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眸光犹如沁了血。
    宋毅阖下眼皮,然后慢条斯理的褪了身上衣物。拉过被衾,压下健硕身躯的同时也将两人密不透风的盖在了被衾之中
    待宋毅再次穿戴好衣物,已是三更时分。
    拉过帷帐将暖阁内的热度散了些,宋毅平复了些紊乱的气息,而后侧过脸看向蜷缩在衾被里面正背对着他的女人。
    他皱眉将厚实的衾被拉下一些,抬手朝她额上鬓角一探,尽是濡湿。
    抬袖欲给她擦拭干净,却被她冷冷躲了过去。
    宋毅不以为忤,坚持给她面上湿汗擦拭干净。
    “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有时候爷甚不明白,究竟爷是差在哪里,值当你这般避如蛇蝎。”说到这,他似乎亦有些不忿,眉骨之间有些阴郁。
    “罢了,你愿拧便拧着罢,待哪日想通了便知你那些所谓的独自过活的言论是多么令人发笑。”
    黑暗中苏倾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
    宋毅凑过她耳畔“别做些激怒爷的事情,你知道爷指的是什么。别上杆子挑衅爷,爷不是那么好性的。”
    苏倾知道所谓激怒他是指她之前逃离的举动。可她却恍若未闻,未有任何反应。
    宋毅不以为意,起身后不紧不慢的抚平衣服褶皱。只是在临去前,不知什么意味的凑到苏倾耳畔低笑道“明晚莫要早睡,等爷过来。”
    见他这句话后,那具被衾下的身子开始起伏,宋毅微不可查的勾了唇,而后转身离去。
    离去时悄无声息,亦如来的时候。
    待室内重新归于平静,苏倾兀自失神了好一会。
    比起愤怒,她知道自己内心更多的是无力。
    她不明白,兜兜转转,为什么她就逃不开他的掌控
    而他,为何对她执着如此
    是爱苏倾简直要捧腹而笑,简直是侮辱了这个字。
    他待她,恐怕是占有欲作祟罢。
    对于宋毅一连半月的宿在外头,老太太内心是奇怪的。
    不是没询问过他,可得到的答案不是去端国公府小聚就是宿在其他友人住处。之前在苏州府城时因他另有督府居住,所以老太太也不清楚他是不是以往访友也这般频繁,不过这一连大半月的不住家,老太太心里难免会嘀咕。
    江南有画舫花船,京城有八大胡同,怎能不会令人多想。
    男人逢场作戏,老太太倒不觉得是什么难以容忍的坏事,她怕就只怕她儿沉迷此道,被勾坏了身子。
    遂就旁敲侧击的向福禄打听。福禄那人精焉能透口风半句就差指天发誓没有那回事。
    这般大约又过了半月功夫。虽说也有一连数日在外宿的时候,可总归隔三差五的回家住上一两日,倒也令老太太稍安了心。
    可很快老太太的心就不定了,因为如今都到了三月下旬了,眼见着五月婚期的日子就在眼前,可除了定亲礼其他礼节一概未齐全,偏的这会她大儿却开始怠慢起来,每每她急的催促,他却一推再推。她这冷眼旁观,愈发觉得他那厢怕是另有打算。
    老太太的心突突的跳,饶是王婆子安慰说是大爷事忙,可她心里却总有种说不明的不祥的预感。
    这种不祥的预感终于在四月初的时候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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