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钗觉得自己好难。

    李行简明明对她无意,她们却偏偏不信。她若一味唱反调,恐惹得温贤妃不高兴。

    当然,绝不能说她有意中人,显得太不知好歹,天晓得温贤妃恼羞成怒会不会要她的小命

    长钗只好故作不知所措地拧着绣帕,一副受宠若惊又不敢承受的样子“殿下莫非亲口说起过喜欢我我我实是没想到,太太高兴了。我原以为殿下如此厚爱,是因我救命之恩,又怜无家可归,只能暂居王府。贵主或许不知,我受伤后忘了旧事,待我日后记起来,殿下许我恢复身份家去的。府内的婢子都说我原是个粗使丫头,就因我手上有几个老茧。因此我也不敢肖想殿下,实没想到殿下心中居然有我。”

    温贤妃和嬷嬷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眸中的失望。

    模样是齐整,可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呢。

    还可能是粗使丫头

    做禹王的侍妾都不够格

    长钗还举起手给温贤妃看她的手掌,养了这许久,老茧虽淡了不少,却还是有的,与宫里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还是不同的。

    嬷嬷扫了眼,嫌弃地撇了撇嘴。

    “罢了,是我想多了。”温贤妃淡淡笑了笑,“来时可用过朝食了”

    长钗忙回道“来得匆忙,不曾用过。”

    她被木瓜折磨了这几日,自不会放过在宫中用膳的机会。

    很快,宫女们便端了膳食入内,依次摆在食案上。朝食虽简单,但总也有十多种菜色,并一碗鸡肉红米粥,还有一盘白玉虾饺。

    长钗待温贤妃开始用饭,她方执起牙箸,慢慢用了起来。

    粥里面的肉炖得酥烂,最重要的是没了木瓜,她用得甚是香甜。

    宫里的女人胃口就是小,温贤妃只略动了几箸子菜肴,用了几口粥,便放下了箸。

    长钗的粥才用了半碗,眼见温贤妃不用了,她在吃与不吃间犹豫了一瞬,最后决定还是把粥用完。

    最好让温贤妃认为她不知礼,也符合她粗使丫头的身份。

    温贤妃盯着长钗看了会儿。

    厌恶一个人,不需多久,一会儿就够了。

    自长钗说了自己可能是粗使丫头,温贤妃便怎么看她都高贵不起来。

    看她一勺接一勺地喝粥,片刻一碗粥就见了底儿,又夹了只虾饺,双腮一鼓一鼓地嚼着。

    吃相有些不雅,好似王府亏待了她一般。

    温贤妃转首不再看她。

    待长钗用罢饭,她便直接赶人了,唤了一侧的小宫女,让她带长钗在宫里各处转转。

    长钗折腰行礼,轻声告退。

    人走了好远,温贤妃才轻轻拍了拍胸口,只觉心口一股郁气堵得慌。

    “我竟是又白欢喜一场。”她轻叹一声说道,“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心结还没解开,陛下送到他府中的侍妾也不碰,原以为这回终于开了窍,我就想着,身份不明也罢,只要他喜欢就好,岂料,竟然是我想多了,阿简不会瞧上她的。”

    于嬷嬷奉上茶盏,安慰道“贵主莫心急,殿下早晚会想通的。”

    温贤妃实在没心情饮茶,抬手将盖盅放在了案上,咬牙说道“偏生那能解开他心结的人竟是个短命的,那聂家小娘子若是还活着,我怎么也要求得陛下再赐婚,纵是不行,便是绑也要让她嫁给阿简。”

    禹王李行简多年前被聂家拒了婚,理由是与云家定了亲。可京中人都晓得,云聂两家不过是口头约定的娃娃亲,根本没过定,且当时云家已获罪成了白身,这门亲事怎么看都不成了。

    陛下也如此说,可聂战却回奏道,他女儿聂华钗心甚悦云家郎君,非他不嫁。

    禹王彼时才十二岁,大约情窦初开,因此受了不小的刺激。其后便对女子无感,陛下有意再为他赐婚,都是京中有名的世家千金,右相府的四娘子,太傅家的孙女,皆容色出众,才气过人,可他都拒了。最后,想法子硬塞了两个侍妾到他府中,他竟然也不理不睬。

    要说禹王喜欢聂华钗,倒也不至于。

    当年她也不过七八岁,容色并非多么倾城绝代,相反或许是没长开,身材有些肥,脸蛋也肥嘟嘟的,这样的女孩子,禹王真不见得瞧上她。

    也或许正因为她平庸,被这样的她拒亲,他才觉得伤了自尊吧。

    如此到了前年,眼瞧着禹王都二十二岁了,他二皇兄瑞王的嫡子都会跑了。他再不娶妻生子,连储君之位都不必争了。

    陛下总不能将储君之位给一个光棍汉皇子。

    温贤妃日日发愁,终于想出个注意,让禹王到塞北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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