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自然一个劲的点头连连答允。虽他们这些小村小户的村民们见识短,不知道总督大人是几品的官,可不耽误知道那是个大官,是比县令大人还大的官。
    “驾”一声令喝,福禄甩着马鞭,趋马赶车而去。
    直待那华贵的马车从视线里消失没了影,里长方回了神,赶紧令在场的村民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每日巳正到午正时分,一概躲在家中不要出门,更别提靠近河岸边了。虽那贵人没提若是有人靠近了会是什么下场,可哪个也不是傻子,护院腰间别的跨刀那露出的一截可是雪亮亮,岂是吃素的
    晚间的时候,宋毅踏进了苏倾的院子。
    没过多时,里头便传来些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些喁喁细语以及偶尔几句调笑声。
    今夜的他似乎心情稍佳,竟也愿意给她几分耐心和温柔。
    看着身下人在他的抚慰之下,柔软雪白的身子染上了层层胭红,面色亦潮红的靡艳,连素日清明的眸子都难以自控的侵上了迷乱,他的呼吸不由愈发粗重,恍惚间仿佛有某种莫名的快意在脑中骤然炸开。
    事毕,他并如往日般抽了身便下榻离开,反倒抱着她顺势翻了个身,仰躺在床榻上闭眸回味了好一番。
    待他再睁眼时,见怀里人颇为柔顺的趴在他胸膛清浅的喘息着,不由愉悦的笑了笑。
    抚了抚她满头柔顺的青丝,又屈指划过她那有些瘦弱的脊骨,与她又缠腻着说了些情话罢,宋毅怜爱的拍了拍她微凉的脸颊,便推了她起身。
    苏倾也撑了身子起来,柔顺的给他擦拭身子,然后穿戴衣物。
    宋毅心满意足的离开,临去前笑着对她说,日后见着他就不必行跪礼了。
    苏倾自然笑着应是。
    接下来近一个月光景,苏倾每日巳时左右便会由督府的马车载着,来到柳家村的河中,站上半个时辰左右。
    前几日宋毅还让福禄还每次都跟随着去,可待见着那厢每次甚是守着规矩,听那福禄说每日一到时辰就很自觉的上岸,不闹事也不作妖,便觉得那厢应是彻底学乖了,索性就另外派了人替换福禄。
    而接下来那厢的表现也的确没让他失望,每日按时去按时回,当真是乖巧极了。虽她站河中这行为看起来着实令人费解,可他也懒得去细想此间,只要她肯安分的待在后院,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
    这日巳正时分,苏倾没有出府,因为她的小日子来了。
    彩玉瞧着她们姑娘卧于榻间面色惨白的模样,瞧着似乎比上个月还厉害些,不由心疼道“姑娘,可是要给您灌个汤婆子过来暖暖”
    苏倾虚弱的应了。
    不过一会,彩玉就抱着汤婆子急急过来,掀了厚实的被子,塞到了她的小腹处。
    可苏倾还是觉得难受极了。额上后背都泛起了丝丝虚汗,整个人也蜷缩成一团,抖抖索索。
    彩玉瞧着不好,不免焦急“姑娘要不奴婢这就去秉了福管家”
    “不许去。”苏倾当即喝止。用尽力气说完后,额上又迅速泛起了冷汗,脸色亦有些惨淡。
    彩玉怔了下。刚才姑娘似乎因她的提议而有些急怒了。
    苏倾的确是急怒了。她此厢痛的严重,无外乎两处缘故,其一是她吃那含藏红花的避子汤过于频繁,其二便是每日入水浸体半个时辰而受了宫寒。若秉了那厢,他不当回事倒还好,若他心血来潮欲多管闲事,不用脑子去想都会知道他会如何做。
    他不会断了其一,只会阻她其二。
    她拼命换来的机会,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阻断。
    绝不容许。
    这次小日子,仅来了三天就没的利索。
    转眼又是一个黄梅时节家家雨的夏至时节。
    自打过了六月中旬,整个江南都浸淫在梅雨的阴湿中。梅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一晃十来日过去,也没见着那阴沉的天空拨出丝晴朗来。
    天地间都一派湿漉漉的,瞧着就令人心情烦闷。
    宋毅这会也没了办公的心思。推了案前公务起身,他吩咐福禄撑了伞来,抬腿出了议事厅。
    苏倾院里的奴仆正在忙不迭的拿抹布擦拭着门缝窗缝里渗来的雨水,暗下咒骂这鬼天气快快过去之际,冷不丁听谁惊慌喊了声大人来了,便下意识的忙抬头朝外看去。
    只见院门方向,一把青色油纸伞冷不丁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再睁眼仔细看去,只见福管家高举着伞小步进了院,而伞下那正踏步而来的威仪身影,不是他们大人又是哪个
    奴仆无不惊慌失措。他们大人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不不,不是他们大人不该这个时辰来,关键是他们家姑娘这个时辰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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