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是谁”

    “这位是我的朋友,不必顾虑。”

    叶争挑眉,脸上是个说不清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表情。

    “公子的朋友必然是非富即贵,哪里懂我们小民小众的难处。官道虽远,可官道上的客栈草料需求量也比其他地方大。”

    “哦不巧在下正是一介商贾,跟着商队跑过两趟。官道客栈里喂马的可都是精饲料,否则是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敢问是哪家客栈用干草料滥竽充数,在下也好给各位同行提个醒,免得马吃不饱,耽误了行程。”

    “这”

    正说着,房门“咚”得被一脚踢开,薛构揣着剑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西街找遍了,人不在,你们”

    薛构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伸手指了指林呈远“哪找到的”

    俞清“哦,他其实一直”

    裴玉急忙大声喊道“一直在医馆附近憋、憋闷了出去走走而已。”

    薛构扫了林呈远一眼,满脸都是嫌弃,“就这样出去,也不怕吓着人还有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有、有吗”

    “有。”

    “啊哈哈哈”裴玉干笑几声,余光瞥见薛构背后站了几个伙计,连忙转移话题,“这几位是”

    “我叫的。”

    叶争抬了抬下巴,那几个伙计便陆陆续续端着饭菜进来摆了一整桌。

    “对了,差点忘记林大哥还没吃东西,叶老板细致入微,多谢你了。”

    “不客气。”叶争笑了笑,“侯爷的事就是我的事。”

    嗯嗯裴玉心道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转念一想,可以引申为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于是也礼节性地回之一笑。

    林呈远看着满桌的饭菜,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看裴玉,又看了看薛构。

    薛构“看我干什么吃啊”

    被薛构这么一吓,林呈远打了个颤,坐在了离他远些的位置开始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薛构把剑“咣”得往桌上一放,一手撑着腿凑近了问“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说说,是谁要杀你”

    林呈远又往肚子里灌了两杯茶水,捧着茶杯犹豫许久,小声问道“我、我看这位爷穿着官服,敢问您是晚歌的县爷还是乡长吗”

    薛构眼角一抽,俞清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见哪个县爷乡长不坐在衙门里享清福,整日跟个劳工似的往外跑,走亲民路线啊”

    “那、那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敢说,说了也没用,还会连累你们”

    “哦”薛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看来要杀你的人官职不小啊,有点意思,说来看看。”

    裴玉抚额,完了,这人扳官瘾又犯了。

    作奸犯科、贪污受贿,但凡被抓住一点把柄,以大理寺雷厉风行的做派必然追查到底,而薛构更是其中最积极的一份子,寄元一年不知有多少高官贵族陨在他手里,不然也不会得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折卿钩”名号。

    “你说就是了,我”话到嘴边,俞清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掩饰地咳了一声,用力拍了拍裴玉的肩,“我爱徒会替你做主的”

    “是的。”裴玉点了点头,林呈远握着茶杯的手指缓缓收紧,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浣玉乡乡长。”

    屋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良久,才听裴玉疑惑道“浣玉乡是什么地方”

    “浣玉乡是乐吟的一隅水乡,盛产云卷纱和南阳玉。”

    “原来如此。”

    “十一,这就怨不得为师说了,那可是你的地盘,你都不知道”

    “咳我只对晚歌熟悉,其他地方还未来得及深入了解。”

    “乐吟人文风情繁盛,除了纱、玉两物特产,唱曲儿也流传了不少,当地小食颇有特色,值得一尝。”

    “叶老板果真见多识广。”

    叶争笑了笑,“不过是因为万誉在乐吟有几家琢玉的铺子和浣纱庄,在下略涉猎了一些。”

    这边谈论起乐吟风情,薛构却兴致恹恹地抱着佩剑擦拭了起来。

    “乡长哎。”

    俞清瞥他一眼,扇了两下折扇阴阳怪气道,“是啊,不过是个乡长,配不上我们折卿钩薛大人出手。”

    薛构冷笑“你也不配。”

    “跟谁乐意一样整天就知道盯着高官查查查,哪天查到自己头上了都不知道”

    “必不可能,你倒台了我也不会倒。”

    “我呸,你想得倒美”

    叶争“如今正处盛夏,乐吟临溪,气候也比晚歌清凉许多。”

    裴玉“听着像是个人间桃源乡,我有些想去了。”

    “好啊,即日动身,两三天可到。”

    林呈远看看左边越说越激动,只因场地太小不好发挥才没动起手来的薛构俞清,又看看右边气氛和和美美,愉快地做旅游计划的二人,实在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怒声道“你们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为何要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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