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最后的下场”

    沈二郎看旁人看向自己,他又不确定的看向王四郎,不学无术,学而不精便是这个下场,他只想到了这句话,竟对其出处记得不甚清楚。

    景云殊放下茶盏,起身,从袖中取出金箔,夹在手中随意把玩道“汉武帝宠臣,韩王孙嫣,韩嫣好弹,常以金为丸。长安为之语曰“苦饥寒,逐金丸”京师儿童每闻嫣出弹,辄随之,望丸之所落,辄拾焉。一日嫣侍上,出入永巷不禁,以奸闻皇太后。皇太后怒,赐嫣死。”

    景云殊在屋中缓缓踱步,他看着窗外萧瑟的冬景,语态轻盈,似山泉水涧,道“一个佞幸,仗着武帝权势,尚且不得好死,不知沈家二郎,仗的谁的势,是否想过日后会落得个”景云殊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眸光锐利的照在沈二郎身上,道“什么下场”说着手松开,那枚金箔掉在了地上。

    这些话,从没有人敢当面同沈二郎说起,在场的士子也有人差点忍不住为景云殊击掌叫好。

    不知为何,景云殊明明说的风轻云淡,沈二郎却感觉如芒在背,被那澄澈的眼神一看竟吓出一身冷汗,他不由的看向周围,竟发现那些人的目光,明明也是含着讥讽,都在等着他败落,都在等着踩一脚一般。

    他恼羞成怒,正要发作,那门却是被推开,珠帘也撞击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沈二郎哪里管这些,正要对景云殊动手,被身后的王四郎拽了一下阻止了。

    茅咏人在屏风后,声音却是先至,他道“听说今日群贤汇集,吟诗作赋,茅某少不得也得来掺和一脚”他话音刚落,人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来人身材高大,着宝蓝色锦缎的圆领袍,戴着幞头,留着两撇胡子,他摸着胡子笑起来,走了进来,他身旁还陪着以为长者,穿着素色缎子,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着巾子,面上笑容和煦,目光平和。

    茅咏一进来看到一群人,一愣,道“这是,已经开始斗诗了”

    他目光落到景云殊身上,景云殊忙拱手行礼道“安平坊云府,云书。”

    茅咏也忙还礼道“听过一些,听过一些,云家三郎”他说着介绍旁边的长者,道“听说你常年在外,定是不认识的,这是扬州州学柴学令。”

    这满堂学子,大都是就读于扬州州学,自然也是认识这位柴学令的。

    扬州学令,大学士柴子安,景云殊接着行礼“学生失敬。”

    身后的一众学子皆行礼。

    柴子安目光落在景云殊身上转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对着一众学子颔首点头,道“我与茅兄相谈于旁室,听闻你们在这边会友,来看看,望没有打扰。”

    学子们笑起来,忙道,不敢不敢。

    只不过老师在,就拘谨了不少。

    沈二郎不甘的看着景云殊,但到底不敢在老师面前放肆,老师不光教书育人,还有官职,来日科考,也可向上举荐,私德是很重要的,纵使他沈二郎不把做官放在眼里,但父母长辈具是以此为荣,容不得他肆意妄为,所以,沈二郎在老师面前,也得像是小绵羊一般。

    一直未言语的王四郎,头脑自然不同沈二郎一般简单,他看准了这个时机,倒是先发了难,他道“老师,学生们刚做了诗,云三郎评说皆不如他,现下轮到了云三郎,特才聚过来。”

    景云殊淡淡的看向他,又看向柴子安,果不其然,柴子安眉头皱了一下,大约,没有哪了老师会喜欢这等傲慢的学生,他道“那请云小郎做一首,我也看看”。

    景云殊道“有对比才有优劣,不若王小郎,沈小郎先把做的诗拿出来,让老师提点一二。”

    没想到他说云书傲慢,云书还真敢接,王小郎,沈小郎“。”

    柴子安点头道“也好,不若你们都拿出来。”

    士子们皆看向往王四郎,大约是在怨其轻易便代表广大群众了。

    王四郎,沈二郎自然是一时拿不出的,支支吾吾。

    这让柴子安蹙起了眉,他道“怎么”

    景云殊看向柴子安,拱手道“不瞒老师,我自幼身子差,养在寺庙沾沾佛气,比不得旁人饱读诗书,吟诗作画具是不精,怎有脸去评说旁人的诗句,还望老师明察。”

    茅咏在旁道“我倒是知道些云三郎的事情,这说的,倒是实话。”

    茅咏也说了话,这还看不明白便是傻子了,柴子安也只好隔过这块,道“无妨啊,无事不能成诗,不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居首位,难怪我瞧小郎性情平和,原是与佛有缘”一句话,安抚了景云殊,警告了王四郎。

    景云殊心道,果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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