的基业积累,逐渐有了一定的气候,他们虽没有世家那种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联系,但是因着族中子女与世家联姻的缘故,逐渐向世家靠拢,他们一方面觉得世家逐渐没落,又一方面又认为寒门迂腐,寒酸,又念着自己有从龙之功,是以既看不起世家,又瞧不上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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