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樱的手指还停在他的脸上。他睁开眼镜的时候,睫毛恰好扫过她的掌心。有点痒。

    “你怎么醒了”关明樱先是问道。

    接着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早上六点,是中午十一点。

    真奇怪。霍成允在她的记忆中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关明樱少女时总会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想上学不想去补习班,甚至有时只是不想随母亲去参加那些无聊而冗长的宴会。但霍成允却总会在正确的时间做他应该做的事。

    于是关明樱又瞬间改口“你怎么现在才起来”

    霍成允被她的模样逗笑了。

    床上窄窄的一方天地,他拥着关明樱倒回枕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关明樱的错觉,她总觉得霍成允非常喜欢一些和她的身体接触。亲吻,拥抱,乃至于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关明樱很快被自己羞得无地自容。

    有任晗这位百花丛中过的挚友在,关明樱向来是不缺理论知识的。十三四岁的时候,她就跟着任晗看某种不可告人的影片了,甚至有那么一次还被霍成允抓了个正着,并因此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但要说实战经验,那是真的没有。任晗比关明樱大了两岁,在她十九岁的时候,任晗已经交往了第七任男友,而关明樱的实际恋爱经历仍然为零。她又偏过头,打量了霍成允一眼。他也在看着她。他的眼眸是深不可见的黑色,在某些时候像是会吞没人的黑色漩涡。关明樱被这双眼睛盯着,忽然忘却了自己刚才到底想和他说些什么。

    哦,她正打算诘责一番霍成允的越矩来着。

    但她才刚刚想起这一点,就被身旁的男人捉着手腕,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关明樱惊叫一声,立刻狠狠地锤了两下霍成允的胸膛“干嘛呀你,放开我,别闹了。”

    霍成允捉着她的手腕,没有说话,片刻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啃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不同于这几天来安抚式的亲吻脸颊,这个吻的感觉太过真实,让关明樱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性。她想推开霍成允,但霍成允却愈发变本加厉,从唇瓣开始,一路往下,关明樱只觉得自己身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伤了一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窗外炽热的日光,不停歇的蝉鸣,在一瞬间都像电影中的蒙太奇镜头一样被虚化了,关明樱觉得自己像是被隔绝在某种泡泡球里,动弹不得。直到霍成允支起身体,盯着她问“可以么”

    他喉结上的汗珠滴落下来,滴到了她的睡衣领口上。

    关明樱被美色蛊惑出走了的理智也终于在这一刻回笼。她偏过脸,躲过霍成允的亲吻,连忙道“先放过我吧,我还病着呢”

    霍成允并没有立刻就放开她。他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轻轻地摩梭了一下她的脸庞,而后垂下头,在她的左肩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关明樱疼得嘶了一声,又狠狠地锤了两下他的肩头“霍成允,你他妈属狗的么”

    趁着霍成允力道松懈的间隙,关明樱卷着毯子,一溜烟跑进了洗手间。

    霍成允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你马上给我出去,你这个大、变、态”

    关明樱的声音从浴室中传出来,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刚睡醒的海豚。

    霍成允并没有换下身上的睡袍,而是径自下了楼。今天是周日,除了黄妈不放心霍成允和关明樱坚持留了下来,湖心别墅里其他的佣人都被霍成允批假去休息了,霍成允下楼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人。

    书房的门是指纹锁。霍成允输入自己的指纹,走了进去。比起零零散散地堆着几本大块头英文原著的黄花梨木书架,书架旁摆着的嵌入墙体的巨型保险箱显然更为引人注目。书房门在他进来的时候就被锁上了。霍成允在书房办公的时候一向不喜欢他人打扰自己。

    霍成允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相框,看着照片里,关明樱玲珑瘦削的锁骨。

    照片里,十八岁的关明樱在碧蓝的海水中亲吻海豚,海水淌过她白皙娇美的脸庞,漫过她的颈窝,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关明樱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她对他到底有着怎样致命的诱惑,他又需要怎么样巨大的努力,才能压下对她的渴望。

    他想要亲吻她的发心,摩挲她的脸庞还有许多的、男女之间,不可言说的美妙错误。数万年前,夏娃和她的后代受到的诅咒,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

    但其实,他只是希望她能爱她。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和曾经对她做的事是何等的病态。但这病因她而起,只有她才能治愈她的卑劣、可耻和贪婪。

    但她曾经,拒绝成为他的医生。

    霍成允小心地将照片收起,站在窗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头的声音十分恭谨,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阵,霍成允都不置可否,片刻后,他看向窗外过分灿烂的骄阳,声音平缓而冷肃“他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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