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的手攥成拳又再度松开，一根火柴能燃烧多久
十来秒几次呼吸之间
但小丑并不慌张，他仍然带着那副神经质的微笑，慢吞吞的欣赏那点火焰迅速席卷脆弱的木料，在炙热的温度席卷到指尖前，小丑终于微微转动眼珠，去看场间唯一的超级英雄。
蜘蛛侠根本不明白这重身份会带给他什么，小丑愉快的想，然而今日起，他就会明白了。
他松开手，任那点火光在空中自由落体。
小丑期待的对彼得说:“选吧”
先前注射进体内的液体让彼得的血液都冰凉起来，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小丑的重影，他猛地摇晃脑袋，试图从中摆脱出来，再度睁眼时，地上的液体被引燃了。
－－选吧。
彼得顺着火焰抬眼看向汽油蔓延的终点，它被刻意安排，导向的目的地有三人，像三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到达一个彼得看不到终点的地方。
人亲疏有别，潜意识的反应总是避不开的。
当梅、德尔玛先生和布兰妮的母亲全部陷入危局之中时，彼得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救下两个人。
他不选择，三个人都会死去。
但当他救下亲人和熟悉的老板后，那女孩因此失去了母亲。
摆脱危机的第一瞬间，梅反应非常快，她几乎是扑过去捂住了布兰妮的双眼和耳朵。梅用的力气太大了，让女孩非常不适，她反射地挣动，只听见背后的女性低声啜泣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梅泪流满面:“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
布兰妮浑浑噩噩的听在耳中，这个怀抱有股熟悉的温度，她茫然地问:“妈妈”
像幼猫懵懂依赖的柔弱叫声。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母亲被烈火焚烧，听她痛苦的嘶嚎，惨烈死亡的过程中升起的绝望和对蜘蛛侠的仇恨－－这让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是这样吗
他恐惧的想，是因为我只救了与自己熟识的人，放弃了布兰妮的母亲，所以她在我眼前死亡了
是因为我放弃了一条生命，她才死去的吗
“我是我”
－－是我杀了她吗
“不是。”斯里奥半跪在地上，将颤抖不止的彼得拥入怀中，他不常做温馨的举动，这让他的动作有几分生硬。
温暖的掌心紧贴蜘蛛侠的背脊，毫不在意被汗水浸透又沾染上血迹的衣衫，坚定不移的否认他的观点:“听着，彼得，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能救她的我本来我本来可以的－－”
－－如果他先救下布兰妮的母亲，她就不会死去了，可是来不及，那之后梅和德尔玛先生就会有一人死去。
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将三人都救下来
彼得崩溃的想。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我这么无能如果是钢铁侠或者蝙蝠侠在这里，都不会如蜘蛛侠一样始终这样被动。
我可以吗
他再度自我怀疑。
我配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吗
我可以被称为“蜘蛛侠”吗
彼得滚烫的眼泪砸落在斯里奥手背，他情不自禁抖动了一下，记忆被人搅动了，他在很久前也这样紧抱过谁。
那男孩的黑发染血，鹅黄的披风布满灰尘变得破烂不堪，四肢被有白骨错落而出，那副年轻的躯体几乎失去了温度，脸颊上是鲜血淋漓的划痕，构成一条斜长的字母j。
joker。
斯里奥猛地挣脱似是而非的场景以及那些纷乱漏进心房的难耐情感，强行让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事上。
“彼得看着我，彼得”他说:“我是谁”
彼得茫然的抬眼:“蝙蝠侠。”
“是我，我来了。”斯里奥握紧他瘦弱肩头的手再度收紧:“彼得，没事了，到目前为止你做得够好了。”
小丑频繁看了几次左手腕处亮粉色的手表，那是他近期最心爱的装饰品，他刻意朝斯里奥靠近，随着他的姿势半蹲在彼得面前。
这个在皇后区活动不久的年轻超英，身上有股与生机相似的情感随着那场火消逝了，哪怕游戏的罪魁祸首朝他逼近，彼得也毫无反应。
可怜孩子，小丑怜惜的想，嘴角勾起的弧度越越来越大。
脆响声下，他的手腕被斯里奥抑住，力气之大，几乎让小丑腕部的骨骼错位，疼痛让掌心的火柴盒掉落在地。小丑疼得五官狰狞，但他猛地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
“马上要降雨了，斯里奥。”他脸上浮现一层冷汗，和面部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几乎挡不住小丑嘴角处到下颚的可怖伤疤。
他关切的说:“你很快要比笼中的人还要虚弱，当然啦，你还是可以轻易把小丑控制住的，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没有办法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而我从始至终都非常愿意给你出难题。”
斯里奥没有施舍他任何目光，小丑并不在意这个，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我们快开始游戏吧，蝙蝠，我可不想玩到一半被氪星人打搅。”
“你惧怕超人”蝙蝠侠总有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斯里奥冷静得很快，快到出乎小丑的预料，这份意外让他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安排，哪怕面对超人的话题，也没让他的心情糟糕到哪儿去。
“超人噢，我不喜欢他，他会插手我们的游戏。”小丑嫌恶地皱起眉鼻子，但下一瞬间他又换上了喜悦的神情，深情又认真的说:“我最爱的是你，永远是你，对他只是一时兴起，亲爱的。”
“他简直零我作呕，这世上怎么会有超人存在呢这世界真是糟透了”
斯里奥嘴角溢出一丝嘲意:“有你存在的世界才糟。”
“我真高兴能得到这个评价，y u，这世界需要小丑，j先生是应人们的要求诞生的”他说:“监狱怎么会关得住我呢人们需要小丑，那么他们自然会让我从监狱中出来。”
小丑双眼发光，有数不尽的话同蝙蝠侠讲。
“超英组织也会令人们恐惧，所以他们怎么会好好关住罪犯”
“小丑是不死的。”
“我总想大张旗鼓的表演，但是现在有人抢走了小丑的风头，不过也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啦小丑先生很久没有和蝙蝠侠独处了真开心”
“你总能战胜我，这次也可以吗蝙蝠。”
倒在不远处的小丑助手腰腹间鼓鼓囊囊的，斯里奥匆匆扫了一眼，并不意外的推测出他们怀中绑了炸弹，而同样带着小丑面具的观众们则整齐的坐在最外围的观众席上。
火源远不止小丑身上那盒火柴而已。
蝙蝠侠本来可以有很多办法，但每一个都基于他身体状况正常的情况下，他与超人内耗太久了，久到不论他如何恢复这具身体，都无法阻止它的恶化。
斯里奥从来没有如此确切的明白自己即将沦落为一个无用之人。
他心中总在燃烧，这份火焰让斯里奥始终警醒，不至于堕落，那让它维持温度的干柴来源于什么呢
是小巷中的血案、漫天飞舞的蝙蝠
是老管家从小的教导，哥谭局长始终坚守的信念
是罗宾、儿子们和朋友、伙伴们
还是蝙蝠侠始终坚持的理想与原则
但这些尽数被卡尔击碎了。
他失去了几乎一切，不再有燃料支撑他继续走下去了。
只剩下那份始终坚持的灵魂而已。
“来吧，斯里奥，坐上我为你准备的座位。”小丑盛情的邀请他，那款欧式高背椅与之前相比有了些变化，轴承的转动下越来越多的金属部位展现出来，逐渐变得令斯里奥眼熟起来。
他很快想起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设备，是复联上传到网络的九头蛇资料里，为了调查冬兵的相关事迹，斯里奥扫过一眼洗脑装置。
它本该被卡尔毁尽了，斯里奥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地看向小丑。
“你认出来了，是吗”小丑很雀跃，与蝙蝠侠交流总是让他心情愉快，他在台上手舞足蹈:“洗脑－－真是低劣无趣的行为，虽然这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选项，你是这么厌恶和痛恨这种无耻的方式。”
“而你所反感的，我总愿意让你经历－－可惜我不需要一个听话的蝙蝠侠，你知道我的乐趣，我想看你清醒的堕落。”他嘀咕道:“我可比超人有意思多啦”
超英与罪犯对敌的过程里从来不会有公平的说法，罪犯们不用顾及任何规则和法律，他们可以竭尽所能的去伤害、剥夺，他们是“自由”的，这让被条条框框束缚的超英举步艰难，他们从来都要付出太多的代价才能战胜对方。
正如在小丑的表演里，他的选项中，从来没有正确选项。
斯里奥垂眸去看彼得，将他血肉模糊的手轻轻拢在手心:“彼得，你一定读过这句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彼得缓缓抬起头来。
“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不能因此变得软弱；你可以陷入自责，但不要被悔恨统治。”
斯里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向聚光灯笼罩下的座椅。
那是远比死亡更可怕的选择。
十来秒几次呼吸之间
但小丑并不慌张，他仍然带着那副神经质的微笑，慢吞吞的欣赏那点火焰迅速席卷脆弱的木料，在炙热的温度席卷到指尖前，小丑终于微微转动眼珠，去看场间唯一的超级英雄。
蜘蛛侠根本不明白这重身份会带给他什么，小丑愉快的想，然而今日起，他就会明白了。
他松开手，任那点火光在空中自由落体。
小丑期待的对彼得说:“选吧”
先前注射进体内的液体让彼得的血液都冰凉起来，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小丑的重影，他猛地摇晃脑袋，试图从中摆脱出来，再度睁眼时，地上的液体被引燃了。
－－选吧。
彼得顺着火焰抬眼看向汽油蔓延的终点，它被刻意安排，导向的目的地有三人，像三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到达一个彼得看不到终点的地方。
人亲疏有别，潜意识的反应总是避不开的。
当梅、德尔玛先生和布兰妮的母亲全部陷入危局之中时，彼得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救下两个人。
他不选择，三个人都会死去。
但当他救下亲人和熟悉的老板后，那女孩因此失去了母亲。
摆脱危机的第一瞬间，梅反应非常快，她几乎是扑过去捂住了布兰妮的双眼和耳朵。梅用的力气太大了，让女孩非常不适，她反射地挣动，只听见背后的女性低声啜泣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梅泪流满面:“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
布兰妮浑浑噩噩的听在耳中，这个怀抱有股熟悉的温度，她茫然地问:“妈妈”
像幼猫懵懂依赖的柔弱叫声。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母亲被烈火焚烧，听她痛苦的嘶嚎，惨烈死亡的过程中升起的绝望和对蜘蛛侠的仇恨－－这让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是这样吗
他恐惧的想，是因为我只救了与自己熟识的人，放弃了布兰妮的母亲，所以她在我眼前死亡了
是因为我放弃了一条生命，她才死去的吗
“我是我”
－－是我杀了她吗
“不是。”斯里奥半跪在地上，将颤抖不止的彼得拥入怀中，他不常做温馨的举动，这让他的动作有几分生硬。
温暖的掌心紧贴蜘蛛侠的背脊，毫不在意被汗水浸透又沾染上血迹的衣衫，坚定不移的否认他的观点:“听着，彼得，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能救她的我本来我本来可以的－－”
－－如果他先救下布兰妮的母亲，她就不会死去了，可是来不及，那之后梅和德尔玛先生就会有一人死去。
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将三人都救下来
彼得崩溃的想。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我这么无能如果是钢铁侠或者蝙蝠侠在这里，都不会如蜘蛛侠一样始终这样被动。
我可以吗
他再度自我怀疑。
我配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吗
我可以被称为“蜘蛛侠”吗
彼得滚烫的眼泪砸落在斯里奥手背，他情不自禁抖动了一下，记忆被人搅动了，他在很久前也这样紧抱过谁。
那男孩的黑发染血，鹅黄的披风布满灰尘变得破烂不堪，四肢被有白骨错落而出，那副年轻的躯体几乎失去了温度，脸颊上是鲜血淋漓的划痕，构成一条斜长的字母j。
joker。
斯里奥猛地挣脱似是而非的场景以及那些纷乱漏进心房的难耐情感，强行让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事上。
“彼得看着我，彼得”他说:“我是谁”
彼得茫然的抬眼:“蝙蝠侠。”
“是我，我来了。”斯里奥握紧他瘦弱肩头的手再度收紧:“彼得，没事了，到目前为止你做得够好了。”
小丑频繁看了几次左手腕处亮粉色的手表，那是他近期最心爱的装饰品，他刻意朝斯里奥靠近，随着他的姿势半蹲在彼得面前。
这个在皇后区活动不久的年轻超英，身上有股与生机相似的情感随着那场火消逝了，哪怕游戏的罪魁祸首朝他逼近，彼得也毫无反应。
可怜孩子，小丑怜惜的想，嘴角勾起的弧度越越来越大。
脆响声下，他的手腕被斯里奥抑住，力气之大，几乎让小丑腕部的骨骼错位，疼痛让掌心的火柴盒掉落在地。小丑疼得五官狰狞，但他猛地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
“马上要降雨了，斯里奥。”他脸上浮现一层冷汗，和面部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几乎挡不住小丑嘴角处到下颚的可怖伤疤。
他关切的说:“你很快要比笼中的人还要虚弱，当然啦，你还是可以轻易把小丑控制住的，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没有办法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而我从始至终都非常愿意给你出难题。”
斯里奥没有施舍他任何目光，小丑并不在意这个，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我们快开始游戏吧，蝙蝠，我可不想玩到一半被氪星人打搅。”
“你惧怕超人”蝙蝠侠总有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斯里奥冷静得很快，快到出乎小丑的预料，这份意外让他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安排，哪怕面对超人的话题，也没让他的心情糟糕到哪儿去。
“超人噢，我不喜欢他，他会插手我们的游戏。”小丑嫌恶地皱起眉鼻子，但下一瞬间他又换上了喜悦的神情，深情又认真的说:“我最爱的是你，永远是你，对他只是一时兴起，亲爱的。”
“他简直零我作呕，这世上怎么会有超人存在呢这世界真是糟透了”
斯里奥嘴角溢出一丝嘲意:“有你存在的世界才糟。”
“我真高兴能得到这个评价，y u，这世界需要小丑，j先生是应人们的要求诞生的”他说:“监狱怎么会关得住我呢人们需要小丑，那么他们自然会让我从监狱中出来。”
小丑双眼发光，有数不尽的话同蝙蝠侠讲。
“超英组织也会令人们恐惧，所以他们怎么会好好关住罪犯”
“小丑是不死的。”
“我总想大张旗鼓的表演，但是现在有人抢走了小丑的风头，不过也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啦小丑先生很久没有和蝙蝠侠独处了真开心”
“你总能战胜我，这次也可以吗蝙蝠。”
倒在不远处的小丑助手腰腹间鼓鼓囊囊的，斯里奥匆匆扫了一眼，并不意外的推测出他们怀中绑了炸弹，而同样带着小丑面具的观众们则整齐的坐在最外围的观众席上。
火源远不止小丑身上那盒火柴而已。
蝙蝠侠本来可以有很多办法，但每一个都基于他身体状况正常的情况下，他与超人内耗太久了，久到不论他如何恢复这具身体，都无法阻止它的恶化。
斯里奥从来没有如此确切的明白自己即将沦落为一个无用之人。
他心中总在燃烧，这份火焰让斯里奥始终警醒，不至于堕落，那让它维持温度的干柴来源于什么呢
是小巷中的血案、漫天飞舞的蝙蝠
是老管家从小的教导，哥谭局长始终坚守的信念
是罗宾、儿子们和朋友、伙伴们
还是蝙蝠侠始终坚持的理想与原则
但这些尽数被卡尔击碎了。
他失去了几乎一切，不再有燃料支撑他继续走下去了。
只剩下那份始终坚持的灵魂而已。
“来吧，斯里奥，坐上我为你准备的座位。”小丑盛情的邀请他，那款欧式高背椅与之前相比有了些变化，轴承的转动下越来越多的金属部位展现出来，逐渐变得令斯里奥眼熟起来。
他很快想起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设备，是复联上传到网络的九头蛇资料里，为了调查冬兵的相关事迹，斯里奥扫过一眼洗脑装置。
它本该被卡尔毁尽了，斯里奥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地看向小丑。
“你认出来了，是吗”小丑很雀跃，与蝙蝠侠交流总是让他心情愉快，他在台上手舞足蹈:“洗脑－－真是低劣无趣的行为，虽然这也是一个让人心动的选项，你是这么厌恶和痛恨这种无耻的方式。”
“而你所反感的，我总愿意让你经历－－可惜我不需要一个听话的蝙蝠侠，你知道我的乐趣，我想看你清醒的堕落。”他嘀咕道:“我可比超人有意思多啦”
超英与罪犯对敌的过程里从来不会有公平的说法，罪犯们不用顾及任何规则和法律，他们可以竭尽所能的去伤害、剥夺，他们是“自由”的，这让被条条框框束缚的超英举步艰难，他们从来都要付出太多的代价才能战胜对方。
正如在小丑的表演里，他的选项中，从来没有正确选项。
斯里奥垂眸去看彼得，将他血肉模糊的手轻轻拢在手心:“彼得，你一定读过这句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彼得缓缓抬起头来。
“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不能因此变得软弱；你可以陷入自责，但不要被悔恨统治。”
斯里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向聚光灯笼罩下的座椅。
那是远比死亡更可怕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