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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论调好像又增加了。

    索性,她们并未等上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般来说,在拍卖行中,尤其是拍卖还?在进行时的时候,都很少会有修士四处拜访,这大概是拍卖行内约定成俗的规则。

    但凡事必有例外,总会有一些修士不?按常理出牌,四处走动。

    比如说友人,比如说求购。

    在这种情况下,被拜访的修士有权拒绝开门,免得外人耽误自己接下来的竞拍。

    楼青茗和楚容看着外面随敏君那有些圆润的肚子,以及对比来时她那又苍白了数分的面色,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先将金卷和万鬼幡收入了储物袋,只单独将寒荒刺留在手边。

    楼青茗拍了拍桌上的寒荒刺:“一会儿谨言慎行,你懂?”

    寒荒刺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不?要小瞧人。这点小事?有我出马,你们放心,一切都能搞定。”

    灵山宗虽然待它不?错,但在亲近方面,它还?是对寒鸦怀有先?天好感。

    这种时候说起偏向,它自然完全不用选择。

    楼青茗轻笑一声,又低头将大概情形与它说了一遍,确认它都记下了,才披上斗篷,向对面的楚容点了点头。

    下一刻,楚容便指尖一弹,将房门打开,房门内外的四人便相互对上了视线。

    随敏君刚才调息了下.身体,略略花费了些时间,为了防止这边的人离开,她还是撑着身子,与袁临一起尽快地赶了过来。

    房内的两人,一人披着黑色斗篷,一人完全展露五官。

    那位不?曾遮面的男修,随敏君认得。

    那是常年占据着百英榜首位的修真界第一美男,楚容,一位身世成谜,却在修真界拥有无数拥护者的男修。

    旁边那位女子未露五官,判断不出修为,但仅凭其露在外面的纤细手指,就能大概知晓其面貌不?俗。

    “在下灵山宗长老随敏君,旁边是我师弟袁临,此番来访,着实冒昧。”

    楚容温和一笑:“两位长老请进,我是楚容,我旁边这位,是明医者。”

    说罢,包间房门倏然关上,隔绝了一切外来的探听神识。

    但仅这几句,却已让方才将神?识探出来观看的众人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讯息。

    楚容啊,一向神?出鬼没,少有露面,今日竟然出现在了拍卖行。

    明医者更甚,这次好像是她第一次在外公开出现。即便她仍未露出脸,不?知具体身份,但在今日晋杭就在这金汇拍卖行的前提下,此举仍然显得意义非凡。

    且不?提外界的众人都是如何作想,只说房门关上后,楚容便伸手示意两人在早已备好的座椅上坐下:“两位道友不?必客气,你们先坐,有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随敏君到底是经过一场战斗,哪怕已然过调息,现在面上也是惨白如雪。

    她坐下后,袁临便握住她的手腕,再次给她往体内输送灵气,直到感觉随敏君状态好些了,他才将手收回。

    再次睁眼,随敏君看着被大喇喇地放在桌上的寒荒刺,眉眼温和:“我的来意两位想必已然知晓,我想询问一下二?位,这枚寒荒刺不知能否割爱?”

    “为了赔偿两位之?前拍卖下这枚寒荒刺的损失,我愿意将灵石如数补偿,并且再送道友一件灵器。”

    她这般的要求,开得可谓很?有诚意。

    若是一般人听到,可能就会直接应下。毕竟一枚灵石不花就能白赚一个灵器,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一本万利。

    但是可惜,现在坐在这里的并不是一般人。

    楼青茗此时穿着斗篷,依旧像是之前那般压低声线:“我们理解随器师的苦衷,若是正常情况下,我们也想将之?奉还?,但是……”

    楼青茗低头,看着被放在桌上的那枚寒荒刺。

    寒荒刺马上很?积极地蹦跶起来,发表立场:“不?行不?行,我不?要回灵山宗了,我要去那边那个包间,我要去御兽宗,你们答应过我的。”

    听得这话,随敏君不?由怔了一下,她出声询问:“为何?你是在灵山宗被炼制出来的,你一直以来也生活在灵山宗,缘何会想要去御兽宗?”

    若说想跟着这房内的两位拍卖者也就罢了,却是跟着它从未去过的御兽宗,这就由不得人不去多想。

    自拍下寒荒刺后,灵山宗便派了修士一直关注这里,此处并无人进出。

    她目光似不经意地滑过面前坐着的两人,心中揣测着,是这两人和寒荒刺说了什么,还?是他们和御兽宗另有关联。

    下一刻,就听寒荒刺道:“因为我很?早之前就感应到了,这世间已然诞生了一只寒鸦。就在刚才高台上,我又感应到了,那只小寒鸦就在东侧的包间。”

    “我已询问过,那里便是御兽宗定下的位置,我要去寻它。”

    随敏君动作一顿,认真看它。

    以寒鸦之骨锻炼的灵器,会对寒鸦感觉亲切,这听起来没有问题。

    但是,“你们之前见都没有见过,缘何会对它产生如此强烈的亲切感?!我们灵山宗陪你诞生、护你成长、与你共同历练生活,这些对你就统统都不重要了吗?”

    随敏君话语轻柔,暗带伤感。

    她以为自己这话说出后,面前的寒荒刺起码也会与她们共同追忆一下往昔,再或者,稍微有些迟疑,给她留有深入劝说的余地。

    但是最后,这些却统统没有。

    面前的寒荒刺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而后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与她一字一顿:“随器师,有些事?,你可能了解得比较少。”

    “首先?,我的本体之?骨,是那只小寒鸦的生母,所?以,我天生对那只小寒鸦存有庇护之情、亲近之?意,无法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其次,哪怕如此说比较残忍,但这种亲近之?感确实比人情相处更加重要。”

    “不?知道随器师你是否真正了解过血脉牵绊?不?是你们人修这种的隐约感应,而是在有些种族中,血脉牵绊胜过一切的那种。”

    “那种感觉,远比你们人修的所?谓血脉感应要强烈上千倍万倍。”

    说到这里,寒荒刺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而后叹息:“我只能说到这里,或许你现在不懂,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

    随敏君心突然颤抖了一下,她眯起眼睛看它:“你想与我说什么?”

    寒荒刺静默地待在桌上,没有说话。

    随敏君静静地等待了它半晌,见它始终无言,她眼睫翩跹,叹息开口:“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可以对你表示理解。

    “你若不想被我买下带回灵山宗,我也可以放手。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日你们在魔窟时都发生了什么?

    “黎川当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陨落?!”

    这才是她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拍下寒荒刺将它带回宗门,那自然是最好,皆大欢喜;若是路遇障碍,实在无法到手,那她就想办法拜访将之?购买到手的主人,与这枚寒荒刺交谈。

    她要知道黎川在那处魔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真的陨落,又为何会陨落?!

    明明他之?前表现得一直那般强大、无坚不?摧……

    寒荒刺这次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刺身开始轻轻颤抖,半晌它突然暴怒大喊:“不?行的,我还?是不行!”

    “怎么了?”随敏君追问,“你不?记得?”

    寒荒刺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虚弱道:“不?是不记得,而是有人在我的器灵上下了禁制,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它这话一落,楚容便将之?招到手中,仔细检查过后,拧眉:“我完全察觉不?出来,对方的修为在我之?上。”

    说罢,他看着豁然站起的两人,也没有避讳,直接将寒荒刺往随敏君手中一推,任凭两人检查。

    半晌,随敏君与袁临均是摇头:

    “检查不出,什么都看不?出来。”

    “似乎有些隐约的痕迹,也似乎是错觉,无法确定。”

    寒荒刺此时正被随敏君拿在手中,它在他们检查期间,完成没有挣扎与反抗,只是等检查完了,才开口道:“我从来不屑于说谎,你们检查不出来,是你的实力不?够。”

    “能被下了这样一小段禁制,已经是我努力争取过的结果?了,这得亏是我聪明,脑筋转得快。”

    “否则现在你们看到的我,就不是记忆禁制,而是直接被掰断的残骸,或者被全部抹消了记忆、成了傻子,那样的我才是最惨。”

    寒荒刺说得轻描淡写,但从这些话里,大家却能大概想象出它曾经面临的场景,以及那魔窟中的危险。

    随敏君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寒荒刺的刺身,恍惚似在感应着曾经黎川握住它时的位置,唇.瓣微抿。

    “既然不能说,那就算了,等我之?后再想办法。”

    她这样轻声喃语,脆弱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逝,却又很快被彻底压下。

    寒荒刺身子颤了颤,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硬是只有几声碎音,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敏君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它,抬头看向两人:“你们之前说要将它送去御兽宗,不?知可是御兽宗的少宗主?我记得她身边似有一只刚破壳不?久的未知种族鸟类。”

    楚容与楼青茗对视了一眼,一齐颔首。

    他们之所?以将话与随敏君敞开说,就是顾虑到金卷以后不会一直将这枚寒荒刺躲躲藏藏,它迟早会有将它拿出来的一天。

    随敏君颔首:“若是如此,那我便也就罢了。”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寒荒刺的刺身,低语,“待御兽宗少宗主举办少宗主大典时,我会亲自过去,到时我会请我宗前辈一起,帮这枚寒荒刺抹除禁制。”

    楚容颔首:“我们会将此话原话转达。”

    随敏君点头,而后又不由惋惜。

    若是可以,她也想马上知晓答案,但以她如今的孕肚大小,过来莽荒四野参加拍卖会已是勉强,等到之后的孕育后期,就更需谨慎,经不起太多波折。

    想到此时距离御兽宗少宗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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