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多次前来没被人发现,而让三爷愈发毫无顾忌了起来,前个日子三爷来的时候,两人在屋里的动静竟然不对劲了。
    经过人事的她如何不明白,可正是因为明白她才心惊胆颤。她从来不知,素来胆小谨慎云舒如何来的这般大的胆子,做出这等子胆大包天的事来
    一旦事发难道她还期望三爷会保她若她仅仅是督府上的奴婢或侍妾都好说,可她是出自相府啊。
    便大人能饶过她,相爷也断容不下她。
    若是一个不甚有了身子月娥抱了抱肩,怕是死都不能痛快了。
    抹了把泪,她弯下身子将地上的药包捡了起来,转身毅然坚定的往院内膳房方向去。虽是用过的,药效必然是弱些,可聊胜于无。
    云舒若敢不吃,她就硬灌。
    今日那月姨娘走后,彩玉彩霞几乎是飞奔到里屋,慌里慌张的将廨舍那贵客的吓人癖好告知了她们姑娘。
    本以为她们姑娘听后亦会紧张慌乱,继而会起了小心提防之意,接下来一段时日也不会外出了,可没成想她们姑娘听后只怔了会,然后便面色平静的说了句知道了。
    彩玉彩霞咽了咽唾沫,觉得姑娘的反应有些奇怪。
    “姑娘难道不怕吗”她们忍不住问。
    “怕什么”姑娘语气平和的反问。
    自是怕怕若真到时候失了大人的宠。她们嗫嚅的说着。
    可接下来她们姑娘的回答直接令她们呆若木鸡。
    “这话莫要再提。”她们姑娘平静道“身为奴婢,为主子解忧是本分,真有那日亦是身为奴婢的荣幸。谈不上怕字,那是越矩。”
    彩玉彩霞二人恍恍惚惚的退了下去。姑娘说的话,她们好像没怎么听懂。
    苏倾独自在榻上坐了好一会。
    怕什么呢她想。
    宋毅和那廨舍里的官员有何区别
    旁人如何她不知,可在她这,她觉得都是一样的。
    若说有区别,那就是多一次少一次的差别吧。
    既然没什么差别,那她还怕些什么怕不能守身如玉苏倾简直要发笑,她这惨败身子,可有玉可守为谁守宋毅
    有些可笑了。
    难道为了避免那多出来的一次,要生生断了接下来一段时日的出府机会
    苏倾垂眸想,除非她换了个芯子。
    夜半时分,苏倾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院外隐约传来些嘈杂声。
    她怔了会,而后一惊,继而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昨个夜里才刚过来,近来他不是一直很忙,怎么会两次间隔时间这么短
    正这般狐疑乱猜着,珠帘被碰触的叮咚声响起,接着屋门就被推了开来。
    衣摆摩挲的窸窣声一起,苏倾就忙撑了身子从榻上坐起,隔着朱色床帐静静看着朝这阔步而来的挺拔身影。
    “醒了”几步走到榻前,宋毅抬手撩开床帐就坐于榻边坐下,抬眼看着拥着身前薄衾,犹带几分睡眼惺忪的人,不免戏谑道“人还没醒利索呢,这就迫不及待的爬起来,可是一日不见就想爷想的打紧了”
    苏倾唇边浅浅弯了下,而后就垂眸不语。
    宋毅瞧她一副乖巧模样,忍不住抬手去抚她披落下来的发,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穿梭于她发间,轻柔的拨弄。
    “可有什么话想跟爷说的”见她迟迟不开口,宋毅到底没忍住,遂开口试探问道。
    可结果令他有些失望了,只见那厢只轻微摇了摇头,便依旧保持低首垂眸的模样,好像是真没事般未吐半字。
    宋毅抚在她发间的手一顿。他抬眼定定看向她,见她白净的面上一派淡定从容,不是故作为难的装模作样,也不是欲言又止的矫揉造作,而是面上除了带些困顿的疲乏便真的平静无波,若不是信得过暗哨的能力,他还当真会以为是那厢情报弄错了去,以为她是真的不知情。
    宋毅便还真有些纳罕了。
    若换做是其他女人,怕是早就等不及的向他添油加醋的告密,毕竟京城那些年里,他也见多了女人的争宠手段。遇上千载难逢的将对方拉下马的时机,哪个会轻易放弃不落井下石就算良心了。亦如他们官场上的搏斗,若是有干掉政敌的大好时机,哪个也不会心慈手软了去。
    也不知为何,她越是这般,他越是偏想知道她那厢是如何想的。遂又颇有深意的看着她道“今个那月娥可是来找你了”
    “是的。”
    回了两字,那厢又抿了嘴不语了。
    宋毅心里就痒痒的,忍不住道“你就没什么别的话想对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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