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再回来。”

    “再不过两日,奴婢就要回镖局了,到了那时,姑娘又该如何躲避呢”

    金缕的话将郁漉拦在原地,让郁漉缓缓转过头来

    “什么你要走了”

    爹爹不是差遣金缕同自己一起来的吗金缕不算是她的贴身婢女吗

    从前向来都是这样啊,她出去避风头的时候,金缕一定会跟在她身边陪伴她保护她,一直到她可以回家才算完啊。为什么这一次,还没有听到自己可以回去的消息,金缕就要先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郁漉简直不能接受,但金缕解释说镖局事务众多,需要她回去支些用途,又不好强留。

    郁漉不说话了,逃跑的心思也没了,金缕若是不在,那留她一人又有何意思思及此,她自暴自弃似的从椅子上下来,沮丧地开了门,等三姑六婆发落。

    小嘴一嘟,扭头也不理金缕,由领教婆子们七嘴八舌说一通,自顾自地怄气。

    金缕轻叹一声,只当她是想通了,便不再打扰,候到外间去了。

    跟那些老嬷嬷们斗不起来,可是害苦了自己,这两日总是学完针线学礼仪,学完礼仪还有那花卉什锦得打理,郁漉做不好,免不了要被嬷嬷说上两句。

    本就心中不痛快,这下更加憋屈异常,终于寻着个婆子转身交接的空当,脚底抹油,逃难似的出来了。

    怕被抓到,郁漉心说去个没人的地方,便循着清池山石后头的竹林小径一股脑往里走,原是曲径通幽处,不大会儿便出现个竹屋,并不轩敝,很是气阔

    郁漉稍作思索便在屋子后面藏身住,见周围寂静,干脆一屁股在泥地上坐下来,随手从砖缝里抠出小石子,用力地向远处投去。

    “臭金缕,坏金缕都要走了,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不要再跟你好啦”

    她爱追寻热烈喧闹,很少这样独自躲在没人的地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思及锦鹊要走,以后难免更加寂寞了,便又一个人嘤嘤咛咛啜到日落月出。

    未闻脚步声,却有悠荧烛光在身侧斑斑闪烁,照亮了三尺的寂寥。

    那人手执烛台,掌中青灯和月,下颌优柔的线条在光影里明晰

    “原来囡囡在这里。”

    郁漉止住哭腔,仍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看他。

    应玠迁就地蹲下身来,却被她一把推开手。

    “你照到我啦”郁漉声音里还有平定不及的哭喘,凶巴巴地喊。

    应玠并不恼怒,也不取笑,只是顺从她的动作,托灯的手臂保持伸长,抬在空中“好,玠拿远一些。”

    郁漉有气没处撒,看了他半晌,娇哼一声,又垂下头去。

    她看到他鼻翼的阴翳衬得梁骨更加高拔,立挺而仍不凌人,红润无瑕的唇瓣泛出淡淡光泽,比京城有名的花伶俳优还要貌美。

    应玠摸摸小姑娘的头,低声软语“囡囡怎么了”

    哭了半天好不容易止住,见有人关心,眼泪又像断线珠子滚滚淌下来“呜呜呜金缕是坏蛋,柳小满是大坏蛋他们都欺负我”

    看着哇地一声嚎啕出来的小姑娘,应玠满是耐心,倾听她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讲得支离破碎,抬手为她别去脸上被泪水沾湿的发丝,尔后安慰地轻抚着她后脑。

    “金缕不要走哇呜呜呜”最后哭到喘不上气来时,才把忍了好几天的话说出来。

    等小姑娘抽抽搭搭发泄够了,应玠才温柔问她“这里冷,囡囡要不要出去”

    “不要出去不要出去,就是不想看见他们嘛”郁漉摇头,口中嘤叽道。

    “他们都在找囡囡呢,大家担心你。”应玠晓之以理。

    郁漉头一扭,偏不吃这一套,反应更激烈了“那就让他们找吧,反正他们担心的也不是我啦,是担心出了事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他们都不是真心待我的啊”

    “可是囡囡是真心待他们的,对吗。”

    他袅袅的声线及时令小姑娘止住抽泣,郁漉不说话了,只剩灯烛默默燃下两滴蜡泪。

    “我没有,”郁漉哭花了脸,别扭着嗓音反驳,“才不喜欢他们呢”

    “但囡囡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脾气,这些怨尤的话,囡囡也不曾与他们说过,不是吗”应玠一眼看穿她的言不由心,反问的语气满是谧和,

    “是因为怕伤了别人的心,才选择一个人躲起来烦恼的吧。其实囡囡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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