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的皮肉伤不过三日就可痊愈。”哪怕是楚将离在上面缝个人,疤痕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这些天我会有点忙,到时候会让卿玉给你送药,你记得乖乖喝。”利落地处理好伤口,进行简易包扎后,楚将离尽显“取种冷无情”的渣男属性,抱着宝贝自顾自琢磨去了。
    沈寿原以为楚将离还会叨几句,却不想人会走得那么快。他缓缓起身,坐在榻上默默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不动声色地合上了衣襟,将自己裹得一如既往的严实,连披散的乌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副事后冷漠的模样。
    又过了一段时日。
    从沈寿身上取下的组织经培养后成功分化,成长。
    与此同时,般若花也在精心的照料下顺利结出了花苞。
    可能般若花就是自带挑起纷争的属性,早先还没开花的时候,楚将离还能把风声压下去,一旦花苞结出,前来上门求花的仙门都要把楚家大院的门槛踏破了,如何压都压不住。
    若不是后院已有沈寿立下的结界做保护,楚将离估计自家后院的百草园怕不是要遭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从般若花陆续开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满心期待着这一批花中能开出哪怕是一朵的三瓣般若,这样至少能获得基因样本。然而他注定是无法轻而易举脱险的,待到最后一朵般若花盛开,他也没能得到想要的。
    幻想破灭后,他意兴阑珊地各留了一批用于研究,做种,药用的花,另外取了仅二十朵在仙门中进行拍卖,却也赚了个盆满钵满。至于剩下的,他跟这花是大风刮来似的全给沈寿了。
    沈寿虽见过世面,但看到百来株般若全部归于华音阁,眼中的欣喜也无法掩藏。他亲自带着般若花回了师门,还险些惊落了一向以端华矜持著称的华音阁阁主郁湘尘。
    郁湘尘对楚将离这神农美人早有耳闻,在此次之前,骷髅草的种植方式已引起她的关注,前段时日得出的宿主结论,让多少无辜百姓免去一死一事更让她重视。如今连般若花都是出自楚将离,郁湘尘心里难免生出纳贤招才之心。
    但
    “这等人若进华音阁,以其能力必定能在师门堪当大任。但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师姐若尚且不了解其为人,必定心生疑虑。将人招来却疑而不用,恐有不妥。”这是沈寿的原话。他与楚将离处了那么久都还未将人摸透,更别说是尚未见过面的师姐。
    郁湘尘深表同意。
    粗粗向师姐交代了行程,沈寿再次匆匆道别,日夜兼程赶回了祁山瑜泽。因为楚将离还在进行高危性的研究,他也无法放宽心。
    楚将离结束了一日的研究,从实验室里杀气腾腾地出来,一屁股坐进温着水的浴桶中继续思考研究相关。但是看到自己的长发一把一把掉,元气满满的人立时萎了“以前短发的时候没见掉这么多啊。”长得再好看的人也经不住秃顶这把杀猪刀,他开始慌了。
    窗外,听闻楚将离还能自我嘀咕好半晌,沈寿也终于放下心。雪白的身影轻盈跃上屋顶,他暂时告别了这个熟悉的院落。
    陀罗魔域。
    往日,梵藏音每十日就会接到佘荼的汇报,如今接连一月有余未联系到人,他不免担忧起来。
    楚将离倒是能联系到,但那人的态度已愈发敷衍。
    他本想掐死母虫直接毁了这枚棋子,但考虑到棋子的特殊性,他又投鼠忌器了。
    然而梵藏音怎么都不会猜到
    楚将离已用般若花切断了子母虫之间的联系,掐死母虫已经伤不了远在祁山的人了。以前他还会让婆婆照常每时日联系一次 ,但如根本不必再装。届时三花般若一出,体内的子虫也被清除,他就是真正的自由之身。
    梵藏音重重地咳了两声,被贴身魔侍扶回床榻。身子稍稍舒服后,他问“无心呢把人叫来。”
    魔侍听从吩咐,轻声退出寝殿。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伽印府内,华灯初上,诡谲丝竹幽幽而出,舞娘们曼妙的身姿在氤氲朦胧的光亮下更显妖娆。
    裟椤端着华贵的琉璃盏,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靠近坐在大堂中央的少主。她是新来的婢女,进来前便听闻少主的脾气甚是暴戾,最会辣手摧花,死在他手上的女魔已不计其数。
    虽然知道脾性,裟椤还是忍不住多瞄了正支头小憩的少主几眼。
    梵无心身着暗金色缂丝长袍,肩披黑色裘皮,在暧昧的幽光下,他通身散发着华贵而慵懒的气息。这样的行头,是身为天煞门的裟椤从未见过的。
    她的视线大胆地往上挪动,先落在梵无心系着古铜色兽首腰封的腰部上,这腰被腰封衬得甚是紧致精壮,光是看了便令人浮想联翩,跃跃欲试;接着往上,那两只会随深长呼吸间或一动的金色的耳环也极其醒目;加上魔域陀罗尼品阶的贵族都生着一张精致绝美的混血脸,裟椤已然看得挪不开眼睛。
    身为男子,却貌美得像一个惑心的妖孽,让众女魔都自愧不如。
    因为看得太出神,她未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咣当”一声便摔在地上。光是摔倒也无事,关键是她把盘子上的琉璃盏顺势甩出去了,还不偏不倚地砸在梵无心腿上。
    琼露很快化开,打湿了暗金大袍,琉璃盏也“咕噜”滚下碎了一地。这动静弄醒了小憩中的梵无心。
    看到狭长的眼眸缓缓睁开,裟椤迅速跪在地上,请求少主的原谅。
    梵无心皱了眉宇,轻轻“啧”了一声。他俯下身掐住裟椤的下巴,问道“新来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与梵无心深邃的眼眸对视之后,裟椤的身子抖如糠筛。
    梵无心低低哼笑一声,再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是这不怒自威的询问声让裟椤更加害怕。
    不过她算是幸运的,因为就在梵无心欲开口讲第三句话时,少主府上的管事嚷嚷着进来了。“少主少主”
    梵无心抬头瞥了一眼,松开箍着裟椤下巴的手,对管事幽幽道“喊魂呢”
    管事刚接到通报,气喘吁吁,兴奋地道“少主,魔君大人召见。”
    梵无心闻言,有些不耐烦地靠回椅背,懒散地拨弄着腕上的蛇纹银环,问“这次是洗脑还是考验修为,上次被我打个半死还不消停吗”
    在他印象里,父君找他无非就是这两件事,实质上的关心从未有过。
    管事喜道“都不是,魔君大人就是想你了。”
    梵无心嘁了一声“他老人家每天日理万机的,不是忙着制毒就是想着如何一统对面的仙境,今日居然有功夫理我这咸鱼你别不是骗我的。”
    管事哄道“少主,老魔君是真的想您了,卧病在床的老人家最希望得到子女的陪伴。”
    “真的”刚才还睡眼惺忪的人突然来了精神,“若骗我,提头来见。”
    “不敢不敢。”
    梵无心像个得了赏赐的孩子,速速从座上起身。但是瞥见还跪在脚边的侍女,他突然记起一件事。“你叫什么”
    “裟椤。”她瑟瑟发抖道。
    “今日我心情好。”
    裟椤听懂言外之意,立即抬头看向少主,眼中充满了希望。
    “赏你个全尸吧。”梵无心勾唇一笑,留下眼神迅速转变为惊恐、不知所措的侍女离开了。
    梵藏音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小儿子。他咳嗽几声,音色喑哑地道“才不过几日未见,孤发现你似乎又高了一些。”
    梵无心不语。
    “你的修为,可比孤年轻时高深多了。”
    少年透过纱幔看向里边愈渐消瘦的老人,往前走了两步。
    “只可惜孤年岁已高,实在力不从心,否则也不至被你伤成这样。”
    “是你自己要和我打的,被打个半死又开始叽叽歪歪。”梵无心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多少有些内疚。他从小到大都想证明自己,然而父君从未对他修为之外的事上心过。
    然而愧疚之意才出现不久,父君的一席话又让他的内心暴躁起来
    “你哥哥们死得早,父君的时间也不多了,但眼下,父君有一桩心事迟迟未了。无心你要知道,父君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以后在魔君之位上的你铺路,所以你能帮帮父君吗”
    梵无心翘起一边嘴角,冷声哼笑。
    “只有楚将离才能让沈寿稍稍放下戒心,但我已一月有余未联系到他身边的眼线。父君想让你去对面看看,看看楚将离究竟如何了,何时才能了断了沈寿与华音阁。”
    “沈寿沈寿沈寿,次次都是他”梵无心抬脚踢翻了榻边的灯盏,“您老人家嫌儿子太多了是不是三位哥哥哪个不是为你战死的,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梵藏音虚弱地哀求道“无心,你归来之后我就会将魔君之位传于你,你去也算为了自己。”
    梵无心拨弄着腕上的蛇纹银环,烦躁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戾“我当了魔君,可不屑用刺杀沈寿这等卑劣手段。我这就去对面把楚将离的人头给您带回来,剁碎了扔阴川河喂虫省得您再操心。”说完便拂袖而去。
    梵藏音惊得突然从榻上起身,喊道“无心,就当父君求你”
    然而少年颀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寝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梵二号情敌烧烤爱好者火锅小王子真香怪极度缺爱病娇患者无心已上线。
    阿离所以又加了个需要照看的熊孩子给我添堵
    作者胡说,耽美文里加男配怎么叫添堵呢,这叫爱情催化剂
    沈寿勿谓言之不预也,事不过三。
    作者那、那你尽量看好你的师姐师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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