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娟可不是会吃亏的人,“我家有钱也没你家有钱吧,瞧这院子,诶哟,可真阔气,咋的,你们住大院子,爷爷就住旁边小茅草屋”
爷爷手里已经拿了两块糖瓜,就是被在家的周小妹周小弟拦住。
爷爷拿糖瓜当然不能不给,但不能“白给”,尤其爷爷说糖瓜是给小曾孙女的。
小曾孙女,周小弟刚结婚,周小妹没结婚,哪来的曾孙就是怂蛋大哥家的。
他们一家人当初都见识过徐香娟的泼辣,跟她说不清道理。
周小弟的媳妇倒是安生的,在煮猪食,他们家还养猪了,她结婚后,院子里活交到她手上,都是她干完的。
周小弟“爷爷自己要住茅草屋的,住了二三十年,还不兴我家住好院子”
“瞧小弟这话说的,兴,当然兴,我也没说不让你住啊,瞧我,净在这里和你们磨嘴皮子了,不让我和我女儿进去做做客我女儿这年纪就爱吃,天天喊吃不饱,瓜瓜,我们进去,小叔小姑家有好吃的,你还没有小堂弟小堂妹,你爷爷奶奶家有好吃的就都是你的。”
瓜瓜年纪小啊,再懂事也受年纪的局限,听到好吃的,很自然就配合妈妈了,“都是我的吗”
“都是咱家瓜瓜的。”
“我要吃好吃的,果子。”瓜瓜已经盯上了院子里的枣树。
“阿宁,待会儿我抱着牛牛,你给瓜瓜打一盆枣带回家,还有糖瓜,别说一颗两颗了,爸妈回来一袋子都愿意让咱们带走,你说是不是啊小弟小妹。”
“瓜瓜想吃多少爸给你打多少。”周程宁难得在小弟小妹面前硬气了一回。
他不会骂人,而且被孝道压着,一直让着小弟小妹,这回算是出了口恶气。
极品遇到极品,结果就是徐香娟一家子被周小弟周小妹气恼地轰走了。
“瓜瓜给,糖瓜。”
周爷爷一直沉默,他本来不想闹太难看,就让孙子孙女说一顿,没想到他们越来越不像话,他这对孙子孙女算是彻底坏了。
回到自家,坐小板凳上,糖瓜就摊在老人布满老茧的掌心里。
瓜瓜伸出小胖手去拿两颗糖瓜,“谢谢太爷爷。”
瓜瓜不算白,后天晒的,但就算晒的,小娃娃的手和老人的手对比还是十分明显。
小娃娃的手肉嘟嘟的,老人的手却是黝黑干瘦,已经抱回牛牛的徐香娟见到这幕,抱着牛牛别开了眼。
她经历过生死离别,但想到老人唉,人都会死的,她不就死了一回。
瓜瓜还记着爸爸和她说的礼尚往来,从兜里把剩下的一颗水果糖递给太爷爷,“太爷爷,糖。”
“瓜瓜真乖哟。”周爷爷露出慈祥笑容,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刻。
接下来就是周程宁和自己爷爷聊天说话了,徐香娟只在一旁偶尔插话,瓜瓜舔糖瓜。
徐香娟见瓜瓜盯着手串想拿,拦的同时问了一句,“爷,你这串手珠子哪来的活,怎么算钱的”
“小弟小妹爸妈给找的活,我年纪大了,不好下地干活,50串1分钱。”
“爷爷你也不必太尽心做,偶尔休息休息。”徐香娟没做过这活,不清楚多少钱,但明显50串一分是亏了的。
不过话也只能摆到那里了,别的她们这些小辈也不能多说什么,爷爷不是老糊涂,心里门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