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铺天盖地的全是卡尔艾尔,他为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阳光大面积泼洒在绿意盎然的花圃上,有几只小鸟在其间叽叽喳喳,平和安宁得像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斯里奥艰难地从床间爬起,惘然地打量四周。

    房里被打扫过了,扔了一地的衣服不知所踪,桌面上的报纸被折叠整齐的摆放,凌乱的水杯也放回了厨房,他身上穿着触感柔软的黑色睡袍,应该是卡尔在他睡着时给他换的。

    斯里奥望着正前方的洁白墙壁发呆,扯好滑下肩头的衣襟,挡住锁骨处斑驳的吻痕,卡尔没有太过分,还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阳台处传来鸟群扑腾展翅的声响,打断了他乱作一团的思绪,斯里奥抬眼去看,卡尔换了身灰白的休闲运动装,手里提着透明的塑料袋,他沐浴在阳光下,眉眼都是舒展开的,望来的视线含情脉脉又异常专注,斯里奥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脸上见过如此舒缓轻松的神色了。

    卡尔缓步走至床边,乖顺地蹲在床头柜旁,将手掌贴在斯里奥额头,斯里奥没有躲闪,这让他又有几分高兴:“还有点发烧,我买了退烧药。”

    斯里奥不打算接受他的改变,他拍开卡尔的手:“我很好,你打算接替阿尔弗雷德的工作吗”

    卡尔僵硬在原处,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斯里奥几乎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但卡尔最终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生硬的转移话题:“我我有样东西给你。”

    他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质感的手环,表面在光照下泛着莹润的银光,其间雕刻了斯里奥有些眼熟的繁华符文,应该是氪星的文字。

    卡尔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指,他的手心很温暖,带着晴朗蓝天下阳光的温度,斯里奥注意到他的姿势更像求婚时,握起对方手指要为对方戴戒指的动作。

    这个错觉让他的手指反射地收缩,斯里奥几乎不由自主想收回手,他犹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卡尔不动声色的观察斯里奥的表情,见他面上没有直接的排斥,心下当即松了口气,他将手环轻轻放在斯里奥手边,它立刻自动从中间裂开,完美贴合在手腕后又再度合上。

    “这是什么”斯里奥仔细端详手腕间的手环,“总不可能我用氪石手铐铐你,你也要还我一个。”

    卡尔露出苦涩的浅笑,他认真的摩挲着手环:“我去了一趟孤独堡垒,这是我结合了布莱亚尼克和他所搜集各星系的科技做出来的手环。”

    “用途”斯里奥漫不经心的问。

    “能压制住一个发疯的氪星人。”卡尔低声引导他去看手环上的符文:“你用手指摸索一下,里面有氪石和红太阳光束的开启开关”

    “你不怎么畏惧氪石了。”斯里奥瞥了一眼桌边被超人掰断的氪石手铐。

    “是。”卡尔没有否认,“但是这个手环不同,它可以伤害到我。”

    斯里奥再度低头,默不作声的打量它。

    卡尔从背后轻轻圈住斯里奥,分明是他主动靠过来,却让斯里奥有种他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错觉,卡尔在他身上渴求或汲取什么无形的力量。

    斯里奥敏感的从他身上嗅到浅淡的血腥味,卡尔把脑袋贴在斯里奥后肩处,隔着布料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里面还有超级药丸。”

    斯里奥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来。

    卡尔什么都知道,他们之间过于了解对方,所以当地球遭遇外敌,他们没有丝毫怀疑,便能立刻进行合作;所以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当斯里奥主动把超人往床上推,他就理解了他的目的。

    蝙蝠侠需要超级药丸,那他至少要取得卡尔的dna用以研究,当卡尔对他展示了自己对氪石的抗体,他们就开始了一场无形的博弈。

    斯里奥赢来了一个制约超人的手环。

    卡尔能轻而易举掰断蝙蝠侠专为超人制作的氪石手铐,斯里奥推测他对氪石的抵抗力应该已经很强了。

    一个不惧怕氪石和红太阳的氪星人,他在这世间简直所向披靡。

    地球对卡尔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星球日报楼顶的雕像,轻松能被他纳入掌中。

    不义世界时卡尔对氪石和红太阳的反应还很强烈,他不明白改变的原因是什么,但卡尔努力向自己表现了自己的无害。

    “你厌恶被控制。”斯里奥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我厌恶被控制。”卡尔承认了:“但我更想让你安心。不管卡尔艾尔有没有反省,他能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仍然在你的监狱之中,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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