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婆子领着换好衣物的苏倾和福豆来到正屋,给老太太道谢。

    正屋厅堂上,已然摆放好了桌椅,宋府的主子们俱已落座。苏倾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那些个手端漱盂、毛巾、香珠、茶杯、拂尘等丫头们鱼贯而出,想来是上头的主子们刚洗罢手,漱过口。

    王婆子先在屋外请示了下,待得了老太太应许后,便带着苏倾他们二人进了屋。

    老太太端坐正位,满目慈善的看着进屋的三人。随着他们三人走近,老太太不由得将目光落在款款而来的苏倾身上,左右打量了好一番,不确定道“这可是昨日里那个丫头”

    宝珠掩嘴笑道“娘糊涂了不是这正是昨日那个丫头,人家不过换了身衣裳罢了,娘莫不是以为换了个人”

    王婆子搭话道“宝珠小姐还别说,这荷香姑娘换了身衣物后,还真跟换了个人似的。要不是老婆子我在旁看着她换的,还真会当她是两人呢”

    老太太依旧打量着苏倾,颔首赞叹道“真真是个俊俏的,年轻的姑娘家素日里就应该打扮的俏丽些,瞧你前头穿的那灰扑扑的宽大衣裳,就是府里的婆子们都不爱穿那样的陈旧的颜色和款式,可你这个俏生生的姑娘家却穿的起劲。以后就要像今日这般打扮,多好看。冬雪,你再去库里看看有没有积压的衣物,不限冬衣春衫的,多找出来几件,遣个人给荷香姑娘送过去。”

    苏倾忙道“老太太万万使不得奴婢孤身一人,赖着府上收留方有一寸安居之所,而府里头主子们又仁慈心善,动不动就赏银赏钱的给奴婢,常让奴婢感激涕零。可奴婢来府时日尚浅,对府上也无甚建树,如今得到主子们如此偏爱,这样的恩重如山本就令奴婢无以为报,倘若老太太再重施恩典,这岂不是要让奴婢羞愧死”

    老太太很是喜爱她的那份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的气度,愈发的对她另眼相看。遂转头对冬雪道“去将我屋里的那件翠羽斗篷拿来。”

    冬雪一呆,那不是新做的要给宝珠小姐的吗

    宝珠掩嘴笑着“娘可是知道了我不喜那颜色,要给我换红狐皮的了”

    老太太睨她“你个小机灵鬼,当初你瞧那斗篷小嘴一撅,我这当娘的还能不知道你没看上知你素爱艳色,所以你大哥已经着人用几张红狐皮开始缝制了,保管你年前能穿上你最爱的颜色”

    宝珠闻言,惊喜的双眸都熠熠发亮,赶忙转头看向端坐一旁的大哥“真的吗真的吗”

    宋毅方转了目光,看向宝珠宠溺道“年前定如你意。”

    宝珠欣喜欢呼一声,老太太轻斥她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这会子,冬雪已经将老太太屋里的翠羽斗篷给捧了过来,老太太摸摸斗篷柔软的料子,转而看向前面亭亭玉立的苏倾笑道“原还寻思着,这翠羽斗篷在那放着着蒙灰实可惜了,如今见了你倒是让我心中一动,觉得此物配你应该不俗。来,你穿上给我瞧瞧罢。”

    苏倾实在不想得这般打眼的赏赐,左右为难道“老太太,如此贵重,奴婢一个粗使丫头何德何能”

    “莫说了,你穿上便是。”

    老太太打断苏倾的婉拒,令王婆子接过去给她穿上。

    王婆子小心翼翼的抖开斗篷,披在苏倾身上。立领对襟的翠羽斗篷一经披身,便款款落到了脚踝,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落在旁人眼中,愈发觉得楚楚可人。

    王婆子绕过身前给她仔细在领下系了带子,再给她整了整领子,抚平了斗篷上细微的褶皱后,便退到一旁。

    几道目光瞬间落在苏倾的身上。

    苏倾虽觉得不自在,面上却分毫不显,仍垂首低眉静立一旁,任凭打量的目光或轻或重的落在她的身上。

    首先发话的是田氏。她在苏倾身上打量了一会,赞叹道“娘的眼光果真毒辣,这颜色倒是配极了这个丫头。”

    老太太只是笑笑,却不多言,在她看来,并非这衣裳颜色挑人,只是这丫头这份气度能托的起任何颜色。而且,老太太也有另外一方思量。

    拜谢了老太太之后,苏倾和福豆便提着空食盒按原路返回。这会雪已经下的很大了,白茫茫的天地中,一身翡翠蓝斗篷的苏倾甚是打眼,好在因为雪大此时府里的众人也大都避在屋内不出,否则这身打眼的衣裳落在好事人的眼中,指不定要平添出多少种不堪入耳的谣言来。

    此时苏倾也顾不得脚下打滑与否,匆匆小步快走,同时也暗暗希冀这雪能下的再大些,只恨不得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能在屋内避雪才好。

    “荷香姐,您倒是慢些哟,小子都快跟不上您了”福豆从后头气喘吁吁的快跑几步跟上苏倾,抱着食盒几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亲姐姐哟,您倒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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