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青年才俊难得,模样生得赏心悦目的青年才俊,更是得天独厚。

    同样一早发现了伶官们的频频走神侧顾,为此着急不已的金悌,在着恼地看向令他们心神不属的罪魁祸首时,也被惊艳到了。

    若只将平日的陆辞单拉出来让他见上一见,他还不至于如此,偏偏是人似醉非醉、却最是醉人时,在一干或是年迈、或是相貌寻常的高官大员里生生脱颖而出,自是尤为引人注目。

    待筵席一毕,满载宋主慷慨赏赐而归的高丽使节团,还忍不住坐在同文馆里发呆。

    金悌手里捧着之前看到一半的柳鸳鸳的话本,愣是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干脆下令道“快去打探打探,方才坐在上席的那位郎君,究竟是什么人”

    同样也揣满好奇的那名高丽使节领命而去。

    因陆辞名头太响,他甚至还没走出同文馆,就已问出了结果,满脸佩服地汇报道“那位郎君姓陆名词,表字摅羽,家境虽颇为贫寒,仅得寡母一人,却是天资卓绝。十年前便因连中三元,在京中名震一时,如今更是官至御使大夫,节度使,似他这般奇快擢升的,朝中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十年前”金悌大吃一惊“他年岁究竟多大了”

    瞧那面相,他只以为是刚着弱冠的郎君。

    对方莫不只是模样瞧着年轻,其实不过是保养有方,实际上已至不惑之年了

    “二十有五。”使节一脸复杂地回道“且,尚未成家。”

    陆辞虽一度离京数年,但却丝毫没被京中百姓淡忘除了他自身极其出色的条件外,柳七广为流传的话本也功不可没,更脱不开他至今尚未婚娶这点。

    在京中不少尚在待嫁之年,却因眼光甚高,或是家中爹爹位高权重、宁缺毋滥,非要相看个前程无量的好女婿的女郎,都始终认为,只要陆三元一日不婚娶,她们总归是有希望的。

    随着陆辞官位的水涨船高,胆敢似当年简单粗暴地派家丁捉婿的人家,是再没有了,但落在这一炙手可热的青年高官身上的觊觎目光,却是一刻都不曾少过。

    “”

    就连金悌听到最后那句,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万分遗憾。

    早知大宋有如此佳婿,他当时就该顺着哭闹不休的长女的意思,将她带来,说不准还能让两边相看一番。

    哪怕不能为妻,能拉拢至这么一位难得的俊才,他也愿意啊。

    毕竟陆辞至今未娶,不是眼光极高,便是对宋女无意。

    可惜啊,太可惜了。

    金悌很快从扼腕的心绪中挣脱出来,回神道“快去各大书铺问问,看出自陆摅羽之手的书籍有哪些,全买回来。”

    宋人科考之难,作为来往两国数回的使节,金悌自是了解甚详。

    可想而知的是,能连夺三魁,还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陆辞,身为其中佼佼者,势必是个擅长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极其出彩的。

    将这位传奇似的宋廷高官的作品收集,带到国主面前,想必能让国主心悦。

    “是。”

    部下匆匆离去,这次直到夜深,才捧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金悌惊讶道“竟然这么多”

    不等部下答复,他便拿起最上头那本,认真地翻看了几页。

    然而这本署名的确为陆辞的厚厚书册,里头内容跟诗词歌赋根本毫无关联,倒是通篇在逐字逐句地剖析如何答策论题为宜,详细地列出了优秀的范文予以参考,又把考生们易犯的错也给拉出来、强调该如何规避。

    就连当时只是为了物尽其用、丰满一下腰包的陆辞也没想到,自己整理出来的这几本策论详解,已风靡多时,还快成为周边各州县的大小学院中,夫子必定拿来在课堂上进行讲解的教材之一了。

    从未看过正经应考参考书的金悌,愣是翻了好些页后,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怎是这些”

    他们国主再好宋人文化,也不可能连这么一本教导如何杀题解文的书册也读得下去啊。

    金悌将这本策论详解放下后,又翻开了那摞书里的另外几本。

    这一读,就瞬间让他入了迷。

    薄薄一册诗集,尽是有情有意有韵,令人回味无穷的妙品,字里行间透出的哀婉悱恻,更是动人心弦。

    只是读着读着,金悌莫名感觉出,这细腻而精致,多愁善感的笔锋,竟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似曾相识。

    就在他面露惑色时,一直不好打断他的部下,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出自陆摅羽之手的,除了策论详解外,并无其他。”

    那厚厚一摞,多达十数本的诗集,并无一本是出自陆辞之手的,而清一色是由柳七和朱说等人,围绕这位最得他们喜爱的友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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