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深邃锋利, 瞳孔颜色极深,和骚包红差远了。

    至于体温,李鱼暂时无法解释,但他知道, 有些人确实天生手脚冰凉。

    更何况

    他毫不避讳的, 将目光转移到男人的手腕上,那地方戴着一只和他们三人一样的手环。

    如果真是同类, 男人没必要把自己也放在局中,站在不知名物种的对立面。

    并且可以确信, 应寒这人虽然表面冷淡, 却从未想过伤人性命这跟体系藏在黑暗中偷袭他们的怪物, 相差太多。

    大家一起从绝境走出来不容易, 他不想怀疑应寒。

    李鱼抬眼,冲男人咧嘴一笑, “想说你帅呗。”

    应寒, “”

    宋安拳头放在嘴边,佯装咳嗽几声, “聊正事,聊正事。”

    杰克颤抖地拿出皱巴巴的信封,一共四张, 每人一张。

    李鱼接过自己那张,背面写着四个字, 荒野求生 。

    四只肥肥胖胖的小白猪, 在野外欢快蹦跶, 突然飞来一直利爪,啊,死了一只。

    画面感太强,恐怖和紧张感瞬间就没了。

    李鱼抹掉脑海中的画面,目不转睛望着应寒,“没有说明时间地点,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准备点应急物品和武器”

    “没用。”应寒将任务卡丢进烟灰缸,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复古打火机。

    修长的指尖推开盖子,顷刻间引燃卡片。

    火苗在四个人的眼里跳动,迅速将卡片烧成灰烬。

    宋安闭了闭眼睛,摸出一支烟递给应寒,见人不要,自顾自抽起来。

    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应老弟说得没错,没用,那些疯子不会让我们带的。”

    这话就像是跟导火线,杰克的攥着头发的手指越发用力,肩膀不停的耸动发颤抖,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同一句话。

    李鱼仔细辨认许久才听出来,他说的是,“这次死的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杰克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受到袭击的恐惧如同带刺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那吭哧吭哧呼吸声,一下大过一下,像只激将发怒的公牛。

    应寒微眯起眼,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下,杰克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晰,同时,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惧。

    那是弱者对强者先天的臣服和惧怕。

    “我,我没事。”一时摸不透心里的情绪,杰克出于本能的瑟缩了下,往旁边挪了点。

    应寒收回手,和另一只交叉着,放在翘着腿的膝盖上,“我等下还有事要处理,各位如果有其他安排,可以告知司机,他会安全将各位送达。”

    男人说完,长腿已经跨下去。

    李鱼迅速扫了一眼,对方左手的食指上,有个金属扳指,扳指没有戒面,周身都是繁复的花纹。

    花纹很别致,别致到他以前从来没见过。

    “应寒之前手里没戴过戒指吧。”李鱼问其他两人。

    杰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吭声,宋安倒是说了句没有。

    之前见面,目标从头到脚,除了被强制扣上的手环,什么都没戴,再加上他清冷的性格李鱼怎么想都觉得他不是爱戴饰品那一类。

    见青年沉思,宋安抬起屁股坐到对面,小声问道,“怎么了应寒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大哥哎,就算真有也不能说,大佬的秘密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没有。”李鱼扭头看向别处,转移话题,“我得去买点东西,先走了。”

    宋安挥挥手,“有事及时联系。”

    李鱼背对着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匆匆下车。

    目标个子高,衣着打眼,往人群中一放,绝对是鹤立鸡群,于是在一眼望过去没找到人后,李鱼果断放弃跟踪,蹬着小破驴回家了。

    家里,米月又在小院子里折腾她种的那些菜。

    李鱼探头看了她一眼,去了斜对面的格蕾丝阿姨家。

    格蕾丝因为昨晚进贼的事情,非常恼怒,正拉着丈夫一起给门窗加栓。

    见青年过来,她扯出一抹真诚的笑意,“米诺,昨晚真是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李鱼往里看了看,“昨晚的事情报警了吗”

    格蕾丝说报了,“警察只是大致查看了下,你知道,我们这边没有 监控,报了警也是白搭,抓不到的人的。”

    这破郊区,不但没有探头,距离最近的警局有二十分钟车程。

    像原主他妈那样若不经风的,真要出个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鱼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抓出一把票子塞给格蕾丝。

    “格蕾丝阿姨,我最近几天要去上班,回不了家,我不放心我妈一个人。”他顿了顿,做出不舍的表情,“能让她晚上住在您家里吗”

    格蕾丝看着手里皱巴巴的钱,心里酸涩,急忙塞回去。

    “不要钱,你走之前通知我就行,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李鱼只好把钱揣回去,留了个电话号码。

    格蕾丝把号码妥帖放进电话簿,转身去厨房拿了个馅饼,让青年带回去。

    馅饼外酥内软,夹着火腿。

    李鱼皱着鼻子嗅了嗅,真香,他仰脸一笑,“谢谢阿姨。”

    格蕾丝跟米家邻居十年,几乎是看着米诺长大的,她心疼孩子,也怜惜米月的辛苦。

    可到底条件不好,能的关怀有限。

    她摸了摸青年的头发,“快回去吧,在外面工作要多注意安全,别让你妈妈担心。”

    米月就米诺一个儿子,她要是知道米诺其实已经死了,不知道该多伤心。

    李鱼掂了掂手里的盘子,跟系统说,“1551,我会让原主他妈过上好日子的。”

    “别想那么多。”1551道,“先顾好眼前,别把命搞丢了,倒档重来。”

    一提这个李鱼就郁猝,将馅饼放下后,立刻跑到地下室,翻了把折叠的水果刀,种蘑菇似的,蹲在地上哗啦哗啦的磨刀。

    刀口本就锋利,经过打磨更是寒光四射。

    李鱼满意的在刀柄上亲了一口,用手机拍了一张照,发给应寒。

    背负着沉重历史和秘密的古堡内,门窗紧闭,四周昏暗,只有走廊里的烛台亮着。

    负责打理古堡日常事务的,是一名叫艾尔的中年男人。

    众所周知,他是古堡内最年长的仆人,担任管家一职。

    艾尔两手交叠放于腹前,站姿笔挺,目光始终平时着前方。

    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近,恭敬的承上。

    按照惯例,艾尔取出一点品尝,几番确认安全后,才亲自将托盘接过,扣响紧闭的木门。

    门内,火红色的家窗帘被掀起一角。

    年轻的男人蹙眉站在窗前,借着夕阳的余光,低头思索着什么。

    艾尔将托盘承上,刚要开口,背后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直奔房间而来。

    他警铃大作,目光冷冽的看向门口。

    司机一路跑来大气都没喘一声,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捏着自己的手机,两手一起摇晃挥动,“阁下,有您的信息。”

    应寒眉间的褶皱被熨平了。

    信息来自于米诺,内容是一把廉价孱弱的水果刀。

    下方配了行文字,我这次会偷偷带刀,藏在谁都猜不到的地方,你别担心,我能保护你。

    应寒,“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自言自语说完,又忍不住把信息看了一遍,再一边,又一遍。

    司机奉上新买来的手机,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这是您的号卡。”

    应寒接过手,解开西服纽扣坐下来,开始认真捣鼓。

    艾尔,“”

    在他眼里,公爵阁下一直是优雅、冷漠,与喧嚣我充满污秽的现代社会永远隔着一道屏障。

    像手机这种新时代的东西,跟他的主人真的很不搭。

    而如今,他尊贵的主人正揭开手机盒子,取出说明书。

    夕阳被时间一点点拖下地平线,只剩下一缕余光,正常人的话,早就看不清纸上的字迹,应寒却依旧能清晰辨认。

    艾尔将托盘往前推了下,轻声提醒,“阁下,您的晚餐。”

    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被推得晃荡起来,在杯壁上留下一层薄红。

    应寒蹙眉扫了一眼,单手取过抿了一口。

    艾尔重新化为雕像,一动不动立在侧边。

    司机盯着男人手里的红色液体,咽了咽口水,饿了。

    “阁下如果没有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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