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的苦痛,爹娘更是只看重儿郎。

    这样的家人,又如何会接她回家,甚至替她行复仇计

    但让郭丽放下仇恨,去抓住这份稍纵即逝的宠爱,她宁愿碰头死了。

    正当郭丽因孤立无援,几感五内俱焚时,就有下人来报,道是苏家商号所养的那位马锅头携颇多货物,在外求见。

    郭丽极为焦虑,哪儿还有心思似平日那样,不急不慢地挑选由大宋那流入的最新服饰

    她烦闷地摆摆手,便要命人打发苏马锅头离开,却在下一刻猛然改了主意“让他们进来吧。”

    下仆早习惯了她仗着温逋奇的恩宠,便嚣张跋扈的模样,此时面无表情地一点头,便放了苏马锅头这一行人进来。

    “要见上郭娘子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苏马锅头一进帐,便笑嘻嘻地将身上沉甸甸的包袱放到了地上。

    郭丽斜眼睨他,并未在意随他同入的那几名人高马大的汉子,只当是这回的马脚子罢了“往常不是入冬后才来么怎今年来得这么早”

    “今年冻得快些,若再拖延几日,路上得全被冻住了,骡马腿脚得打滑,肯定驭不得货。”苏马锅头随意扯了个借口“来年等暖和些了,我才敢过来,总不能叫底下兄弟给交代了吧”

    郭丽厌烦地翻了个白眼,直言道“你每年都得说天气苦寒,分明是想要个好价格罢了,何必装模作样呢”

    被戳破小心思,苏马锅头也还是笑哈哈的模样,狡辩道“郭娘子说笑了,没有的事。”

    郭丽倒也没趁胜追击,非让他下不来台不可,而是又斜他一眼后,就不再说话,专心看起了苏马锅头摊在矮席子上的新料子。

    毕竟钱财皆是温逋奇的,也只有近来这极为短暂的一阵子,才肯为她挥霍了。

    若不趁这会儿多买一些家什,留作日后逃亡和独自生活的家当,难道还要等到失宠后才买么

    花起令她恨之入骨的仇人的钱时,郭丽自是不会手软的。

    只是猛一眼看去,她就觉得这些布料很是眼熟;在翻看一阵后,她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就一下落到实处了。

    苏马锅头在说什么瞎话呢,这些分明就跟上个月带来的那批一模一样

    郭丽心里生恼,只觉诸事不顺,就连马锅头都敢来糊弄她了。

    就在她脸色沉下,将要发作时,手指忽碰到什么不同于柔软布料的物什,令她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是一张极不起眼的小纸条。

    咦

    郭丽疑惑之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马锅头。

    苏马锅头飞快朝她使了个眼色,大大咧咧道“郭娘子好眼光这正是最新的料子,可受京中贵女的喜爱呢。只是好衣裳还需好首饰搭,不知郭娘子的首饰盒里,是否还缺了那么一两件能搭配这身衣料子的珠宝呢”

    郭丽思维敏捷,虽还不知苏马锅头在搞什么把戏,仍是爽快地予以了配合,起身装作不悦道“就你爱卖关子。进来罢其他人都出去守着”

    对这位府主新宠的喜怒无常,下仆们具都习以为常了。

    到底是要打开她那极其宝贝的首饰盒,会将下仆撵走,也不奇怪。

    几人对视一眼,便一脸漠然地一同出了房门,在门外守着了。

    横竖有他们在这看着,她再跋扈,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而是苏马锅头是常年往返这条茶道的常客,与吐蕃各部的达官贵族做过不少大生意,不可能做出惹来杀身之祸的蠢事来的。

    他们不知的是,当这帐中的所有吐蕃下人一走,郭丽便瞬间变了脸色“说吧,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搞什么花样”

    在得了陆节度的小小承诺,又拿了张亢不少打点的钱财后,苏马锅头还是极讲信用的。

    他亦将方才那玩世不恭的嘴脸一收,客客气气地冲一身马脚子打扮的张亢一抱拳“接下来如京使要说的话,我便不越俎代庖了。”

    也幸亏张亢虽是文官,却生得肥大魁梧,力气也不小,干得动马脚子的苦活。

    否则要想带着张生面孔混入这戒备森严的帐中,还真不是容易事。

    “多谢苏兄不远百里,为我穿针引线。”张亢爽快道“其中苦劳,事后我定将向陆节度禀明。”

    这话正对了苏马锅头的胃口,他乐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言罢,他很是识趣地走到帐中距二人最远的边角坐下,并不朝他们的方位看来。

    如京使陆节度

    郭丽固然只捕捉到只言片语,却也足够给她心里带来莫大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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