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笑看着这群魔修的诡异表现,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啊,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魔修会有这般反应,真是开了眼界了。”

    楼青茗则抽了抽嘴角, 平静地呵出一声。

    别看她外表表现得好像挺淡定, 但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的吐槽想讲。

    佛修与魔修, 一直以来都是相互不对盘的两大修行流派。

    魔修们对佛修有一种天然的嫌弃, 很少正面杠,基本都绕路走;而与他们相对应的是,佛修们则对魔修则仿佛自带感应一般, 总是各种追随。

    用她当时一位佛修好友的话来说,就是在他们灵气感应的世界中,色彩都是一片斑斓并明亮的,只有魔气这种东西会分外晦涩阴沉, 让他们每每遇到都会忍耐不住自己身上的强迫症, 迫不及待地想用禅意将之祛杂擦亮。

    也因此, 双方不相遇则已, 一经相遇就是死敌。

    魔修对佛修是按着头打,佛修对魔修是按着头度。

    鉴于后者的成功概率较高,魔修们中间逐渐衍生出一群魔佛群体。这是一群魔修中的异类,既不怕佛修、也能对魔修产生克制的另类,也是各大魔修宗门中比较特殊的存在。

    她看着这几个以头抢地的魔修, 想了想出声安慰:“多大点事, 以后你们就会喜欢上它了。”

    几位魔修展望未来, 痛苦到几乎飙泪:“不, 请将我们脑子里的屎挖出来谢谢。”

    “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楼青茗:……

    佛洄禅书看着外面的这些魔修小可怜表演,哈哈大笑:“让你偷懒!若你将老夫祭炼完了,之前就不会是虚晃一枪, 还给他们留下了在这里痛哭流涕的力气,现在估计早就一脸享受地仰头望天,感谢你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

    楼青茗:“我以后会加快进度的。”

    今天也是她在对着佛洄禅书真诚表决心的一天。

    “所以要不要给他们将识海中的禅印祛除?”

    “为何要祛?!不踏上这条道途,他们就永远不知道这条道途的美妙,再说,从老夫手中出去的禅印,就从来没有被祛除过的。”

    楼青茗颔首。就是能祛,但是不想开先例,不愿祛。

    “那就算了。”

    时也命也,大不了以后一人分他们一个烤鸡屁.股。

    半空之上,谷竹看到最终结果后禁不住哈哈大笑:“是我赢了!我们御兽宗赢了!我说这位道友,你就快将你的亵裤掏出来吧。”

    魔修男子死气沉沉转头看他:“命不想要了?!”

    谷竹:“原本是想要玉佩的,但既然你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没有道理你对我的亵裤心生觊觎,我却要对你手下留情。”

    魔修男子轻嗤,他向谷竹眯了眯眼,下一刻,双方一齐后退,相互脱离了对方的钳制范围。

    此时,他才再次垂头看向下方。

    谷竹笑言:“愿赌服输,你快将亵裤交出来!”

    如此说着,手中却竹枝轻颤。只准备待对面人一下去救人,他就马上出手阻止。

    却不想,对方只是看着底下那群低头扣屎的魔修们,死气沉沉的眼底流露出明显的嫌弃。

    “如果你想要的话。”半晌,男子收回视线后,向谷竹道出这样一句。

    说罢,他就迅速挥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东西,向谷竹抛去。

    同一时间,道韵呼啸而起,密密麻麻的各色道点瞬间充斥在这片洋洋洒洒的亵裤中,遮蔽了人的神识,挡住了谷竹的探查视线。

    道点外的男子也一如他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地钻入到了虚空裂缝中消失不见。

    谷竹这次没有去追,他只是屏住呼吸,看着这漫天飞舞的亵裤,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我去,这么多?!妈的,眼睛都快要脏了。”

    下方,楼青茗等人正围在商议,陡然发现头顶上下起了亵裤雨。

    众人飞快抬头,就看到最上面那独属于谷竹的一小块虚影。

    翁笑大声喊道:“谷太上长老,你亵裤掉了。”

    谷竹:“……滚你妈个小兔崽子,你亵裤才掉了,你全家亵裤都掉了。”

    那位带路的本土修士苗峥,则在飘落的那堆花花绿绿亵裤中看过一个遍后道:“这些,好像都是师兄与师姐们丢的。”

    “丢的?怎么丢的!”

    苗峥面对这么多人求知的目光还有些紧张:“就、就是被打败以后,被扒掉的。”

    御兽宗众人:“无耻!”

    而后转头看向一个个还在地上努力磕屎的几位魔修,眼角露出了邪恶的光。

    楼青茗没有加入同门们的“欢庆”活动里,只是站在一株苍劲的大树下与贺楼凤君低声讨论:“老祖,三花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差不离。”

    楼青茗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桑疆的传音玉符,与对方询问情况。

    无论怎么说,单独将三花留在虞家还是有些冒险,若真让它陷在那里,以后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真的会后悔莫及。

    御兽宗驻点,作为驻点内被留下的唯一一位高阶修士,桑疆在接到消息后眉梢动了动:“三花?”

    她迅速将神识发散整个驻点范围,后轻声低语,“没有回来。”

    楼青茗:……

    贺楼凤君:……

    贺楼凤君问她:“它现在有危险没?”

    楼青茗摇头:“没。”

    起码现在她通过两人的契约感应,知晓对方现在的心情还是轻松并愉悦的。

    “好像还很开心?这都没回去,它是跑到哪里浪去了?!”她们这边连架都已经打完一场,前后所花费的时间已然不短。

    楼青茗轻轻触动了下识海中的契约,提醒三花赶紧回驻点,免得独身一鸡在外,被人抓住烤着吃了。

    而之后,三花那边接受到感应,跟着轻触了下契约,表示回应。

    她舒出一口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等它回到驻点就差不多了。

    却不想,她这话刚说完不久,就忽地眉梢一厉:“不对,三花出事了!”

    心神突然紧绷,那一瞬间,她通过契约感受到了三花心底最真切的恐惧。

    楼青茗挺直脊背,抽出无念夜镰就准备随时过去支援,下一刻,就感到三花的位置已经飞出了仁仙城,被不知什么人带着,正飞速向他们靠近。

    恐慌并未停止,反而随着时间的延长愈演愈烈。

    两人间的契约正被它不间断地拨搅。

    “位置正急速靠近,是敌非友。”

    贺楼凤君身姿妖娆地从她胸.前的莲子内窜出,她眸色幽深,笑容诡艳,揽上楼青茗的肩就向着她所指的方向飞去,口中冰冷笑语:“走,老祖带你一起过去迎上一迎。”

    谷竹在一旁摩挲了下下巴:“那位就是楼小丫头的老祖吗?”这长得未免也太妖艳了些。

    而且还是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厉害、很不好惹的妖艳。

    楼青蔚担忧地看向两人:“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谷竹摇头,却在摇了一半时霍地睁大眼睛。

    他反手在身后弟子们身上飞速罩上一层防御道韵,下一刻,就听到砰的一声剧烈轰响。

    *

    三花自从贺楼凤君离开后,就一直秉持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将曾经它在炼气期时去各位大能酒窖中给茗茗偷酒的耐性全部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小心磨蹭,终于安全爬出了虞家的院墙。

    在离开阵壁的庇护后,它便一直躲在一处阴影中,将自身的气息全部收敛。

    尝试着将自己蜘蛛腿上的鸡头变化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将鸡头缩了回去,完全变成一只微不起眼的蜘蛛模样。

    初次完全变形成功,三花心情极度兴奋,它蜘蛛头上的两排复眼眨了眨,就又不着急马上回驻点了。直接以这完全幻化的蜘蛛模样,往前方人声最多的地方爬去。

    它本是花家的小少爷,天资非凡,又备受溺爱,最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

    原本因为身上一直游走的破坏之力,它收敛了所有的脾气,乖乖巧巧修炼,认认真真晋阶。但是现在,当它身体内的隐患被拔除了以后,它原先体内被隐匿已久的调皮因子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它爬到了一株巨木的阴影处,饶有兴致地听着那群修士凑在一起的低语。

    今晚的仁仙城中,先是御兽宗那边修士齐齐出动,又是虞芳海这边也化作流光追着什么人出了城,前后两拨的巨大动静,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不约而同地走了出来,想要打上一个回马枪,再回虞家抢上一波。

    别的不提,上一波抢完虞家的那批修士现在还没几个被抓住落网的呢,这人跑得比较分散是一方面,虞家可以用来追捕的修士数量不多又是另一方面。

    但不得不说,正因为前一批修士的安然无恙,才会滋生了后一批修士的某种侥幸心理,现在一见人走,就又都蠢蠢欲动起来。

    “不趁着现在去,莫非还要等着人回来不成?!”

    “嘿!你可别想着用同一个理由来激人了。当时他们那群人能够成功,是因为虞家的结界在前一天刚被道者劈了,新结界是仓促布下的。现在这结界早就被加固了一个多月,哪里还能容得下咱们在这里捡漏?!”

    “就是说啊,虞家到底是老牌世家,哪怕现在掉了出去,底蕴也不容小觑。我看你们就别在这里做梦了。”

    “哎,可惜。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我们能在上一次时胆子稍微大一点。”

    “这世上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

    三花蹲在一角听了半天,就听到这群人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聚集过来,到马不停地打了退堂鼓,之前从其他灵兽口中所说的那些热闹场景,它竟到底是没有亲身得见的眼福。

    它有些失望地在树干上踟蹰了一番,磨蹭了下.身下有些多的蜘蛛腿儿,刚准备抬脚往别的地方钻,就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诶?这里竟然有只小蜘蛛。”

    “看样子好像是一只红花蜘蛛,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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