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优待地将两人单独关在一间里,免得被其他不乏穷凶极恶的犯人给打伤打死了。

    等陆辞将这牢房的基本环境研究了个七七八八后,一回头,就诧异地看到对比鲜明的两处草席,以及周边牢房里一脸见鬼表情的其他囚犯。

    “这是你亲手编出来的”

    陆辞虽未太关注狄青一直待着的阴暗角落里具体堆了什么,但也不可能不知晓,牢房里不可能有这种称得上精致讲究的寝具。

    他不可思议地观察着那虽是草草编就,却有模有样的草席和枕头,饶是清楚狄青年纪虽小、自理能力却无比强大这点,仍忍不住吃了一惊。

    狄青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惭愧道“若是娘亲在,定能编得更好。”

    “”

    在编织方面自认是个绝对废柴的陆辞,闻言只有无比真挚道“是您老谦虚了。”

    狄青以为自己听错,困惑地眨了眨眼。

    陆辞不理因看到两人气定神闲而一脸莫名其妙的狱卒,在感叹了那么句后,就故意板着脸,教训道“你将好的稻草尽留给我了,还费心思编成这模样,自己却用那些残次的,真当我能睡得安心么”

    狄青在陆辞跟前向来嘴笨脑拙,见陆辞非但不感到高兴,还凝眉不悦的,顿时整个人就心慌意乱了起来,压根儿没心思去琢磨这话里真正意思是什么“我,我,我只是”

    陆辞见他这真被吓到的惶恐模样,不由绷不住严肃表情了,失笑着在他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莞尔道“这辈子我们可能就只住这么几日牢房了,天还那么冷,分两处作甚干脆请小狸奴帮人帮到底,顺道暖暖被窝吧。”

    狄青“”

    听着陆辞明显是玩笑的话语,在这一瞬,狄青脑子却像是被大锤子狠狠抡了一下,沦入神魂颠倒的状态。

    而对此毫无察觉的陆辞在调戏完后,就拉着僵若木偶的他躺下。

    还将暖和厚实的外袍褪下,当被子一样盖在两人身上。

    虽未真正抱在一起,但两人挨得极近,如此亲密地依偎着,加上都是气血旺盛的年纪,根本不觉冰冷刺骨。

    自然也用不着似陆辞所说的那般,叫狄青暖床。

    直到累了颇久的陆辞很快陷入睡梦中,才回过神来的狄青,脑海中浮现的头个念头,就是感激这牢里昏暗得难辨面孔的光线来。

    毫不怀疑,在听到陆公祖那话的那一刻,他浑身蒸腾起的热度,别说是暖个区区被窝,怕是就连水都能烧开了

    面颊还红彤彤的狄青,想到这又很是不好意思了。

    他默默地往外袍里缩了缩,悄悄摸地继续不好意思了一阵。

    仗着公祖睡着了,他索性鼓起勇气,又睁大眼,借着一点黯淡的光,仔细打量起陆辞的即便睡着了,仍是微微上翘的唇角来。

    片刻后,他不禁也抿了抿唇,往上翘起一个相似的弧度。

    公祖真好看。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是走运地独占了一晚公祖的狄青,忍不住壮着胆子,美滋滋地开始瞎想。

    不对。

    应当说公祖最好看。

    一晃过去三天。

    陆辞的船只一直被扣押在官渡口,饱受惊吓的船员认定陆辞难以脱身,最胆小的那几个,更是连契书上的报酬也放弃了,直接乘了别的商船,顺路回京去。

    唯有林牙人和那厨子还撑着。

    倒不是因他们额外胆大,而纯粹是心眼稍微多一些。

    他们盯着那始终紧跟陆辞的三名下仆的动静,见那几人阵脚丝毫不乱,甚至还在城里的邸舍落了脚,静心等待什么到来的架势,更是彻底放了心。

    想必是已经通知了主家,只等着人来了吧。

    盼着陆家来人的,不止是林牙人和厨子,还有将人关进牢里的艄公。

    在听说陆辞和狄青在牢里没被关出毛病,除了拒用牢饭,非让人弄来干净的饼才肯用时,他们放心之余,还好一顿嘲笑。

    真不愧是富家子弟,就连被关进牢里,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提些有的没的的要求哩

    不过既然连人带船都被扣在他们手中,任由摆布了,就这么点小要求,跟之后能要来的大笔钱财一比,无疑显得微不足道。

    索性随了陆辞。

    因陆辞的公验上写得清楚,他的人与货一样,都是从汴京来的。

    而从汴京到庐州,哪怕乘船日夜兼程,也得要个七八日。

    他们不仅没想到,早在陆辞入狱前,汇报情况的信件就已经发出去了。

    又更是做梦都不敢想,来的会是他们多年来只曾耳闻、不曾亲眼见过,传说中日夜鸣铃开道、过如飞电,日行五百里,只为御前直发手诏而出动的金字牌急脚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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