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奥经常保持的状态是昏昏欲睡，特别在布鲁斯被卡尔俘虏之后，他单手撑着下颚，听他们反复争论和单方面的虐打，日复一日，偶尔布鲁斯会因疼痛陷入昏睡，斯里奥睁开眼就会看见超人。
见鬼了，布鲁斯的噩梦里也尽是这张脸，斯里奥真的不想睁眼闭眼都是他，但条件限制成这样，他似乎也没得挑剔。
斯里奥被按着头压进了水中，水呛进他的气管，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他试图弄清楚现状，发现双手被铁链捆在一起，正被人用力按在浴缸前，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
别睡，蝙蝠侠。卡尔在他身后低声说着，声音带着动情后的嘶哑:还没结束。
水是寒冷的，膝盖下的地板也是冰凉的，斯里奥几乎全身湿透，只感觉有绵延的寒意从他的四肢蔓延，渗透他的血管，一路流动到他的心脏。
超人将食指塞入蝙蝠侠口中，几乎沉迷在对方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之中。
太冷了，斯里奥觉得自己简直像赤身裸体出现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视野里尽是空白，漫天的雪花，遍地的纯白，快要将他吞噬干净。
你的承受力比我想象的更差。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评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消失
斯里奥瞬间从幻象中清醒过来，费力地眨了眨眼:你时刻都希望我消失，布鲁斯，这点确实让人挺难过。
布鲁斯似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太微弱，让斯里奥没法确定，但主人格话语里的嘲讽倒是能感受得明明白白:你并不难过，你本质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你很危险。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危险斯里奥又不大想搭理他了。
我说过很多次，你总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我，你不应该存在，也不够冷酷。蝙蝠侠非常冷酷地评价另一个自己:我不需要这么软弱的人格，你会影响我的判断。
是，你足够冷酷才能抗得住身上发生的灾难，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活下去，可是你已经千疮百孔了。斯里奥从不死心，他再度尝试说服一个倔强顽固的蝙蝠侠:漏气的救生艇救不了人的你该让大家发现你要抗不动了，因为单靠蝙蝠侠一个人，是无法拯救世界的。
我还活着，世界还在超人的统治下，我就不会停下。布鲁斯平静的答复。
这和他以往的回答都不太一样，斯里奥不清楚这是好是坏，他试探地问:听起来像你给自己立了一个终点。
我希望我有终点。
斯里奥沉默了一会:布鲁斯，你很累。
布鲁斯习以为常:世上没有轻松的超级英雄。
你塑造出蝙蝠侠，可你又不是本来就是蝙蝠侠凡人总有情绪的，你不可能完全抛却自己的某一种感觉，你是布鲁斯韦恩。
那你又是谁布鲁斯问，那双钢蓝的眼中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我是斯里奥犹豫片刻:我是你想抛弃的所有“软弱”
“我喜欢你深藏于心的痛苦不堪。”
枪口下的小丑格外的亢奋，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开枪吧开枪吧为这个世界结束这一切吧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留下小丑会发生什么对吗”
“不要听信小丑的话，你比所有人都明白这点”布鲁斯迅速打断小丑的发言，斯里奥轻易从他的语气中分辨出那份焦急和一丝深埋其中的恐惧。
不，布鲁斯，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阻止小丑已经来不及了，而接下来又是怎样末日般的开端。
“死了很多人，蝙蝠侠。”斯里奥说。
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遗体堆砌成鲜血铸就的尸山，人类直面超人时不过是他脚边的蝼蚁，砧板上的鱼肉。那根本不能被称为战争，那是强势一方对另一方绝对压制下的杀戮，那是强权统治下的屠杀。
斯里奥有大段的言论来描述未来的事情，但最终他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他引发了很多恶果。”
“不能杀了小丑。”布鲁斯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反复强调，尽力想让斯里奥冷静下来:“这是他的目的。”
“我知道”
斯里奥抬头去看布鲁斯，两双同样的钢蓝眼眸对视在一起，他们像在照镜子:“蝙蝠侠和罪犯的区别在哪里蝙蝠侠从不杀人。”
他知道蝙蝠侠不能跨线，哥谭与别的城市不同，它太黑暗和混乱，善与恶的界限也不够明朗；越是如此，以自身的道德为准的蝙蝠侠就更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他们没有资格处决小丑。
他们与小丑有相似的经历，但最终小丑变成了小丑，而他选择成为了蝙蝠侠；一旦杀了人，他与小丑就将没有区别。
斯里奥所有的理智都再明白不过这些道理了，但小丑是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他可以打开任何人内心深处的魔盒，只是这次他选了超人。
超人没有潘多拉的盒子那他帮他创造吧
斯里奥又回到了蝙蝠侠人生的开端。
昏暗狭窄的小巷，影院的霓虹灯也照不亮这条巷子，地上散落的珍珠散发着黯淡的微光，布鲁斯还是个八岁的男孩，他穿着精致的黑色小西装，正背对巷口处突然出现的斯里奥。
这天是他的生日，他牵着父母的双手走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这条小巷，然后再没有走出来。
这里在今晚葬送了三个人，同时诞生了蝙蝠侠。
“你是谁”布鲁斯问。
他没有回头去看斯里奥，而是抱着膝盖蹲了下来，身侧是托马斯和玛莎的尸体，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布鲁斯的新皮鞋和裤脚被鲜血染红了
见鬼了，布鲁斯的噩梦里也尽是这张脸，斯里奥真的不想睁眼闭眼都是他，但条件限制成这样，他似乎也没得挑剔。
斯里奥被按着头压进了水中，水呛进他的气管，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他试图弄清楚现状，发现双手被铁链捆在一起，正被人用力按在浴缸前，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
别睡，蝙蝠侠。卡尔在他身后低声说着，声音带着动情后的嘶哑:还没结束。
水是寒冷的，膝盖下的地板也是冰凉的，斯里奥几乎全身湿透，只感觉有绵延的寒意从他的四肢蔓延，渗透他的血管，一路流动到他的心脏。
超人将食指塞入蝙蝠侠口中，几乎沉迷在对方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之中。
太冷了，斯里奥觉得自己简直像赤身裸体出现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视野里尽是空白，漫天的雪花，遍地的纯白，快要将他吞噬干净。
你的承受力比我想象的更差。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评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消失
斯里奥瞬间从幻象中清醒过来，费力地眨了眨眼:你时刻都希望我消失，布鲁斯，这点确实让人挺难过。
布鲁斯似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太微弱，让斯里奥没法确定，但主人格话语里的嘲讽倒是能感受得明明白白:你并不难过，你本质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你很危险。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危险斯里奥又不大想搭理他了。
我说过很多次，你总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我，你不应该存在，也不够冷酷。蝙蝠侠非常冷酷地评价另一个自己:我不需要这么软弱的人格，你会影响我的判断。
是，你足够冷酷才能抗得住身上发生的灾难，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活下去，可是你已经千疮百孔了。斯里奥从不死心，他再度尝试说服一个倔强顽固的蝙蝠侠:漏气的救生艇救不了人的你该让大家发现你要抗不动了，因为单靠蝙蝠侠一个人，是无法拯救世界的。
我还活着，世界还在超人的统治下，我就不会停下。布鲁斯平静的答复。
这和他以往的回答都不太一样，斯里奥不清楚这是好是坏，他试探地问:听起来像你给自己立了一个终点。
我希望我有终点。
斯里奥沉默了一会:布鲁斯，你很累。
布鲁斯习以为常:世上没有轻松的超级英雄。
你塑造出蝙蝠侠，可你又不是本来就是蝙蝠侠凡人总有情绪的，你不可能完全抛却自己的某一种感觉，你是布鲁斯韦恩。
那你又是谁布鲁斯问，那双钢蓝的眼中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我是斯里奥犹豫片刻:我是你想抛弃的所有“软弱”
“我喜欢你深藏于心的痛苦不堪。”
枪口下的小丑格外的亢奋，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开枪吧开枪吧为这个世界结束这一切吧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留下小丑会发生什么对吗”
“不要听信小丑的话，你比所有人都明白这点”布鲁斯迅速打断小丑的发言，斯里奥轻易从他的语气中分辨出那份焦急和一丝深埋其中的恐惧。
不，布鲁斯，我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阻止小丑已经来不及了，而接下来又是怎样末日般的开端。
“死了很多人，蝙蝠侠。”斯里奥说。
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遗体堆砌成鲜血铸就的尸山，人类直面超人时不过是他脚边的蝼蚁，砧板上的鱼肉。那根本不能被称为战争，那是强势一方对另一方绝对压制下的杀戮，那是强权统治下的屠杀。
斯里奥有大段的言论来描述未来的事情，但最终他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他引发了很多恶果。”
“不能杀了小丑。”布鲁斯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反复强调，尽力想让斯里奥冷静下来:“这是他的目的。”
“我知道”
斯里奥抬头去看布鲁斯，两双同样的钢蓝眼眸对视在一起，他们像在照镜子:“蝙蝠侠和罪犯的区别在哪里蝙蝠侠从不杀人。”
他知道蝙蝠侠不能跨线，哥谭与别的城市不同，它太黑暗和混乱，善与恶的界限也不够明朗；越是如此，以自身的道德为准的蝙蝠侠就更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他们没有资格处决小丑。
他们与小丑有相似的经历，但最终小丑变成了小丑，而他选择成为了蝙蝠侠；一旦杀了人，他与小丑就将没有区别。
斯里奥所有的理智都再明白不过这些道理了，但小丑是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他可以打开任何人内心深处的魔盒，只是这次他选了超人。
超人没有潘多拉的盒子那他帮他创造吧
斯里奥又回到了蝙蝠侠人生的开端。
昏暗狭窄的小巷，影院的霓虹灯也照不亮这条巷子，地上散落的珍珠散发着黯淡的微光，布鲁斯还是个八岁的男孩，他穿着精致的黑色小西装，正背对巷口处突然出现的斯里奥。
这天是他的生日，他牵着父母的双手走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这条小巷，然后再没有走出来。
这里在今晚葬送了三个人，同时诞生了蝙蝠侠。
“你是谁”布鲁斯问。
他没有回头去看斯里奥，而是抱着膝盖蹲了下来，身侧是托马斯和玛莎的尸体，黑暗中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布鲁斯的新皮鞋和裤脚被鲜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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