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接纳,不一会儿就交谈甚欢,作诗唱和,倒把陆辞这个做东的给忘在一边了。

    陆辞乐得淡化自己存在感,只陪着坐了一会儿后,就自行回了书房去,整理这几天都不得闲暇过目、只由健仆替他收好放在案桌上的信函。

    自他重新进京来,不但官阶水涨船高,所领职事还是让人抢破头也难跻身的东宫官,后院却还是空空如也,自然让一些素未谋面的大小官员,都无法断绝了召这位不可多得的才俊为乘龙快婿的念头。

    因陆母未随子进京,一些讲究礼法、自矜自持的权势人家,便暂且选择了按兵不动。

    那些沉不住气的,基本都是家中长辈官职尚可,然因年事已高、难再寸进,子侄后辈却都资质一般,难以维系家业的官宦人家,看重陆辞日后的前途无量,才想要先下手为强,以免日后高攀不起。

    除去这些外,也有看重陆辞三元及第的身份,想要与他切磋一下才识的清贵文官,以及跟他同期上榜,却因落在第五甲中,还在京中等待空缺和诠试,待遇天差地别的同年。

    陆辞根据他已知的情况进行了逐个筛选后,很快那厚厚一摞,就只剩下薄薄几张了。

    想忽悠他去相亲、推销闺女的便宜岳父家,不能去;想要托他说情,或是冲他送贿赂求门路的第五甲同年的邀约,也不是适合去;想请他去家中鉴赏名画作交游的,则剔去与职事干系太大、易生嫌龊的,再视情况去。

    再经历一番苛刻的挑选,终于只剩一封来自王曾的。

    陆辞看了眼邀约的日期,在十日后,刚巧赶上他休沐了。

    他起了赴约的心思,便将它抽出,单独放在一旁。

    没想到上回因忙于雕琢木龟,错过了晏殊的引荐,又因友人来京而繁忙了一阵子,未寻到合适的时机去结交对方,这会儿倒能如愿了。

    比相约之日来得更早的,则是柳朱二人的馆职任命。

    二人果真都通过了馆试,只在具体述职的职位上略有不同。

    柳七被任命为秘阁校勘,为选人资序,无品,隶属于秘书阁。

    虽赶不上昭文馆和集贤院,却也足够使人称羡,他自己更是心满意足。

    朱说的供职地,就有些微妙了天章阁,官职则为待制。

    天章阁还是官家在热衷于求神拜佛的大中祥符年间修建起来,主要做存储些无关紧要的皇帝私人文件的作用的。

    若说发展前途,天章阁定然处于尴尬的最末;若论清闲,恐怕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且所谓待制,说难听些,不过是皇帝的跟班罢了。

    在陆辞看来,这纯粹就是个咸鱼进去养老划水的闲职,哪怕安在自己身上,都比落到朱说头上要合适得多。

    但对朱说而言,能留下就已经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素来稳重内敛的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模样,还一脸期待地看向陆辞。

    见他如此,陆辞自不愿出言打击,转念一想,只往好里道“据我所知,天章阁位于会庆殿西侧,龙图阁北面。朱弟往后,不仅日日皆可见到陛下,若有合适时机,还可向陛下进言。”

    毕竟赵恒较为不务正业,比起办理政务,更对自己的私人文件感兴趣不然也不可能特意为天章阁那些受到波及、被焚毁的文书专门选取了一批英俊,就为复原那些文档了。

    天章阁的重要程度,在实际意义上,多半是馆阁中最低的,却有可能是最叫皇帝关心进度的一个。

    就陆辞从晏殊口中听说的那般,官家每日都会去修复中的天章阁逛逛,若朱说能把握住时机,那就意味着,他无需提前写好奏疏、也不必经过中书省等重重官部的审查过目、最后再视陛下当日兴致来决定是否翻开等诸多程序,而是能直接向陛下进言,发表政治看法了。

    朱说听陆辞这般说,不由眼睛一亮,旋即陷入了沉思。

    陆辞心里一松,微侧过头来,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柳七眼里满溢的羡慕之情。

    陆辞“”

    这人的官职分明更好,又跟着羡慕个什么劲儿

    不论如何,数日一晃而过。

    待小太子终于缓过这口气来,蔫巴巴地重新上课时,柳朱二人也意气风发地换上新的官服,潇潇洒洒地走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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