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 窗外树梢上站着两只鸽子, 咕咕的交谈什么。

    李鱼头痛腰痛腿痛, 在床上怎么摆姿势都躺不舒服。

    睁开一只眼睛,看见男人正背对着他脱掉睡衣,紧实的后背上有几条红色的抓痕。

    李鱼艰难的翻了身,面向墙壁, 心里有点苦。

    男人在床上不爱说话, 一句骚话没有, 就知道搞事情,大半晚下来一句情话也没收到, 别说是道具, 连生活必备的菊花膏都拿不到。

    石遇系好纽扣, 转身就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走过去,隔着被子拍拍青年的屁股, “有不舒服吗”

    李鱼隔着被子嗡声嗡气的说有。

    石遇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眉头紧锁, “转过去, 我看看。”

    李鱼脸红了,一把掀开被子,怒视男人,“不用看, 明早就能好很多。”

    石遇不能表现得太没经验,会没面子,冷着脸说, “不行,看看我才放心。”

    李鱼跟他杠,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男人的话不能信,万一看出火谁来灭,还不是他。

    石遇站在床头跟青年对峙,声音沉了沉,“听话。”

    李鱼的心被戳了洞,气漏了,心软了,他认命的推开被子,翻转过去趴着。

    凉飕飕地空气亲吻皮肤,他动了下,“好了没有。”

    “别动。” 男人的声音明显暗哑,呼吸跟着粗重。

    李鱼抖了下,手忙脚乱拉上裤子,屁股坐在脚跟上,“我饿了,想吃饭。”

    石遇平缓呼吸,镇定自若的低头理了下袖扣,好像起反应的不是他,“我让人送来。”

    门外,管家提着食盒站了有足足十五分钟。

    先生的作息很准时,早上六点起,去健身房运动,洗澡,然后到院子里转转,七点半准时用早餐。

    今早是个例外。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了,直到七点屋子里才有动静,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人没出来,刚刚还听见了说话。

    管家是个过来人,知道屋子里肯定有别人。

    他的脸垮下去,眉头不赞同的皱了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先生打破惯例。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

    见管家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门口发愣,石遇开口喊了他一声。

    管家顿时清醒,微笑问候,如同往常一样,要拎着食盒进去。

    石遇拦下他,“给我就行。”

    屋里有女人,的确不大方便,管家把东西递过去,低头把跨进去的一条腿收回来,顺便带上房门。

    石遇把早餐和餐具摆好,把人从床上抱下来,放到铺了软垫的凳子上。

    李鱼呼噜喝了口小米粥,干瘪的胃部舒服多了,他眼珠子滴溜转,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打量这间屋子。

    暗色的陈设中,一朵颜色的玫瑰躺在白色的骨瓷茶杯子中,热情的绽放。

    “我上次送你那朵”李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过。

    石遇咬了咬牙,按住青年的脑袋转了方向,“吃饭。”

    李鱼喝了口粥,扫过去,哎哟喂,耳朵又红了。

    他勾了勾嘴唇,假装没看见。

    早餐是一人份,俩人不够分,石遇搁下筷子出去叫人。

    忠心归忠心,好奇归好奇,从男人肩颈间的空隙偷看见桌子边的青年时,管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腿,没直接冲进去。

    他懵懵懂懂地来到厨房,跟厨娘交代加餐,心情从起初的好奇,惊讶,愤怒,转为厌恶。

    “今早出门的时候,看见江沅了吗”管家质问厨娘。

    厨娘盛粥的手不停,“没看见。”

    闹翻以后,李鱼不再陪她去菜市场采购,也不肯帮忙打下手,她藏着一肚子怨气,逮住机会说坏话。

    “您是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又懒了,说也说不听。”她眼珠子一转,“我看呐,您最好是把他和马丽娅一起换掉。”

    “我需要你指手划脚”管家冷声反问,眼神骇人。

    厨娘悻悻闭嘴,把盛好的东西放进另一个食盒,脸上强笑,“您拿好。”

    管家的脚步声远离,厨娘收起脸上僵硬的表情,调头走到过灶台前,单独给自己盛了一碗,往锅里吐了一口口水。

    石遇用过早餐去公司上班,临走前叮嘱青年,今天不用上班,放假。

    李鱼昨晚劈了叉,腿根疼,屁股疼,再加上没睡够,眼睛有点干涩,男人一走,他就钻回床上,睡了昏天黑地。

    他不知道的是,管家一直守在门口,但凡屋子里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冲进去。

    十一点半,李鱼被饿醒,睁开眼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看向起居室的方向。

    1551提醒,“小心点,屋外有人。”

    李鱼点头,光脚落到地毯上,弯腰靠近博古架。

    架子上的盒子不是上次的排列,并且还多了,原本每个格子里只放一个盒子的规则被打破,其中两个格子内,并排挤着两个盒子。

    扭头看了眼门口方向,的确有个人影立在外面,看对方那一动不动的架势就知道是管家。

    李鱼轻手轻脚拿起一个,空的,第二个,空的,第三个,仍旧是空的。

    他一排一排拿上去,只剩最顶上一排。

    要伸手时,门口的人影动了。

    李鱼一个箭步蹦回床上,躲进被子里,假装睡着,耳朵却时刻保持警惕。

    细弱的嘎吱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放轻脚步来到床边,他动作缓慢的弯下腰,把脸贴近床头。

    李鱼藏在被子里的拳头捏紧,紧张问系统,“谁”

    “管家。” 1551放出光屏,让宿主自己看。

    硕大的脸盘几乎已经要贴到自己,李鱼差点啊一声跳起来,他磨磨牙,假装做梦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管家一动不动,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观察,找不出破绽。

    他直起腰,拿上工具开始打扫卫生,故意弄得砰砰作响。

    床上的人没醒,睡得很死,管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承认,这段时间青年的确有所转变,但他绝对没想到,对方的转变是为了爬上主人的床。

    石遇为人严谨,恪守本分,从不在外过夜,更加不会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管家很欣赏这位主人,正是因为欣赏,才会由衷的佩服,奉上最诚挚的忠诚。

    然而现在,石遇有了变化。

    造成这些变化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

    这人懒惰成性,各方面连普通的标准都够不上,根本配不上主人。

    管家心里戾气横生,他拎着鸡毛掸子再次走近,手在发抖,想一掸子抽下去,直接把人给打死。

    可他不敢,他不能忤逆石遇的命令。

    去上班前,石遇专门把他叫到面前,替青年请了假,并且严令吩咐,任何人不许去打扰他睡觉。

    为了一探究竟,他以打扫的借口进入主屋,已经是忤逆了。

    愤怒和不解充斥在脸上,扭曲了五官,管家愤恨瞪了青年一眼,那着抹布和拖把离开了房间。

    李鱼翻动僵硬的身体,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管家真的要抽他。

    危机四伏,太可怕了。

    李鱼用手肘蹭掉汗水,靠向冰冷的墙壁,用温度让自己冷静,“1551,你打报告了吗”

    1551说,“打了,还没收到回复,应该快了。”

    李鱼问,“管家在门口吗”

    “在,为了守着你,连口水都没去喝。”

    “”

    老大叔好执着,不好对付。

    李鱼头好痛,下床进了卫生间,发现架子上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草草收拾完自己,他来到起居室,秘密近在咫尺,危险也伴随左右。

    侧脸看了眼门口,想想还是算了,不急在这一时,万一管家突然闯进来,抓他个正着,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

    听见门内有动静,管家直接推门进去。

    见青年如同主人一样坐在起居室的餐桌前喝水,他脸上的肌肉抽了下,克制住训斥的欲望,“先生离开前吩咐,你今天休息。”

    李鱼喝完水站起来,点了点头,“知道了。”

    管家盯着他,“现在要用餐吗”

    摸了下肚子,的确饿了,李鱼说,“我自己去厨房吃吧。”

    管家没忍住,冷笑,“否则你以为我会送到你手上江沅,下人就是下人,麻雀变不了凤凰,别以为靠着一晚上的功夫,就能成为石宅的主人。”

    李鱼,“我没那么想过。”

    “无辜的话谁都会说。”反正话已经说开,也不在乎多说两句,管家没有掩饰眼底的反感,“说少了是引人同情,说多了就是虚伪。”

    他挺直腰板,抬着下巴说,“先生现在对你有兴趣,你就乖乖听话,若是哪天兴趣没了,我希望你能识趣滚蛋,别死皮赖脸的纠缠。”

    仿佛多呆一秒都嫌恶心,管家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走了。

    李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重要的人说的话再难听,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他知道,管家不正常。

    管家的严肃刻板,在正常情况下能给人一种严谨、专业的感觉,现在不同,这个性格特点被镜子放大,日益加重,变成了能攻击人的武器。

    长此以往下去不行。

    进入城的人不断增加,发疯的人数也会跟着上涨。

    午饭时间,厨娘端着碗筷,坐在距离马丽娅最远的位置,她扫了圈在场的人,问管家,“之前新来的保安不干,为什么还招人吗”

    管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没理她。

    厨娘扁嘴,把脖子缩回去,扒了两口饭,又忍不住开口,“小江今天下午也不来上班吗不是我说,这个月才开始几天他就请事假,年纪轻轻的,哪儿来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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