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瑶养伤期间, 云篱每天都跟单冬凌在住处周围巡逻, 生怕再来什么歹人。
    有了同行伙伴, 师徒二人并不急着离开这座幽林,云篱抓紧时间长身体,单冬凌则时不时和扶瑶闲聊,将行走世间所要知晓的一些事情相告。
    云篱知道自家师父一直都待在境外妖域, 其实并没有多少社交经验,只能把自己从书里看来的内容说给扶瑶听。
    但或许是隐士更懂隐士、异类更懂异类,单冬凌竟和扶瑶聊得很愉快。
    扶瑶的伤好得很快,听了单冬凌对外界的描述之后, 她总算接受了云篱特意挑选的头饰、衣裙和鞋袜,并学会了穿戴,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妖族,而不是野性未脱的野兽。
    这也让扶瑶对阴幽大陆更感好奇。受伤之后只过了三天,她就迫不及待地问单冬凌“扶瑶现在能带你们出去吗”
    “不可。”单冬凌摇头, “至少再过七日。”
    “七日太长,扶瑶等不及”扶瑶不高兴地拍了拍翅膀。养伤期间,她不便快步走动,干脆一直把翅膀放出来代替双腿。
    单冬凌目光顿冷“前辈若是能胜过我,我便请前辈带我们出去。”
    “”扶瑶知道自己连她一根手指都打不过,嘟起嘴气呼呼地飞回鸟巢养伤去了。
    十日很快过去,这天夜里,单冬凌和往常一样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猫爪挠木头的声音, 忙睁开眼,燃起灵力灯,走到被炉另一头。
    “云篱怎么了”她举着灵力灯,拉开被子,只见一只玄貊正趴在软垫上,锋利的爪子已将软垫挠破了。
    云篱却没有应,闭着眼睛,爪子还是挠个不停,像是在梦游一样。
    单冬凌伸出手,刚要推醒她,手背忽的一痛,缩回来时,只见伤痕已在流血,狭长的三条伤口布满整个手背,看着十分吓人。
    单冬凌眉头微蹙,她放好灵力灯,把云篱抱出来,捏住爪子底下的肉垫,用灵识仔细探了一番,惊喜地发现云篱的爪子变锋利了,先前是像奶猫的爪子,很容易就能被折动,现下哪怕只是无意抓在她手上,也能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随意瞥了眼手上的伤,单冬凌揉了揉云篱的肉垫,往她怀里塞了一块早已备好的猫抓板,看着她在睡梦中安心磨起爪子,这才慢慢地处理起伤口,时不时朝云篱瞧一眼。
    哪怕生长缓慢,小徒儿的妖身到底是在长大了。
    给伤口施了治愈术,却并不见伤口有愈合的迹象,血也没有止住,单冬凌先是诧异,而后迅速取出绷带,先将伤口裹住止血,再将被云篱抓破的软垫收起,换成一片薄薄的暖石床,方便云篱磨爪子。
    次日早上,云篱醒来,闭着眼睛走出小屋,和平时一样去找单冬凌吃早饭,压根没发现软垫已换了暖石床。
    打完哈欠,她哼起小曲,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刚到河边,一眼望见单冬凌正在拆手上绷带,顿时怔住,回过神后急忙奔过去,托起单冬凌受伤的手,呆呆地看着那三道可怖伤痕。
    “这是我挠的,对不对”看罢,云篱脱口问。
    她见识过白狼师父的治愈术,普通的伤很快就能被治得一点疤痕也不剩下。但这条一看就是野兽抓挠所致的伤,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消去,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不管是按云篱所学的知识来看,还是按照这本书里的设定来看,只有魔兽才能造成这样难愈合的伤。
    单冬凌一怔,下意识要摇头,手已被云篱放到嘴边,而后软湿覆来,粗糙的软物一下又一下舐在伤口上,酥痒与疼痛一并袭来的感觉怪异无比。
    随着云篱不停地涂抹唾液,单冬凌只觉伤口不再疼痛,低头看时,但见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您看,果然是我挠的。”云篱忽然停止舐伤口,愧疚地对单冬凌道,“玄貊的抓伤,用玄貊的口水来治疗,效果是最快的。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伤的您我记得昨晚入睡前,您的手还是好好的”
    见单冬凌眼中流露出困惑,她又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玄貊成长到一定阶段,爪子会变得非常尖锐,偶尔还会在梦里磨爪子”
    说到这,云篱猛然想到刚才坐起来的时候,底下垫着的东西触感好像不太对劲,不像她睡惯了的软垫。
    不等单冬凌回答,她又道“我明白了,是我磨爪子的声音太响,吵到了您,您过来想要喊醒我问问,结果就被我抓了一下。”
    她猜的一点也不错,单冬凌眼见着瞒不过,只好点头。
    云篱早就饿了,但她不能放着自己造成的伤口不管,又舐了好一阵,再取来河水擦去多余的唾液,这才长吁一口气“好啦,明早应该就能愈合。”
    单冬凌垂眸看了看手背,忽将她的手捉到面前,捏着掌心与手背,看她的指尖。
    “人身不会显示出这种妖态,除非我主动。”云篱知道她在观察自己的指甲,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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