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一听这话立刻挂断,给堂姐打了过去。寥寥数语说完了刚刚发生的情况,余光望见岑远惨白的脸,蒋鸢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哭腔。

    “姐,怎么办啊”

    蒋芸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检查那位长出腮的体征,但蒋鸢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转身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墙角处,低声咒骂。

    “你是不是傻”

    关于转化人的政策还不稳定,上头都吵成一锅粥了,这时候能藏就藏,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蒋芸压下了自己咒骂蒋鸢上一辈的冲动,挑了挑眉头,压低声音,左右瞧瞧确定没有同事发现自己的异常后开了口。

    “现在就带着妹夫来市医院,从食堂进来,在二楼通向住院部的连廊里等我。”

    “好”

    蒋鸢回答的极快。

    多亏了融雪剂,前些日子的大雪早以不见了踪迹,脱了衣服在雪堆里打滚试图感冒的市民也没了栖身之所。

    街头除了光秃秃的树枝与温度能作为冬日的佐证外,太阳在五点四十分便下了山。

    蒋鸢用最快的速度载着岑远来到市医院的时候,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全靠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路灯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市医院大楼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里亮着,住在医院里的病人大半已经结算离开,生怕病被大夫看好了,失去那不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进化机会。

    蒋鸢来过许多次市医院,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通往食堂最近的一条路。

    两人鬼鬼祟祟的从食堂的门进去,上了二楼后在通往住院部的连廊里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好。

    “姐”

    蒋鸢又一次拨通了电话,不等对方回答继续道。

    “岑远很疼,你能先带些止痛的来吗”

    “麻醉技术发展才不过短短二百年,鉴于我正在偷医院里的手术设备和手术室的钥匙,我建议你采用原始的方法给妹夫止痛”

    蒋芸为防自己被别人发现,用气声回答蒋鸢的问题,但这并不耽误她的语气失去了大声吼的威力。

    “用棍子打昏他”

    蒋鸢把手机拉离自己几厘米,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只能任由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对自己发号施令。

    “你在原地等着”

    蒋鸢挂断电话,扶着面如金纸的岑远靠墙坐好,用来给他包扎伤口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湿答答冰呼呼的。

    双手抚上了岑远的脸,这会儿的他看起来更像是那位社区医院里的病秧子常客了。

    “醒醒,别睡”

    蒋鸢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给了岑远,岑远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他艰难的看向蒋鸢,用尽全身的力气反过来安慰陪在他身边的蒋医生。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蒋芸脸上戴了三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看路用的眼睛,偷偷摸摸的从住院部溜了过来。

    “我年底就要评主任医师了,你机灵点儿跟我走让人发现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蒋芸领着堂妹和妹夫,前行的路漆黑一片,瞧不见半分光亮。

    几分钟后,三人钻进了一间手术室。蒋芸锁上了门,戴上了手术时的橡胶手套。

    “把手术室设在其他病人听不到的地方,把病人捆牢放倒,让病人咬住医生的拐杖,下刀要快。”

    蒋芸默念着两百年前外科医生应对病人在手术中出现剧痛的处理方法,把蒋鸢听的心惊肉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可惜我不够强壮,只能给妹夫做麻醉了。”

    蒋芸对蒋鸢脸上出现的表情很是满意,想必以后堂妹就知道长记性了。

    蒋鸢并没有因为有麻醉而放下心,护在岑远前面拦着试图靠近的堂姐。

    “术业有专攻,总不能是你给岑远做手术吧”

    蒋芸摆摆手,示意蒋鸢让开。

    “做手术的医生还有两个患者要处理,我先给妹夫检查一下。”

    从口袋里拿出了包裹好的岑远的半截小指,蒋鸢又解开了岑远手上被鲜血浸透的纱布。

    纱布就已经让人不忍直视,蒋鸢不敢想象纱布下头该是怎样一片血肉模糊。她在揭开纱布的瞬间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岑远的伤口。

    “怎么样了,姐”

    蒋鸢偏过头,等着45元专家号蒋芸的诊断结果。

    然而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几分钟后,蒋芸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橡胶手套。

    蒋芸望着岑远的手,那缺失的半截已经长了起来。

    新生的皮肤颜色比别的地方略浅一些,像是妇幼保健医院里的新生儿一般娇嫩细腻。

    蒋芸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威逼利诱来到同事发了个不用来的信息,拍了拍蒋鸢的肩头。

    “妹夫是壁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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