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骁翻了一页剧本,“嗯,错哪了”

    “我”

    戚晚其实就只是抱着想让此事翻篇的心态才认的错,内心根本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觉得便宜那个假脸女演员了。

    咬唇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错在不该去化妆间拍照。”

    喻骁抬眸,“还有呢”

    “错在拍照时间太久。”

    “错在踢了一瓶卸妆水。”

    她搪塞了两句,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木着一张脸盯着手里的咖啡,“这次请客的钱你在我工资里扣吧。”

    喻骁好气又好笑,接过她手里的咖啡,“行了,下次别这样就行,给大家添麻烦,自己受伤也不好。”

    事情的原由他零零碎碎从别人的议论声里听到了一些,戚晚不是先挑事的那个,他没怪她。

    戚晚点点头,知道他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满足又委屈,忍不住想蹭蹭他。

    整个下午,剧组都在为明天的开机仪式做着准备,喻骁和游启也被导演叫去对明天的第一场戏。

    唐嘉大清早从帝都赶过来,又和萱露那么一闹,有些累,先回了酒店,就剩下戚晚一个人坐在角落,支着头发呆。

    开机仪式在即,万臣那边来人是一定的,不能见也是一定的,不管谁来都能把她认出来,她是真没想好明天该找什么借口不来剧组。

    门口忽而传来温时念的一声惊呼,“呀下雪了”

    今天一早天色就阴沉沉的,乌云遍布,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没想到下起了雪。南方的冬天,十二月份就迎来初雪,实属难得。

    戚晚撑着下巴,看着温时念这只没见过雪的南方小白鹅冲到室外,乐呵呵地用手去接雪,还送到唇边用舌尖去尝雪是什么味道。

    她的经纪人小恬气得跺脚,冲出去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雪有什么好玩的,你穿这么少出去站着,明天要是生病了,还怎么开工”

    生病

    戚晚心念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上午是开机仪式,剧组还召集了一些媒体做一个简短的采访,唐嘉只在影视城这边待几天,开机仪式结束就回帝都,被安排住在戚晚他们楼下的房间,一大早就过来按门铃,催促他们起床。

    开门的是喻骁,他刚洗漱完毕,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滴,看样子已经准备出门了。

    唐嘉在客厅转了转,对剧组这个助理同住的安排格外满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想想就很刺激,还有点儿小浪漫。

    她问“小晚呢,还没起来”

    喻骁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没有。”

    心里也跟着生了疑,戚晚虽然爱赖床,但平常这个点儿怎么也起了,今天房里却迟迟没有动静。

    唐嘉怕迟到,去敲她的门,过来好久门才打开,戚晚裹着一件大衣,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嘴里歪歪地叼着一根温度计,肩膀也哆哆嗦嗦的。

    这一看就是有情况,唐嘉抚上她的额头,“怎么回事生病了”

    戚晚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把嘴里的温度计拿出来,凑到唐嘉面前,有气无地地说“嘉姐我好难受,你帮我看看温度高不高。”

    唐嘉正要接过,喻骁却抢先一步伸手。

    “389度。”

    他的手掌轻轻覆上戚晚的额头。

    男人的掌心冰凉,戚晚脸却蓦然一热,身体里就像有糖水在沸腾,又胆战心惊的,怕被他发现什么,咳嗽了两声。

    喻骁“的确很烫。”

    她心里一松。

    唐嘉开启了长辈的操心模式,“怎么突然病了呢肯定是你穿的太少了,昨天还赔那个温时念出去玩雪,她南方人没见过雪,你也没见过啊。”

    戚晚委屈兮兮的,眼神也变得涣散,“对不起啊嘉姐,我今天这样可能没法去剧组了。”

    唐嘉“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剧组,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吧,正好我不是来了嘛,剧组那边我去看着。”

    两人说话间,喻骁已经拿来了退烧药,抓起戚晚的手,按了一颗在她手上,“先把药吃了。”

    戚晚绷着嘴角,浑身都在抗拒,“不想吃,很苦。”

    喻骁端来水,面色有些严肃,“苦也要吃。不然就像上次过敏,现在就去医院打针。”

    戚晚不情不愿地把手掌送到唇边,很快又咽了一口水,等吃完药,她反而催促起他们,“你们快去吧,今天开机仪式,别因为我迟到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唐嘉又交代了几句让戚晚好好休息,喻骁也说“保持联系”,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等两人一走,戚晚把身上的大衣一扔,从衣服下摆接连扯出三个暖宝贴,用手在脸边直扇风,“热死了热死了”

    装病真不容易,她一大早就起来偷摸摸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用热毛巾敷了好久的额头。

    一连喝了两杯冷水才觉得有所缓解,她摊开手,一粒小小的退烧药丸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想起喻骁刚才逼她吃药时眼底流露出的担忧,有点小开心,又有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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