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那厢硬茬子瞧上一瞧那些个脑满肥肠的恶心男人,脱了衣裳后都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那厢不是说宁愿俯就这些个丑陋男人都不愿俯就督宪大人吗只怕瞧过几眼过后,就会乖乖的投奔督宪大人的怀抱了。
    话刚一说话,打里头冷不丁掷来一酒壶,砰的声碎在她脚边四分五裂。
    老鸨一惊,慌乱的忙跪了下来,浑然不顾那碎渣子扎的她膝盖生痛。只惶瑟跪那,大气不敢喘。
    “滚。”
    老鸨忙起身,近乎仓皇而逃。
    前脚刚回了画舫,她这厢身上冷汗还未消,后脚就有花娘紧着步子匆匆赶来。老鸨回头仔细一瞧,心下又是一突,追赶来的花娘却是刚在那厢画舫里伺候制宪大人的。
    “妈妈”那花娘急匆匆的赶到她跟前,有些慌又有些急道“刚大人让奴出来跟您这厢传达声,说还有两刻钟,他在那等着您的消息。”
    老鸨看了眼舱内,一想到里头的那硬邦邦的茬子,脸上都有苦意。
    花娘小心朝里头看了眼,而后覆上了老鸨的耳畔,小声道“妈妈您可别犯糊涂,制宪大人对这姑娘可是不一般的,刚您提那厢时,奴在旁瞧着他怕是都想杀人了。”
    老鸨脸色一白,额头瞬间又浮了冷汗。
    “放心吧,我不傻。”转而肩膀一垮,脸色有些灰败“别说两刻钟,便是再给我两天,只怕也不见得能降服了去。这次,一个不甚我怕是要栽了。”
    花娘迟疑“妈妈,可有使药了”
    老鸨摆摆手“用了,叫那厢生生熬了过去。”
    花娘也诧异“竟是这般硬骨头不是心里头有人了罢”
    老鸨双眼猛地睁大。她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苏倾还在失神盯着帷帐的时候,老鸨掀了珠帘进来。
    若是先前她见了这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定然会头痛的要死,可这会被她手下的花娘一点拨,她醍醐灌顶般知道了关键所在,便就不怕了。
    坐在榻沿上,老鸨紧盯着她面部表情,问道“姑娘这般硬抗着不肯顺从大人,可是因着心里头有人了”
    可能因此话问的突然,苏倾动了动手下意识的就要去颈上的项链,也亏得此刻被绑的牢实,稍一动身上的这束缚就令她回了神。
    苏倾便想发笑。询问这个有何意思,难道想套了信,然后捉人来要挟她去
    老鸨见她神色微动,不复之前不悲不喜的泥像模样,心头就大概有数了。
    便稍松了口气。刚令人从她私库中取来的这药,可是甚是金贵,是她当初费尽心思才弄来的,小小的一瓶里头统共不过七八颗药丸,颗颗都是千金难求,真真是有钱都难买到的。
    这药可不同于那些个低档货。
    那些个抵挡玩意不过是能令人一时有了冲动罢了,顶多算个帷帐中小小情趣,助个兴,其实完事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甚至药效还不尽人意,就如她跟前这个,饶是吃下还不是能生生挺过
    可这药老鸨低头打开药瓶软塞,小心倒出其中一颗来。
    这药可不是普通的助兴了。
    老鸨将药强塞入她口中,再抬高她下巴逼她咽下。
    见那厢总算吃下,老鸨松了口气。成了。就算这厢毅力再惊人,只怕片刻功夫就会神志模糊起来,到那时只怕她见谁都是她心底藏得那个情郎了。
    将她身上的捆着的马鞭解开后,老鸨就起身离开。
    这药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令人两情相悦,尽享鱼水之欢。这个中关键,可不是普通的情趣了。
    苏倾见那老鸨给她喂了药后就解了她的束缚,不由轻扯了下唇角。这回放开了她的桎梏,可是希望她亲自跑过去求他
    当真,可笑。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依旧睁大着眼盯着上方大红色帷幔,恍恍惚惚
    宋毅正沉着脸一杯一杯吃着酒,见那老鸨去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又折身回来,不由冷了目光看向她。
    老鸨这回有了几分底气,说话的声音便不那么颤了“大人,一切都妥当了。”
    似乎没料到她带来的是这个消息,宋毅一时间愣住了。
    好半会回了神,他搁下手中酒盏,定定看向她“真妥当了”
    老鸨忙保证道“回大人的话,这会是真妥当了。”稍顿,又道“保管大人满意。”
    宋毅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她,沉声问“用硬的了”
    老鸨忙否认“没,算是软的。”
    宋毅敛了眸稍一沉思,便抚案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舱内。
    这一回,老鸨没有跟上去。
    苏倾觉得她此刻感觉有点奇怪。
    她明明记得上方挂着的是红色帷幔的,可怎么这会看着像是白色天花板,忽而又变成了亮晃晃的水晶吊灯
    抬手猛地抽了自己一下。闭眼后再睁眼,这次正常了,还是那红的艳俗的帷幔。
    苏倾就撑了身子坐了起来,摸索着就要下榻。她隐约感知,这次她是真的中招了。恐怕还不是靠毅力就能抵抗的了的。
    她要离开此处。
    宋毅沉着脸掀帘入内的时候,正好见到那厢赤着足下了榻,一手胡乱抓着车帷挡在身前,另一手在旁挥舞似乎要抓些什么。一张瓷白的脸也不见之前冷淡淡清凌凌的模样了,似乎带着些迷乱,又似乎有些不解,不时狠狠甩下脑袋,好像有何烦躁之事。
    宋毅一言不发的抬脚入内,在距离她几步远处停住,冷眼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几遍,片刻后又将目光紧紧锁在她的面上。
    沉声问“今日可是吃够了教训”
    苏倾正努力盯着地面,意图将眼前这一块块锃光瓦亮的瓷砖重新看回成暗红色木板,冷不丁听得身前一道声音传来,顿时心脏一突。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
    她就抬头寻声望了去。
    之后她就暴睁双目,连连倒吸冷气。
    苏倾死盯着身前人,头皮简直要炸掉。
    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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