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仿佛蕴含无垠的天际,又仿佛流着温情脉脉的泉水,亦闪耀着比紫薇宫前天灯还要明亮的光。
    他听他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不管世事艰险,大王要信这世间还有无数卫道者,他日你振臂一呼,定有无数人与你呼应。”
    因为他知道,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有无数的人,不论是修书编史,亦或者官居庙堂,更或者征战沙场,或处江湖之远,悬壶济世,无论做什么,处于什么地位,当国已不国,礼乐崩坏之时,总会有人用他们的坚毅组成这民族的脊梁,为心中的道义舍1身1忘死,去继承先人的遗志,铺平后世的道路。
    无论是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还是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的大唐,或者是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都是铮铮铁骨,无论有多少跳梁小丑,总有一群人的目光,放在这万里江山之上,他们的精神打不垮,压不弯。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每一个国人读史时,都恨不能身入其中,去阻止那破碎的灵魂,告诉他你再等等,黎明终将到来,去拦住那赴死的将军,告诉他国家还需要你。
    他想到这些,想到自己的祖父,竟有些难以克制住胸中的义愤,他说完抬手拍了拍楚王的胸口道“我做这些,是实不忍看到青山埋忠骨,英雄泪满襟,大王,你是沙场上的英雄,天空中的傲鹰,实不用陷在朝堂斗争的泥沼中,白白浪费了你的心血。”
    他顿了顿,道“大王,你要守住你心中的道。”
    景云殊的手刚要落下,却忽然被武承谖握住,景云殊的手冰凉如玉,武承谖的手却干燥温暖。
    景云殊不知怎地,心尖一颤,他要抽回,武承谖却是用力把他抱入怀中。
    武承谖不可抑制的,他红的眼眶,紧抱着景云殊,声音压抑,道“我心我心欢喜,甚是欢喜”
    他从来不是会说些甜言蜜语的,小时候仗着母妃还能有几分恩宠,突生变故之后,自然也不讨人喜欢了,他也会委屈,难过,但师承李诚将军,是将军教导年幼的他,军人的使命,便是征战沙场,守护国门,马革裹尸,在所不惜,那些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无愧我心,死而无憾。
    所以,即便他有满腔的愤懑与委屈,当外敌扣边,他也难抑激荡于胸中的那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他不知那是什么,更不会去表达,但今日都被景云殊说了出来,字字都契合于他心上,他欢喜,他想就此把景云殊掳了去,他想天天见着他。
    “哎呀”知礼叫一声捂住眼睛,却又反应过来,两个男子,自己为何要捂眼,她又放下手,却又觉得那场面不知为何实在实在莫名惹人脸红。
    景云殊用了些力气才把他推开,脸色又白又有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朝杜恒道“你们大王吃醉了酒,快快扶他回去吧”他说完自己先后退了一步,偏过去了脸。
    武承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忙拱手行礼,道“三郎,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却又想起什么,转回身,从袖中取出一串油纸包着的糖葫芦塞给景云殊,这才转身离开。
    景云殊握着那串糖葫芦,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
    景云殊不自知的勾了勾唇。
    马车上,沈松寻对正在掀着帘子观望后面苏园的武承谖道“大王,看不到了,怪冷的,帘子放下吧。”
    说话间马车拐角,武承谖这才帘子。
    沈松寻道“大王,你和云三郎断无可能,莫要再添心思了。”
    杜恒道“可云小郎的话很有道理,我都想替他卖命了。”
    沈松寻就怕武承谖越陷越深,杜恒还在这里添油加醋,他踹了一下杜恒,道“去,现在就去谁还拦着你”
    沈松寻说着便又笑起来道“不过,那云三郎一瞧便是行走说话少有差池的,大王倒是弄的人家心思都乱了,这一晚上,哪里吃了酒倒是灌了一肚子茶。”
    武承谖打断二人,道“时辰不早了,休息片刻,便去河运使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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